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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我娘的死,换来了我爹对我的网开一面,但是恨我之心不减,将我驱离出家,借口便是我有异数,测字便能定人生死。”

  想起尹文收罗来的情报,尹风羿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算作安慰。

  “所以自从你娘过世之后,你便再也不能为死人测算,对不对?”爱怜地问道。

  “嗯,一旦测算出死意,我便不能自抑地害怕,感觉我的生命也被抽离了!但是我娘最后和我说的话是‘活下去,爱自己’,我娘给了我她的全部,我所能给我娘的只有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爱自己!”

  尹风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把她抱得紧一点更紧一点,只有把她镶到自己的心里,她才再也不会受到伤害。

  “你爹和你二娘,现在何处?”这是什么爹啊,既然他如此的对待凌琚,就别怪他不认这个老丈人,而且会耍耍王爷的小威风,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口恶气。

  “离开家一年后,辗转听闻,爹爹在三娘的忌日之时,实在挨不住相思之苦,自尽在三娘的坟前,而二娘不知怎的,染上了和三娘同样的怪病,在爹爹死后不久,也追随爹爹而去。”这几人在人间纠缠不清,死后也是不能分开。

  “那你的弟弟……”尹风羿很想尽尽姐夫的义务。

  “是我哥哥,早已成家!”

  曾经的慕家再也和她没有瓜葛。

  凌琚长长地呼出口气,把心结说出来的感觉真好,枕在尹风羿的肩窝这个老地方,凌琚道:“幸亏我足够坚强,要是没有坚持下来,追随我娘而去,那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当然,为了遇见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你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尹风羿话虽大言不惭,但抑制不住鼻头微微发酸。

  刮了刮他挺括的鼻头,凌琚笑骂:“不识羞!”

  “还有更不识羞的让你见识见识。”说罢重重地吻上了凌琚红嫩嫩的檀口,手也偷偷地滑进她的亵衣里。

  凌琚被他吻得昏头转向,待发现那只禄山之爪时,对方早已攻城掠地。

  慌忙地抓住他的一只手,不让它再度造次,孰料,另一只手也滑了进来。凌琚的小手忙忙碌碌地与两只大手作斗争,尹风羿的嘴哪里肯闲着,又吻上她的菱唇。

  凌琚从这个神魂颠倒的吻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跌坐在他怀中的自己,鬓发凌乱,衣衫更是褪去了大半。

  尹风羿意犹未尽地看着红嫩欲滴的唇瓣,看着她半褪的衣裳,不知道他该是当回君子好,还是在这里狠狠地亲个够好。天,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秀色可餐,但尹风羿还是把琚儿的衣裳理好,他一定要尽快地迎娶琚儿进门,此时的凌琚本应在他的怀里情意绵绵的,却猛地一跃而起。

  顺着她的身影看去,尹风羿也微微地发愣。

  瓶中的荷花鲜嫩娇艳,唯有一朵边沿发黄,枝条已经全然地枯黄,不复刚才的挺拔青翠。

  “刚才明明都是一样的!”

  尹风羿也站起身,仔细观察这株粉荷,除了梗上有一轻微的划痕外,并无异样。

  “那人是谁?”凌琚问得没头没脑。

  “白逸尘。”心有灵犀般,他就是知道她问的是谁。

  “他指上有毒,而且他绝对去过苗疆!”凌琚笃定地说。

  “为何有此言?”

  “蓉儿抱花曾给尹文看,那人的指甲划了荷花茎,金盏花也只有遇见瘴气的气息,才能如此的灿烂!”

  尹风羿想起白逸尘过长的指甲还有额前覆盖着的乱发,他一定是想掩饰在金盏花附近,他额头上出现的紫色的印记。

  “尹武!”大声地叫道。

  闻讯而入的尹武迅速地低下头。尹风羿这才发现,他忘记把琚儿的衣裳理好,犹有一大片的雪肌露在了外面。慌忙地扯住凌琚,拉好她的衣襟,唯恐不够,解下他的外衫为她披上。

  凌琚早已羞得面红耳赤,呆呆地任由他摆布,待一切妥当以后,尹风羿这才轻咳两声:“速去支援尹文,那白逸尘身上有毒,尹文还没有防备!”

  “是!”

  “另外,回来后在书房等本王,本王有公事要办理!”

  “是!”王爷的公事不外乎两件事——掘尸和盗墓。

  口中应是,尹武的身影却不见移动丝毫。

  “尹武,你怎么还不动身?”不识相的下属,没有看出来他还要和他的琚儿温存片刻吗?

  “禀告王爷,”尹武边说边往门边快速地移动,“您的裤子掉了!”说罢,人便消失在了门外,徒留一室懊恼的咆哮声。

  在尹文与白逸尘去府衙的路上,白逸尘轻道:“你真是好福气,那个唤作蓉儿的女子如此的中意你!”

  尹文并不言语,只是步伐明显地缓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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