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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拓恩像是没听见她的婉拒,径自往店门口走去,悠悠也只好跟上。离。开酒楼,她才发觉街上灯火通明,赏灯的人潮多到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要是一不小心跌倒,肯定会被踩扁吧?”一直都住在城外,这灯会的盛况悠悠还是头一回见到呢。

  “比起那,你更该留心自己的荷包,人多的地方……”

  他一回头,才发现悠悠非但没跟上他,还被人潮挤往别的方向。她高举着手向他求援,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二爷!”

  瞧见他往回朝自己走来,悠悠慌乱的心才总算稍稍平静。现在她终于明白他坚持送她回家的原因了,她要是想靠自己挤回家,那不卡到三更半夜才怪!

  “把手给我!”

  拓恩一路拨开人群来到她身边,朝她伸出手,悠悠立刻乖乖地将右手放进他的掌心。拓恩猿臂一伸,便将她护在他强健的臂弯之中。

  “跟紧我。”

  “好。”

  悠悠听话地跟着拓恩。他的左臂横过她的背护着她,不让一些看不出是无心还是故意的男人硬贴上来,等到挤出了人群聚集最多的市街,他还是紧紧牵牢她的手,生怕她迷迷糊糊地又走岔了路。

  一路上,悠悠的心跳快如擂鼓。

  她一向大而化之,小时候和男孩子打闹嬉戏如家常便饭,现在在厨房里也和大家称兄道弟,从不觉得和男人相处有什么好别扭的。但是只要跟拓恩在一起,她就会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的鼓励会让她欢欣雀跃,他的斥责会让她伤心掉泪,他的温柔会让她如拥暖阳,他的漠视会让她不知所措……不知不觉中,她好像越来越在意这个老板对她的看法。

  隔着一步的距离,悠悠由旁凝望着他轮廓分明的英挺俊颜,脑袋里一片浑沌,直到他回头问她接下来该往哪条路走,她才回过神来。

  “往右。”她指着右边那条路。

  “没想到你家住得还满远的。”

  “呃,是啊。”她难得有些腼腆地说:“二爷,其实我家再不远就到了,你送我到这儿就可以了……”

  “既然就快到了,我就送你到家门口吧,这样我也比较安心。”

  除了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拓恩更想多争取一些与她独处的时间……

  悠悠皱了皱眉,因为拓恩忽然紧握了一下她的手,那力道让她有点疼,他却好像一点儿也没发觉,还好他过了一会儿便放松,不然她还真怕手骨会被他捏碎。

  她一直没提醒他可以放手,他也没想过要松手,两人就这么手牵手,直到走到悠悠家门前,拓恩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温暖的小手,告辞离开。

  “二爷今晚怎么对我那么好呀?”

  望着他孤独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黑暗里,悠悠心里头似乎也有点怅然若失,看着自己被妥善包扎的左手食指,再回想他今天的体贴、温柔,虽然夜色森冷,她却觉得浑身暖呼呼的。

  “悠悠。”

  “娘?!”

  悠悠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母亲是何时开门的。

  “进来!”

  康月莲寒着一张脸转身回屋,悠悠看得出母亲正在生气,跟着进去关门上闩后,“砰”地一声便在母亲跟前跪下。

  “娘,对不起,今天城里有灯会,酒楼特别忙,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先走,所以自告奋勇多留下帮忙了一会儿,结果一忙就忘了时辰。可是我没看灯会喔,酒楼一打烊我就赶回来了,没有四处遛达,您别生我的气了嘛!以后我不会再那么晚归了……”

  她没有诚实以告,虽然感到十分心虚,但要是把被人轻薄,还差点一气之下砸死人的事说出来,以后她就休想再去酒楼工作丁。

  月莲在长板凳上坐下。“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她淡淡问了一句。

  悠悠暗自皱了一下眉,她知道娘最忌讳她跟男人单独相处了,酒楼的工作也是她骗说还有个洗碗的大婶在,娘才稍稍放心下来的。

  “是二爷。”她曾提过大伙儿都这么叫霍拓恩。“他担心我一个人走夜路危险,好心送我回来而已。”

  “好心?”月莲柳眉一挑。“他一直牵着你的手吧?我从窗里全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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