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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只有一个在住院的弟弟,没其它亲戚了。我的朋友不多,她们也都不方便收留我,我真的无处可去了。”她水汪汪的一双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钱四海,你收留我好不好?”

  前天她跟熟悉的护士聊天时,聊到借住医院的事,对方提醒她,如果罗院长一破例就很难和其它有相同情况的病患家属交代,不过沅保跟罗家——多年的医病关系又不能一般而论;院长在为难之下,应该是会选择借她钱,让她另找住处的可能比较大。

  宝蓓想想也是,罗院长对他们姊弟俩已经够宽容,医药费打折还三不五时让她赊欠,她再找问题为难他好象是恩将仇报喔……

  本来出院后,离房东给的搬家时间还有三天,她打算回租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拿去当铺换现金。加上她一直暗示钱四海一定要给她点“调养费”,这些钱加起来或许够她去找间最廉价的分租雅房先捱上一个月。

  没想到房子烧个精光,十之八九没东西可以拿去当了,钱四海还抠得只给她一万元支票,别说租房子没指望,现在她身分证、印章丢了,银行存折大概也烧了,等这些证件办出来再去轧票,她已经饿死街头了!

  她看他像是个好人,又不经意提过自己是一个人住,算算害她受伤又领不到遗产,落到如此惨况的就是他,她不先想办法要他收留她、赖着他白吃白住一阵子,就要流落街头了。

  “我?!”他倒抽了一口气。

  “对呀,我们认识好几天了,也算得上是朋友吧?你就大发慈悲,当做是在行善嘛!”她说得楚楚可怜。“你看看,我的手还没复原,肯定找不到工作。本来我就没钱了,现在连家当都烧得精光,多可怜哪!你忍心弃我不顾,看着我流落街头——”

  “等一下!”

  他把车靠边停。这种非常时刻,可不能再一心两用。

  “我记得是跟你提过我一个人住,但可不代表我就方便收留你喔!虽然你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但是我们孤男寡女的——”

  她急着举手发誓。“我保证绝对不会对你性侵害!”

  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过那么想找条河往下跳的感觉。

  “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男的啊?!”厚,他发疯一定是她害的!“你就不怕我把你怎么样吗?!”

  宝蓓眨眨双眸,定定地凝视他两秒后,突然朝他贴近。四海吓得整个身子往后一缩。

  “你想干么?”真想非礼喔?

  “看,”破涕为笑的她指着他说。“我主动送上门你还会吓到呢!我想的果然没错,像你这么清纯的好男人现在真的很罕见,跟你在一起我才不担心呢!”

  清纯……

  四海好象看见自己变成了薄薄纸片,欲振乏力地从半空中飘飘坠落。

  一个已经活到了二十八岁,还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打滚了十馀年,向来以精明着称的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女生用“清纯”这两个字来形容——

  他真的快抓狂了!

  “好,要住你就住!被我搞大了肚子你可不要哭!”

  他故意板起脸来耍狠吓她,就不信这样她还不怕。

  “你知道吗?有一句俗话是这么说的:‘会叫的狗不会咬人’,你‘叫’得越凶!我就越不怕你唷!”

  宝蓓甜甜一笑。从十五岁开始半工半读的她,对看人还挺有心得的呢。

  相形之下,四海的神色就只能以黯淡无光来形容了。

  “唉……”

  他长叹一声,佯装的凶恶表情立刻被她几句话给打得溃散无踪。

  对啦,反正他生来就不是做坏人的料,要不然凭他的聪明才智再来官商勾结一下,台湾首富早就是他了!

  “要去哪?”

  四海扁嘴,不再多说便将车子重新驶回车道。宝蓓不明白他的打算,干脆直接开口问。

  “还能去哪?你不是吃定我了吗?我怎么那么倒霉呀……”

  他倒垂着八字眉,又哀又怨又无奈,简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噗!”宝蓓被他自怨自怜的表情逗得噗哧一笑。“别这样嘛!你一定会善有善报的。”

  “哼,是喔。”

  四海问哼一声,压根儿不信这档事。善有善报?他还是多动动脑筋,想想怎么摆脱这只小吸血鬼吧,再继续为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花钱下去,他等不了善报就会先心痛而亡了!

  一栋屋龄已近一甲子的老旧砖造两层楼房,突兀地矗立在高楼林立的市区精华地段中。好在有着前庭后院的老房子占地宽广,白天阳光还不至于被一栋栋商业大楼遮蔽,看来还有几分乡间气息。

  可是一到夜晚,数十坪杂乱庭园后的砖房变得阴森森的,左看右看,那味道最贴切的形容就是——鬼屋。

  “这……就是你家?”

  已经下了车,人都站在这都市中的“荒凉野地”里了,宝蓓还是很难想象这个打扮得光鲜亮丽、开着宾士名车,看来身价非凡的男人,竟然住在这种“古迹”里。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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