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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伤好一点了没有?”

  “我的伤……”见她朝自己的腹部瞥了一眼,贝一苇这才想起昨晚被光头刀疤男阿诺重击的那一拳,不由笑道:“哦,已经好多了!只要不弯腰就不觉得痛,不过肚皮上黑青了一块倒是真的,到现在还贴着撒隆巴斯呢!”

  “Poorbaby,”乐睇摸摸他的头,故意用悲天悯人的口吻说道:“为了向你道歉,今天我特地翘课,准备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贝一苇听完,挑起一眉,戒心顿起。

  毫无疑问,乐睇口中所谓的“好地方”,绝不是什么适合阖家光临的地方!再者——什么叫做“她特地翘课”?这样堂而皇之的把犯罪事实转嫁他人是对的吗?

  “喂喂喂,干嘛露出那种表情?跟你说是好地方,你怀疑啊?”见到贝一苇的表情,乐睇还觉得颇为受辱哩。

  贝一苇叹了一口气,简直拿这小妮子没辙。

  “岂敢岂敢!那就劳姑娘大驾,带路吧!”

  只见乐睇扬起一抹笑。

  “那有什么问题,咱们往布鲁克林出发吧!”

  “又去布鲁克林?!”

  “放心~~这次是布鲁克林的另外一边,保证很好玩的!”

  天晓得是不是水里来、火里去的那种“好玩”!

  不过,贝一苇只来得及朝天翻了个白眼,就被乐睇给拉走了。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付完计程车钱,贝一苇一跨出车子就听见乐睇兴奋地大叫。

  这天的阳光出奇亮丽,将穿着桃红色长袖连身毛衣的乐睇的身影,映照的格外鲜明,仿佛是一朵盛开在日光下、充满生命力的野玫瑰。

  贝一苇带着笑,以欣赏的目光看着耀眼的阳光如聚光灯般洒落在她身上。他总觉得裴乐睇的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魅力,能轻而易举地吸引他人的视线,久久不能移开。

  这时,走在前头的乐睇察觉贝一苇没跟上,不由停下脚步,诧异的回头,长发在她背后扬起一弧飞瀑。

  “贝一苇,你再发什么呆?快跟上来啊!”

  贝一苇揉揉鼻尖,笑着应声:“来了。”

  这里是布鲁克林Williamsburg,一个很宁静的住宅区,街道上干净到连张纸屑也没有,和几条街外的“世界尽头”那一带,真的有天壤之别。

  放眼望去,Williamsburg全是格局方正的住宅,贝一苇怎么也想不透这里会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乐睇,我们到这里要做什么?”

  她冲着他笑,那是贝一苇所熟悉的,带点恶作剧的媚笑。

  当下,贝一苇就知道——属于他的“火杯的考验”又要开始了。

  “带你参观艺廊呀!”

  “艺廊?”他怎么没听说这里有什么艺廊?

  “对!一个超酷的艺廊!等你到了就知道。”

  没多久,熟门熟路的乐睇领他到一个车库前。

  “到了,”乐睇伸手指了下车库,“就是这里。”

  “车库?”

  “不,这里是艺廊,瞧,还有招牌呢!”

  贝一苇顺着乐睇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白色的圆形招牌,上书“CaplaKestingFineArt”几字。

  “老天!这个车库真的是个艺廊!”贝一苇瞠目结舌。选车库当艺廊,也未免太简陋了吧?

  “就跟你说了嘛,你就偏不信我!”贝一苇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让乐睇看得很乐。

  “这里……会有人来吗?”贝一苇怀疑的问。大苹果纽约的艺廊多到爆,究竟有谁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参观?

  当下,乐睇立刻露出“你很没常识”的表情。

  “当然有,而且多得很呢!尤其是今天有前卫艺术家丹尼尔?爱德华兹的特展!”

  丹尼尔?爱德华兹?不认识。

  贝一苇此生没有接触过前卫艺术,既然来了,进去看看也无妨。

  一走进车库,哗~~简直是人山人海。贝一苇见此盛况不由目瞪口呆,看样子,自己真是个井底之蛙,竟不知道这位前卫艺术家是何许人也。

  “站在这里什么也看不到啦!我们得设法挤到前面去才行。”

  说完,乐睇拉着他向前冲锋,那气势犹如摩西分红海一般所向披靡。

  “借过,抱歉,借过。”

  发现遭到四方白眼的贝一苇只能不停道歉,最后总算来到第一个展览区前。

  那是一座雕塑,名为“哈利王子的死亡雕塑”。

  贝一苇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墙上钉着一面巨幅英国米字旗,身穿军服的哈利王子的死亡塑像,就躺在米字旗前面的一座平台上,闭着眼,脑下枕着圣经,手上握着染血的国旗和一把枪,脚边的钢盔装满了花,还有一只看起来很饥饿的秃鹰正对哈利王子的“尸体”虎视眈眈。

  雕塑的旁边,还附上一段艺术家的解说文字:“直到英国人民告诉哈利王子不再需要他服役了,他的爱国精神才有死亡的一天。”

  “这是丹尼尔在嘲讽哈利王子所谓的『爱国精神』,有趣吧!”乐睇笑道。

  贝一苇回以两声干笑。

  “走,我们去看下一个。”

  下一个展览品,是一坨金光闪闪的……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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