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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老天爷!求你千万得让他平安无事。

  回想起他俊容上血流满面的情景,姒矞咬白的下唇因使力而轻泛血丝。她不禁闭眼开始向上苍祈求起来。

  帐篷内,蓦地一声雷吼,教她垂落不到片刻的眼皮瞬间又翻起。

  “我那天杀的夫人,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姒矞紧绷多时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了。欣喜的神色幷未在巧颜上多做停留。哦,糟糕!他会找她算帐的!

  意识到这一点,姒矞喜悦的表情,倏地又恢复先前的苍白。

  ‘听说那男人所以有银狼王之称,是因他能瞬间无声无息地撕裂敌人,而不动于色!’姒矞两耳蓦地响起自己部族里有关那男人的种种传说。

  响彻云霄的雷吼方落下没多久,她便看见一双大靴出现在她眼前了。

  “夫人,少主要见你。”

  不用抬头,男人宏亮的嗓音告诉她,大靴的主人是方才一直待在帐篷里的龙腾。

  “能不能麻烦你告诉少主……就说他的夫人正为自己无心的过失在反省忏悔,她觉得自己此刻无颜面对他。”音量细小的只能让眼前的男人听见而已。

  “夫人?”轻愕过后,龙腾蹙眉。

  姒矞抬首快速扫了众人一眼,她望着龙腾不安地低语道:“不,我只是认为少主现在的身体不宜动肝火,如果我进去的话,他铁定会克制不住的。所以我想还是暂时不见面的好。再说,你们也不放心我独自去会见受伤的少主吧?”

  他们难道不担心自己又会对他们主人做出不利的举止?心里这样想着,龙腾的一句话却令她血色尽失地愕然瞠目。

  “恐怕不能如夫人所愿。少主明言交代,要是夫人拒绝的话,他会亲自出来恭迎夫人,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夫人做出夫人心里所想的事。”

  龙腾望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少夫人,垂头丧气地朝帐门走去。

  片刻,两人进入了帐内。

  “少主,夫人带到。”

  “嗯,你退下吧!”

  “是。”龙腾拱手退出营帐。

  偌大的营帐里,此刻仅剩她和他,姒矞低垂的视线不禁由地面缓缓攀升,小心且不安地朝前方瞧去。

  她仅能看见他刚毅的侧脸,他那头长发已经编成条辫子,懒懒地挂在他宽阔的胸膛。

  姒矞发现戢枭完美的前额,一条白布条绕过脑后,绑在上头。她想知道伤口被处理的如何,但是从她目前的角度看去,什么也看不到。

  坐在床沿的戢枭,已经着装整齐,幷且一身外出的打扮。龙腾带他的夫人进来时,他正提着长筒皮靴坐在床沿。

  戢鸟没有瞧她,在等他那不安的夫人先开口。一段不算短的沉闷过后,他的夫人似乎也在等他开口。

  内心一声轻叹,戢枭开口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我……”她的视线游走于他俊美刚毅的线条。“对不起──”然后带抹眷顾地轻轻收回;两眼盯着脚下的地毯,心虚的不敢再瞧他。

  “过来。”套上左靴,戢枭倾身弯腰,探手提起另一只皮靴。

  “呃,是。”“过来”的定义是极广的。姒矞仅跨出两小步,又打住了。

  戢枭停住将皮靴套入右脚的动作。“我的‘过来’是指:不许超越我一臂之距的范围!夫人。”由眼尾余光,他知道她的举止对他而言,根本是“原地踏步”!

  刷地拉上长筒皮靴,弯身的动作令他发疼的伤口抽痛得更加厉害,戢枭赶紧挺直身子,连绵不绝的抽痛,使他懊恼的低咒一声。他抬手轻抚发疼得教他难受的伤处,晕眩感令他忍不住闭起双眸。

  “你……要不要紧?”惊见他发白发青、一脸痛苦的面色,她的双脚在内心急涌的担忧与惶恐之下,已不觉地疾步朝床沿的男人迈去。

  “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戢枭睁眼朝快步走向自己的女人,喃喃地数落着。这一看,又教他马上脸上血色尽失,低吼的出声警告。“该死!你最好天杀的给我注意脚下那──”喔!天啊!别又来了!

  倒楣的事,总是接二连三,偏偏又一古脑的往他身上落。戢枭在无力招架之下,被一股冲力撞回床榻。抬高的双臂,适巧只来得及将冲向他的身子抱个满怀。

  姒矞和戢枭双双跌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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