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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他才三十一岁就已经像伯父了吗?赫士达深炯的眸不自觉地肃穆了,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培亚,您可以叫我阿亚。我是妮可音乐学院的学长,什么乐器都会玩,现在专攻电吉他。”阿亚嘻皮笑脸地自我介绍,心底却直冒冷汗,这位“伯父”严厉深沉,一副凛不可犯的尊容骇住了他。

  妮可梳洗后,换了洋装,匆匆背着一只装满乐谱的沉重袋子飞奔下楼,听见赫士达正和刘培亚谈话。

  天啊!学长那大嘴巴,可别把她的“秘密”说出来才好!她跑向门口,紧张得一颗心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赫士达听见妮可急匆匆的脚步,迟疑地回头,看她双颊红润,喘息奔跑的模样,黑眸愈加深沉,心头莫名烦躁。“他说你和他有‘私事’要办?”

  妮可面对赫士达的问话,心扑通扑通的鼓噪。“嗯。”她点头,安心不少,看来阿亚没有说出是什么事。

  “我出去一会儿,大约十一点会回来。”妮可小心翼翼地说。

  “十一点?!会不会太晚了?你不是一向都十点就寝吗?”赫士达问。

  妮可真是惊讶他怎会如此熟知她的作息。“今天例外。”她细声说。

  他能说什么?难道要像个严苛的父亲般制止吗?“去吧!”

  “谢谢,再见。”妮可含蓄地一笑,走向阿亚。

  “881——”阿亚对“伯父”挥挥手,恨不得快点逃出那两道严酷的目光。

  赫士达进屋,关上门,并没有目送他们,但妮可坐上了那小子的机车,环抱着别的男人腰部的画面却清悉的勾勒在脑海……他怎么安心让那小子带她出去?但他的不安心又是为了什么?

  “先生,我刚才在后院好像听见有人接电铃呢!”管家匆忙走来想接对讲机,却见赫士达正站在对讲机前。

  “我应门了。”赫士达说,正色地质问管家:“你为什么从没向我提起过小姐和一名叫阿亚的学长交往?”

  “阿亚?没听过,小姐从未带过任何同学回家。”管家答道。

  “没事了,你下去吧!”赫士达心情低落地挥手。

  “是。”管家退开了。

  门外那“奥古”机车还在猛咳,似乎无法发动,终于快发动了,却咳得更厉害,好像快挂了……

  “我再试一次,真怕来不及。”隐约听见阿亚在说,他猛踩引擎踏板,却屡试不爽,终于发动了。

  “谢天谢地!”妮可显得开心。

  他们究竟有何私事那么着急?赫士达血气上升,不得不当机立断,他可不能任那浑小子对妮可胡来;当然他更不允许妮可不洁身自爱;他谋定而动,由侧门步向停车场。

  阿亚载着妮可,小心地骑下山,路上忍不住发问:“你对你爸怎么这么多礼?而且你爸好年轻,改天帮我问他都用什么‘保养’,不过他好像很古板,看得出他不喜欢我。”风好大把他的声音都吹散了,他不得不说得大声点。

  “你在说谁啊?”妮可意会不过来,大声地问。

  “方才那位伯父啊!”

  妮可愕然。“你叫他什么?”

  “伯父啊!”

  噢!昏倒。“他才三十出头,不是我爸。”

  “那他是谁?”

  “他是我的监护人。”

  “噢!我又不知道你家里的状况。”阿亚懊恼地一甩头,“竟把他叫得那么‘德高望重’,他一定气晕了。”

  “不知者不罪嘛!”妮可苦笑,难以想像赫大哥对“伯父”这两个字作何感想。

  距离五米远,赫士达紧随着他们,那个阿亚还真健谈,和妮可一直聊个不停,他冷凝的双目紧盯着他们,一路行到士林,机车在车阵中穿梭,他也毫不放松。直到他们踅进一条巷弄,在一家颇有格调的钢琴酒吧前停下来,他赶紧也停了车,车身隐没在路口,没有再跟进。

  隔着车窗,他见他们两人一同进入钢琴酒吧。虽然看起来妮可没有什么危险,应该是年轻人的聚会,但他就是无法放心!这家店该不会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那种吧?他似乎嗅到犯罪的味道!

  该跟下去吗?不,还是先等一等;阿亚的机车还留在马路上,说不定早发现他的跟踪,于是故布疑阵。

  赫士达的心情突然像铅般沉重,老实说他并不欣赏这个叫阿亚的年轻人。

  眼看着钢琴酒吧的门开了,阿亚走了出来,又开始和“奥古斯都”对抗,赫士达犀利的目光扫射向他,令人惊异的是一直到阿亚推着机车离去,妮可竟然一直都没有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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