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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丹渠……”

  “我是说真的,你看着。”元丹渠退开他的怀抱,走到牌桌前拿起之前他们玩的那副牌在手上把玩,“仔细看清楚了!”

  只见她食指与中指一勾,在短短一秒钟之内已偷天换日,将手上原本凑不齐的同花顺变成同花顺。

  依样画葫芦,她又重复了一次,这回,她把手上的牌凑成了四条。

  佐木君扬声大笑,不住地点头,“元小姐好眼力,真不愧是欧阳师父的门徒,所谓名师出高徒,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好说,师兄。”元丹渠笑笑,将牌丢到一边,“克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他始终不敢正视你的脸,你有一张和你父亲一模一样的脸,他若是输,也是输在他过去的失败,而不是现在。”

  “说得好。”佐木君端起酒喝了一口,缓道:“其实,余克帆,你从头到尾都没输过,你跟我父亲的那场赌局是我父亲出老千,只不过你当时年纪轻,而我父亲出老千的手法又高明至极,你未能及时识破而已。”

  “否则,我父亲早在八年前便会宣告自己赌神的地位,怎可能至今云淡风清,我又何需找你挑战来正名呢?如今这一局,我知道自己是彻底输了,人你带走吧,反正我根本也没打算把她这个麻烦留在这里。”

  望着他,又回眸望着元丹渠,“你叫他师兄?”

  “我和他同样师承欧阳师父,叫他一声师兄也不为过。”

  “你们串通好的?”余克帆的眼睛眯了起来,心口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当然不是!”元丹渠气得跺脚,一张脸因受污蔑而涨得红通通的,“是因为我上回输给佐木君不服气而去找师父请教,师父才告诉我佐木君是我师兄,他刚刚那招也是师父后来教我的,否则上回我跟他赌怎么会输?”

  “好啊,原来是学过才来,我还以为你冰雪聪明,一看就会呢。”佐木君冷笑一声,好整以暇地又啜了口酒。

  不知怎地,今晚的酒怎么特别的难以入口?真是怪了。

  “你早知道我是你师妹,还差一点、差一点……”这件事,她愈想愈气,告诉欧阳师父,师父还说他是故意的,是吗?连自己师妹都可以不顾半点情份,看这男人倒真是冷血得紧,只问目的,不问过程。

  “我是故意的,整整余克帆好打发我无聊的日子。”

  “你却把他打得半死!”元丹渠控诉地瞪着他,美丽的瞳眸几乎要迸射出火来。

  “他公然把人掳走,不把我放在眼里,打他一顿算是客气了,你说是吧?余克帆。”佐木君斜睨着余克帆,嘴角尽是不羁的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余克帆不解地望住他。

  “什么?关于我父亲出老千的事吗?”佐木君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

  “嗯。”吃了闷亏八年,余克帆早已认了,赌神的境界本是以出神入化为要,人家既然能在他面前出老千而不被他识破,表示佐木君的确有其高竿之处,他没什么话好说。

  而这回……输给佐木君,若非丹渠点破,他还是一样是个输家,这条路……罢了!他也走得累了、倦了。不过,此刻多的是一份释然,而不是那整整八年沉甸甸的包袱。

  “就当作我送给师妹和你的一份结婚贺礼吧!另外,我父亲当初把你们余氏企业给吞并了,现在我也把中式帝国还给你。”

  “你不必这么做。”余克帆微微皱起眉,觉得这个男人愈来愈像团谜雾了。怎地他老是弄不清佐木君葫芦里竟卖得是什么药?找人打他时面不改色,说有多狠就有多狠,现在倒又大方得紧,跟他谈起公平正义来了。

  “我必须这么做,我佐木君从不喜欢留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早该还你的,就得还你,我对经营饭店没什么兴趣,在我手上只有糟蹋了,再说,有人出资两亿美金要我玩这场游戏,我还有尾款好收呢,怎么算我都不吃亏,不是吗?”佐木君微笑着,钱财的来去对他而言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真是怪胎!”元丹渠闷哼一声,觑了一眼这个在师父眼中十足十的商业奇才,师父说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这倒是,特别的怪,当然与众不同。

  “不送了,喜帖再寄给我,我会来参加的。”

  “走吧,人家少爷赶人了。”郭熙轻扯了扯嘴角,率先跳下船回到自己的游艇上。

  余克帆若有所思地又看了行事作风乖舛的佐木君一眼,才伸出手将元丹渠接回郭熙的私人游艇上。

  “冷吗?”他低头看她,温热的大手怜惜地抚触着她脸庞。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不得不对上苍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对眼前的女人也只有更加的珍惜与怜爱,若不是她,他也许一辈子也解不开绑在身上的沉重包袱,一辈子受困在过去的失败里再也站不起来。

  “不冷。”她偎进他怀里,双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腰,像是害怕他会从眼前消失似的。

  “怎么了?”他抬起她的下颚审视着她带着轻愁的容颜,用食指抚平她眉间的紧蹙。

  “你不会再叫我离开了吧?”元丹渠张着无辜的大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半年来,思念就像大海,无边无际,没有尽头,她常是哭哭醒醒,保是因为想他,逼得她不得不孤注一掷,做最后的赌注……

  “傻瓜!”余克帆眷恋不舍地吻上她的唇瓣,辗转吸吮着,热切的大手抚上她的翘臀按向他下腹部的灼热。

  “克……”她被他的激情火热惹得低吟出声。

  “我爱你,丹渠。”他眸子中满布着的激情毫不掩藏的朝她淹去。

  “是真的爱,还是随口说说的爱?”元丹渠喘吁吁地问着,将背抵在船杆上,微仰着脸,承受着他落在她唇间、颈间、胸前的吻。

  “你真该打屁股!在经过刚刚的事之后,你还问我这个?”余克帆深情的眸子像天上最亮的一颗星,闪烁着最迷人璀璨的光彩,直勾勾地朝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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