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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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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那么多次还不记得,要叫师傅!”雁永湛摇头,啧啧作声,“不受教的学生该好好管教,来,跟师傅回去。” “不要!你每,每次都……”话才开头,她脸就红了。 “每次都怎样?嗯?”烛光下,俊眸闪烁好坏好坏的笑意。 两人之间私密的点点滴滴,全像是泡在蜜里面,甜得叫人发晕。羊洁一面回味,一面忍不住要揣测;他最近很忙吗?还是,有艳丽爽朗的“表妹”在身边,没有空来缠她?眼看入冬了,除了越来越冷之外,天色也暗得早,每当傍晚回家时,孤身走在暮色重重的街道上,她总是特别想他。 他虽不来找,她还是得去,弟弟们的功课都是她去交的。这一阵子忙,堆积了不少,不去一趟真的不行了。 早早料理了弟弟们的晚饭,自己也随便吃了之后,羊洁提着重重的提篮出门。从后门进了王府。王府里的人都认识她,守卫点个头、寒暄两句就放行。 她熟稔地穿过修竹夹道的小后院,往雁永湛的书房走。王府占地大、园林设计精妙,也亏得她记性好,加上常常这样往返,几个转折,她已经到了小王爷所住的西翼别院。 “羊姑娘!”才步上长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叫她。 原来是朱石。羊洁微笑颔首,招呼着,“朱护卫。” 不知为何,平日俐落安静的朱石此刻有点犹豫,他回头望了望暗暗的书房。 通常这个时间,雁永湛应该都在书房里,但今天,居然连灯都还没点,确实有些奇怪。羊洁压抑住心中的失望——因为这代表着她见不着他了——努力保持着微笑,装作随意地问:“你家少爷不在吗?怎么你没在他身边?” “小王爷下午陪表小姐出城去了……”朱石越说越不自在,他当然看得出羊洁温婉微笑中所压抑的苦涩。这么好的姑娘,一颗心全在小王爷身上,可是、可是……这颗芳心,大概注定要被情伤了。毕竟,羊姑娘跟小王爷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呀。 “没关系,我只是把弟弟他们的功课交过来而已,放着就走了。”她故作轻快地说。拾阶而上,独自走进安静无人的书房。 素手点起了灯,羊洁静静站了一会儿。桌椅、书架、案上摊开的纸卷、笔架上的笔、才起了草稿的图纸、堆积的书……看起来都好熟悉,却因为主人不在,整个书房空荡寂静到令人难以忍受。 虽然如此,还是舍不得转头就走,羊洁顺手整理了起来。其实也只是把书排一排,桌上的纸张叠整齐,椅子归位,把笔洗的水倒掉…… 直到书房的门突然打开,多日不见的雁永湛大步走了进来。他披着大氅,领子镶着一圈毛皮,贵气逼人,英俊挺拔得令人不敢逼视。 “啊!你回来了。我把大任他们的功课带来给你。”回头,羊洁一对上那炯炯的俊眸,又惊又喜的心儿就开始卜通乱跳,讲话还有些结巴,“你、你吃过饭了?我只是在这边收、收拾一下,马上就走了。” “走?”雁永湛脱下大氅,随手丢在一旁的椅子上,语气相当不悦,“好几天不见,一照面就要走?你忙着上哪去?” 这岂不是恶人先告状?羊洁睁大了眼,“是你很忙呀,也没去找我,我以为……” “我没去找你,你不会来吗?”恶人很不高兴,恶狠狠地反问:“我最近是给人缠得脱不了身,那你呢?你又在忙什么?为何不过来?” “我……”才讲了一个字,羊洁便咬住下唇,忍不住一阵委屈。好久不见了,一见面,又这样凶她!当王爷的就可以这么霸道吗? 她低下头,不想看他。要赶快离开这儿,至少在眼泪掉下来以前—— “表小姐请留步,我们少爷的书房,是不能随便乱闯的。”朱石带点恼怒的低沉嗓音在外面廊上响起。 “你真讨厌,我想去表哥书房,你管得着吗?犯得上这样每次都拦?”回应尖锐而骄气,是秦霭香。“我只是要叫他来吃晚饭!表舅跟表舅母都在等我们,要是让他们等久了发怒,你担当得起吗?” “请表小姐在这儿稍候,我去通报。”忠心的朱石坚持着。“或者,请表小姐先到饭厅去,别让王爷跟夫人等太久。” “你……你好大胆!竟敢顶嘴!” “我只是照我们少爷的意思做事而已,表小姐,我并不听命于你。” “你住口!” 外面还在争执,里头,羊洁吓得全身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要是秦霭香像上次一样硬闯进来,看到她这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 “别怕,她进不来。我已经特别吩咐过,不让她乱闯。”雁永湛当然知道怀中人儿紧张什么,他低头轻哄着。 “让、让我起来……别这样……” 雁永湛根本不想放人。但此刻情况不方便,父母等他吃饭,外头又有秦霭香,即使他不在乎,他的小羊儿却一定抵死不从。看来,亲热纠缠非得硬生生喊停了。 所以雁永湛无奈地暂时放过羊洁,起身抄起大氅,先密密包紧她衣衫不整的娇美身子,然后俯首吻了吻她红烫的、犹带泪痕的粉颊,交代着,“我得去吃顿饭。你吃过了?嗯,那先到我房里。晚上别回去了。” “可是……”快要落入虎口的羊儿犹豫着。 “乖,小羊儿,我还有要紧事交代你。”雁永湛的口气非常认真,羊洁也只能默默点头。 她……从来都说不过他这个聪明人呀。 当晚,夜阑人静之际,被恣意爱怜蹂躏得全身无力、软绵绵地连手都抬不起来的羊洁,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趴卧在厚厚的丝棉被子上,任由男人把玩着她柔软青丝,偶尔在她肩头、裸背印上几个吻。她闭着眼,累得可以就这样睡去,三天三夜不起来。 “睡着了?你平常不是从早忙到晚,很有体力的吗?怎么这样就累了?”雁永湛调侃着累得惨兮兮的心上人,语气愉悦。 羊洁回头,无奈地看他一眼。脸蛋红透了,不知是害羞还是刚刚激烈欢爱之后留下的余韵,但无论如何,都可口得令人难以抗拒。雁永湛凑过去,又是难分难舍的一阵热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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