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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会冷吗,这样的天气?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单身女子在街上走着,会碰到什么事她不知道吗?莫名其妙的火气上升,他的呼吸变得浓浊。

  他才想着危险,两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就静静尾随在绘夏身后,只见她毫无察觉,仍然低头盘算着今晚要在哪里过夜,盘算明儿个得把这包银子拿去钱庄存放,盘算如果短时间内回不了宰相府,她该在哪里落脚……她东想西想,一下子敲敲脑袋、一下子咬咬食指。

  两点火苗在他眼底燃上,愤然的嘴角抿成直线,打破了面容上的一贯冰冷。他不知道自己是比较想掐死那走在前头的女人,还是比较想把后面那两个强盗判骨扬灰?

  当夜行衣男子加快脚步,想上前拦住绘夏时,宇文骥纵身飞掠到两人身前,檐下未熄的灯笼,在他的双眸间映入火光,犹如火烧云霞般。

  那两人看见他也不发出声音,生怕吓跑了前头的肥羊,两人互视一眼后点头,默契好到不行。

  在同一瞬间,他们挥出拳头,只见宇文骥身形未动,他们的拳头一上一下就要招呼上他的牌子和胸腹间,隐隐的胜利笑颜跃上眼帘……

  没想到,他只是一闪身,他们的拳头就扑了空,再次出手,宇文骥的掌风后发先至,一人一下,再接连点过几个准确穴位,两个黑衣人瞬地瘫软在他跟前。

  宇文骥冷冷一笑,伸脚将两人凌空踹起再重重落下,全身骨头移了位,却苦于被点住哑穴,喊不出声音,整张脸涨成猪肝红。

  他跃身再度飞到别人家的屋檐,居高临下,一下子功夫就找到绘夏的身影,几个窜身,他来到她的背后,继续不紧不松地跟着。

  谁知,走不了两条街,一名喝醉酒的汉子踉踉跄跄走着,走到她身前,笑嘻嘻对她说:“你是哪家的姑娘?”

  绘夏不避开就算了,还站着同他聊。

  “什么哪家的姑娘?”她一头雾水。

  “我刚从万春阁出来,那里的姑娘可没一个比得过你。”

  她终于听懂了,尴尬退开两步。“先生您弄错了,我不是哪家的姑娘。”

  宇文骥的火气猛然窜上。她没事不会快走,想套交情吗?

  “姑娘别害羞,今儿个大爷虽然喝醉酒,可还有体力摆弄得姑娘似神仙……”

  说着,动手动脚,想去拉扯绘夏的衣袖。

  心猛地一阵乱七八糟抽搐,他厘不清这个突如其来的疼痛,直觉弯腰,拾起一块石子,弹指,十成的力道,石子打在酒醉男人的眉心,男人来不及说完的话收在嘴里,身子硬挺挺地往后仰倒。

  砰的一声,是脑壳撞上石砖地的声音,绘夏吓一大跳,眼睛紧眯,倒抽口气。

  那一下……善良的她,心里替他疼得紧。

  “这人真是醉得厉害了。”她摇头轻声道。

  绘夏绕过醉客,继续向前走。她没弯腰低身细看,否则她会发现,那男人的额头肿了个大包包。

  练武的人耳聪目明,自然是把她的话全收进耳里,他失笑,因为女人太笨,真不能让她再待在街上了,否则不晓得还要发生什么事。

  经过醉客时,他扬足一踢,今儿个夜里,第三个人高高飞起,又重重落地。

  加紧脚步,宇文骥飞上屋顶,几个跃足,落在路尽头的一间客栈里,他把刚打扫好、正准备进房睡觉的店小二给抓来,对方以为碰上强盗,慌地双膝跪地,求爷爷告奶奶的,哭得涕泪纵横。

  “大爷,小的给您磕头了,别伤咱的命,要银子咱给,不多,但那些全是小的养家糊口的本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今天日收的碎银子,举起双手高高捧上。

  “我有说要你的银子吗?”他横眼看人。

  “不要银子?那、那……小的地窖里还有几坛好酒,大爷都拿去吧,就当小的孝敬您的。”店小二把他当成那些粗暴草莽的江湖客。

  宇文骥没理他,一把提起他的前襟,对他说:“你,现在给我到门口,大声吆喝、招揽客人。”

  “大爷,您这不是玩我吗?这时辰哪还有客人?我这是招谁惹谁……”

  他怒目圆瞠,把店小二没说完的话给吓回肚里头。

  “嗯……是,大爷说的是,大爷怎么说小的怎么做,咱马上去招揽客人。”

  把银子兜回怀里,他走几步后一回首,触上宇文骥的目光,又忙不迭回头,抽起门栓、打开店门,燃起灯笼,走到门口,扯起嗓子大喊,“住店、打尖儿……福来客栈好咧……”

  他喊过几声,可哪来的客人?这不是整人吗?

  店小二苦着脸回眸,又碰上宇文骥那张棺材脸,全身鸡皮疙瘩掉满地,马上乖乖地扯高喉咙大声喊,“住店、打尖儿……福来客栈……”

  咦?他揉揉眼睛看清楚。神咧,还真的有人!

  远远的一个纤细姑娘抱着包袱往这里跑来,大爷要他迎的是这位姑娘吧,他转头想问问,可怪了,人咧?

  算了,迎客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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