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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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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什么事?”柳绿霏丝毫不为所动。 “你…你是不是西城范医馆的公子?”有人认出来了,小小声地问。 “正是。”那位公子索性承认了,傲慢道:“看清楚了,我爹可是现正在任职太医馆,响当当的名医范太医,生平最看不起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私下乱看病收钱的狗屁倒灶假大夫!愚民蠢妇贪便宜,只往这种狗洞钻,敢问这位假大夫,你银子赚得也安心吗?” 这下子情况清楚了,不就是同行眼红,来砸场的。 “你爹是谁,我可不知道,不过,城西的范医馆我倒是有所耳闻,门面富丽堂皇,贵气得紧。”眼看这位范公子脸上得色更盛,柳绿霏毫不留情地一针扎下去,“奇怪的是,照说任职太医馆是拿皇上俸禄的,不准私下看诊收钱,愚民蠢妇要上哪撒银子看病,跟你们家大业大的范医馆有什么关系?” “你…”再度被说得无法反驳,范公子脸涨成猪肝色,一怒之下,抓起旁边的药坛子就砸,坛子摔到墙上发出哐啷巨响,碎片四散,还差点伤到旁边走避不及的妇人。 “给我砸!给他们一点教训!”范公子下令。 只听得尖叫四起,范公子连同带来的几名大汉都动手起来,能砸的就砸,不能砸的就往旁边丢,一时之间,本来朴素整洁的诊间,成了满目疮痍。 病人们走的走,逃的逃,保柱徒劳地想要劝,但毫无用处,只剩柳绿霏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一切混乱。 闹得正凶时,一个懒洋洋的低沉嗓音穿透混乱而来。 “一早吵什么吵?不知道还有人在睡觉吗?” 众人都愣了一愣,范公子手上高高举着一把高脚木凳,本来要对着柳绿霏砸去的,也没砸。 高大威猛的陌生身影这时才现身,脚步懒懒的,却蕴藏着无限的霸气,加上浓眉下那双奇异的眼眸,让那此恶人都有点隐约的胆寒。 问题是…柳医馆的内室,为何会走出一名陌生男子?而且,还在里头睡觉?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知道柳医馆本来三代行医,上一任的柳大夫还被引荐进了宫里的太医馆,但是才没有多久就出了事,柳大夫给停职,赶出太医馆不说,医馆的招牌也给下令拆了。 销声匿迹了几年,才又听说柳大夫的女儿出来继承父业,一开始只是帮街坊邻居看看小病,居然看出了名堂,甚至这两年还让京城其它医馆感觉倍受威胁—— 柳医馆一没长辈,二没男人,要上站来闹的可是有恃无恐,没想到今天踢到铁板! 只见那男人懒洋洋走到柳绿霏身边,很有技巧地挡在她前面,目光如电地扫视一周,低声问她:“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乱开药给人家吃?” 柳绿霏瞪他一眼;“胡说!” “不然为何一早就来寻晦气,砸场子?”雁靳辰一面问,粗犷的大手温柔地拂开她脸畔一绺青丝,动作很亲匿却很自然。 呼!一张停在半空好一会儿的木凳对准了柳绿霏,划空而来。 下一刻,众人还来不及看清楚之际,那张木凳已经碎成片片,纷纷落在地上,雁靳辰单手就把扎实木凳击碎了。 笑死人,这种小鼻子小眼睛的打法,想吓谁? 这儿吵得很,你不如先进去吧。”他还是连正眼也没看那些恶人一眼,继续闲闲对柳绿霏道:“保柱都吓傻了,你去看一看。” 可怜保柱一个瘦弱少年,紧紧抓着扫帚一支,想要捍卫柳大夫,雁靳辰看了,真是好气又好笑。 “哪来的狗杂种,你找死——” 这是寻常俚谷粗话,但雁靳辰一听,目光闪了闪,一股杀气隐约在他眉目间流转。 “等等——”柳绿霏知道事情要坏,她忍不住出声想制止。 雁靳辰大袖一挥,把她先推退了几步,下一刻,下面迎向范公子领着三四个恶面大汉一拥而上! 打这种架对雁靳辰是小事一桩,什么刀光血影的恶斗都经历过,京城混混根本不入他的眼。只见他一人迎战五人,几招便见了高下,有人被斩了手,有人被踢断了腿,还有人险险要绝子绝孙,最后,范公子被抓住衣领提了起来,差点要被勒死,整张脸成了奇异的紫黑色。 “放,放开我…”范公子都快断气了。 “谁要你上门来找麻烦?”雁靳辰依然轻松自在,打了一轮混战之后,毫发无伤不说,连喘都没喘。 低沉嗓音在诊间回响着,清楚穿进每个人的耳中,“照子放亮一点,这儿现下是我在照顾,下回别自己撞进来讨皮痛。” “你,你,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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