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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你明白我要什么吗?”抵着她的额,他的口气森然。

  她迷濛地看着他,答不出口。

  秦练堂松开她的手,将她抛回床褥上,讽刺冷然地撇撇嘴角。

  “我讨厌你的酒味,不要用这种态度污辱我对你的心意。睡觉吧!”

  他背过身,困难地让自己离开她,走到门边,她的声音怯怯地喊住了他──

  “练堂。”他站住,好半晌,她才开口:“对不起。”

  “晚安。”

  僵直着背脊,他缓了嗓音,嘴角有抹淡淡的纵容笑意,静静离去。

  第七章

  酒醉的次日,桑芙然才知道纪衣寻真的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学校方面寄来了已办理休学的通知书,秦伯伯怒不可遏,下令展开调查,远在台南的靳以臣也赶了回来,开朗的阳光从他脸上消失,只剩下淡淡的阴霾。

  桑芙然并没有说出纪衣寻怀孕的事情,她知道衣寻姐既然只愿意跟她说,她也不该擅作主张将事情说出去。

  只是,这几日山庄的气氛不好,今年的农历年,也不再有往日的热闹嘻笑。

  她拜完年,陪着秦浩邦放完几支烟火,就当过了年。

  夜深了些,她带着怒到庄园里散步,风寒露重,心里总有些感伤,她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热闹的人。

  愣愣地站在花园的大树下,想起三年前的那天,她也是站在这大树下,等着爸爸去跟秦伯伯说让她搬入山庄的事情。

  大树仍是大树,不畏风寒,绿荫遮天,只是人事已非。

  记得初来的那个过年,山庄里的小孩拜完年、拿完红包,大批人马就到花园里放烟火。

  那是她第一次收到那么多红包、听到那么多恭喜声,和那么多人一起守夜,也是第一次觉得过年是有趣的事情。

  才三年过去,却又是不同的景况了。

  出神的思绪,让她对身后细微的脚步声毫无察觉。

  “怎么还不睡?’

  “练堂?’她心惊,脸一热,回头只见明亮深幽的黑眸瞅着她,熠熠发光。

  自从“酒醉事件’后,她就不自觉的躲着他,只因自己那晚的举止言行太过羞人,竟然主动对他……

  黑暗中,她的脸发烫,心狂跳,急急避开他的视线,垂下了脸。

  “我带怒出来散步。’她答着,希望自己的声音没有泄漏她的紧张。

  “它呢?’冰冷的嗓音带着淡不可闻的戏谑。

  “嗄?’她一愣,左右张望,果然不见怒的身影,略微紧张的轻唤:“怒?’

  糟糕!她只顾者发呆,竟没看好怒,山庄是么大,怒又是只天生的路痴狗,这下子恐怕又要找上好一会见了。

  她焦虑的喊着怒的名字,一面向前寻去,秦练宣没说话,只是跟在后头,十分钟过去,她找着找着,自己竟也开始有些迷路了,她回头发现秦练堂还跟在自己后面,松了口气。

  “幸好你还在。’不然,一个人半夜在山庄里迷路可不好玩。

  听说秦伯伯当初为了躲避仇家,刻意将庭院设计成大迷宫,显然她又再度踏入秦家提供给仇人专用的陷阱里了。

  “原来之前你都是这样迷路的。’秦练堂看她松了口气的模样,口吻有几分慵懒调侃。

  “嗯。’桑芙然尴尬地应了声,想起自己好几次为了找怒而在山庄里走失,最后都由秦练堂寻回。

  “你这么轻松,好像认定我不会迷路?’他淡淡说着,分不出是否在开玩笑。

  “嗄?’桑芙然吓了一跳。“难道你也不知道路?’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轻哼着,十分理所当然。

  “可是……这是你家。’桑芙然温温的口吻变了调,有些急了。

  “谁规定人不能在自己家里迷路?’相较于她,他显得镇定而无聊。

  他究竟在玩弄她,还是认真的?听着他无所谓的口吻,桑芙然叹了口气,有点头痛。

  平日,他明明都是认真冷漠的模样,怎么这种时刻反而变了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桑芙然认命地问。

  “等天亮。’他淡淡回答。

  倒不是他故意耍她,精心设计过的庭院,确实困过不少仆人,就连他,也必须靠建筑物的方位来辨别出路,只不过正是月初,月色太暗、天太阴,加上薄薄的雾气掩蔽,视野极差。

  桑芙然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路,可表情却无动于哀,丝毫不被影响的样子,忍不住想叹气。如此下去,恐怕真要等天亮了。

  而冬天的天光亮,大概也是七点左右,算起来还有六个多小时,这漫漫长夜,难道他们真得在这里度过吗?

  “那怒怎么办?’想起怒会在山庄里的某个角落找不到路,桑芙然总是于心不忍。

  “你管它!’连只狗都能让她担心成这样,秦练堂心口有些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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