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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那……”她摇摇头。

  “你想说什么?”

  “这个推论很瞎。”

  “说说看,我想听听有多瞎?”

  “你被某个灵体附身。”说完,他和她同时笑出声。

  瞬间,他仿佛看见多年前的女孩,看见她的调皮、她的可爱,和她那一大堆和花有关的故事。

  “以後……如果你有空,在家里插点花吧。”

  “你喜欢花?”杜绢讶异。她有插花习惯的,但他的房子太男性化,只是过客的她不敢自作主张。

  “喜欢。”

  “好,有空就插。”

  深夜,蒋昊打开杜绢的房门,轻轻走到床边,在床头柜上放下八朵玫瑰。

  八朵玫瑰的花语是“弥补”,从现在起,轮到他来弥补她,用爱情、用心思,他要好好爱上这个为他吃尽苦头的女生。

  她吞过药了,睡得很沉。

  他看著半开的药瓶、喝掉半杯的白开水。她很爱乾净,独独在吃药上面,从不把瓶子盖好。

  为什么?因为她总是累到半死才上床,明明可以睡著的,偏又不相信自己能安稳入睡,非要吞安眠药才安心,安眠药是她的安慰剂,该想个办法替她戒了才行。

  坐在床沿,他拂开她脸颊上的散发。

  对不起。他在心底对她说话。你是个很好的女生,爱上你很轻易,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回馈你。

  想起阿凯的话,他的心又痛了,那些话、那些事,他每想起一次,就痛一回的老故事。

  “很苦吗?那个时候……我早该想到的,你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女生,若不是把你逼急了,怎么会口出恶言?”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滑过,丝滑的触感,勾动他一阵心悸。

  “白雪公主不好当对不?善良、温柔、体贴要用对人,我不值得的,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他怎么舍得伤她,当时他在想些什么?天,他真恨自己。

  他想著她一个人到妇产科拿小孩的惊惧,想她在雨里心碎的情景,想她是怎样咬牙撑过一个个接踵而来的磨难,两行清泪滑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怕了,以後都交给我,天塌下来我来撑,地垮了我来填,所有的苦难,都丢到我头上,记住,你以後半分苦都不准吃。”

  他躺到她身边,手臂伸进她腰下,将她圈进自己怀里。他发誓、他赌咒,他要用未来五十年消除她身上所有的痛苦印记。

  他在她颈边低喃,“不要记起来,过去的全数遗忘吧,从现在起,我来代替你的父亲,来替你制造美好回忆。”

  从学校返家,阿凯就迫不及待敲开杜绢的房门,看见是他,杜绢吐长气。

  他进房,她冲上前,钻进他怀里,瘦瘦的两只手臂圈住他的腰,她的恐惧终於找到支撑点。

  “那么想我?”他微笑,拍拍她的背、亲吻她的发梢,他很开心,她仍然是他的小阿绢。

  “很想、非常想、超级想。”

  “那样……很好……”他开心,因为她的“很想、非常想、超级想”。

  “阿凯,你一定要救我,我快死了。”

  “有那么严重吗?”他捧起她的脸,笑问。

  “是,非常严重。”

  “好吧,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他正色问。

  她深吸气,紧蹙的眉头锁起忧惧。“我怀孕了。”

  一句话,青天霹雳,他被她吓得说不出话。

  “你……怎么可能……”

  “阿凯,求你帮我,你带我去台北,我必须找到阿昊,必须告诉他,我不能等到考完大学再见他,我要现在、马上、立刻见到他。”

  “你不是说你和阿昊……”

  “是是是,我说谎,我要保护我的爱情,我不想放弃阿昊,就算我明知道他爱的人是莹青姊也一样。”她在他身上置入“永远”,不能也不愿回头。

  “阿绢,你到底明不明白,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能一相情愿?!”阿凯话说完,嘴角噙上苦笑。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也做不到?

  “有志者事竟成,何况我有宝宝了,阿昊会接受我、爱上我的。”

  “你要留下宝宝?”他提高音调,简直无法想像她的头脑里装了什么笨东西。

  “为什么不?”宝宝是她和阿昊的连结,是他们爱情的保证书。

  “当然不,阿绢,你脑袋不清楚!你才十八岁,应该做的是考上大学,而不是怀孕生子。听话,我偷偷带你去医院把问题解决掉,我保证,杜妈不会知道。”他抓住她的肩膀,努力说服她。

  杜绢摇头,不敢置信地看著阿凯,推开他,满脸失望。“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你解决的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条‘生命’,他会哭、会叫、会伤心难过,他从有生命那天开始,就决定要跟著我。”

  “你错了,我半点都不轻松,我知道他是一条生命,他有活下来的权利,但是和你的未来相比,我愿意当刽子手。”

  阿凯把她捞回怀里,勾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自己,她必须认清事实,不能把希冀放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上。

  “不,我要照顾他,我会努力让他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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