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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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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后,我会在你身边。”他握住她的手,黑瞳里闪着光芒,亮得令她有些目眩。 “你可知道,这是在玩命?”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散,她最后一次警告他。 他又笑了,笑得有如春风来到。 手用力一拉,将她拉入怀中,俯首轻轻印上一吻,黑眸牢牢锁住她,长指勾缠着彼此交绕的发丝。 “从遇到你开始,我就不在乎一切了。” 多年前,他放下喜欢当作原料,在心底酿起了一坛酒,随着岁月流逝,名为喜欢的原料在发酵,逐渐酿成了爱恋。 然后,她开了那坛酒,他喝了那坛酒,从此,他醉了,而再也不愿醒来。 不管谁出现在他眼前,他都不想醒…… “少爷,求您大发慈悲回来吧!” “不要!”亓官沂飞快否决。 “少爷,您再不回来,咱们上上下下一大家子全都要饿死啦!” “有手有脚饿死谈何容易,回去。” “咳,少爷,老爷命令您一定要回来。”声音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尽责的将话带到。 “老福,看你长年为马栈卖命,我就给你两个选择。”亓官沂压低身子,玄眸一眯,“你是要自个儿走回去,还是要我叫人抬你回去?” “……咳,老福还是自个儿走回去就好,少爷不用麻烦了。”老福退了几步,咽了咽口水,却被亓官沂一把抓回。 “现在换我问了,是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君、君姑娘。” “君妹?你给了她多少折扣?”玄眸眯了眯,闪着凶光。 “四、四成价……” 闻言,亓官沂额露青筋,抓住人的手劲更大了。 “娘的咧!你以为钱好赚是吧?还是当我是财神?这个价不是非要咱们马栈赔了吗?你摸着心口想想,我打从十岁起,到今十四年来整个马栈的生计由我负责,上山下海外加兼差卖命,赚的可是血汗外加血泪钱,可是你们呢?我在外头吃着干硬馒头,你们倒好,在家吃着山珍海味,花钱速度简直象是将银票当柴烧,我……” “少、少爷,我快喘不过气了……” “总之一句话,本少爷不干了!你们自个儿想方法吧。”亓官沂放手,两手一拍了事。 “不要啊!少爷!”老福哭抱着他的大腿,死命不放手。 “滚!”青筋再爆。 倚在门边的曲瑶光冷眼看着这一切,有些了解他的缠人功夫是自哪儿学的了。看了看他们扯来扯去,吵来吵去,总觉得应该做个了结的她,决定大发慈悲的走过去。 “亓官。” “有有有!”亓官沂脸色瞬间一变,看傻了老福。 “回来。”她手指勾勾。 “好好好!”他脚一踹,将老福踢了老远。 老福滚了几圈还撞上石头,老眼一抬,脸色随即大变,高声惊呼:“少爷!” 在同一时间,亓官沂不假思索地扑倒曲瑶光,随手捡起几颗石子朝旁射去,漫天飞舞的暗器一一被击落。他在地上打了几圈爬起,接住朝他射来的暗器,反手回射。 才刚爬起来的曲瑶光看得愣住了,看他在瞬间解决掉所有人后,轻松地朝她走来,还不忘吩咐老福善后。 瞪着他,瞪着瞪着,良久良久后,她有些艰难的开口,“亓官。” “嗯?” “你的武功……不低?” “还好还好。”亓官沂露出灿笑,很懂得做人要谦虚地答道。 翻了个白眼,曲瑶光掀唇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他带笑的脸变了色,浮现浓浓的惊骇,她警觉地往后看,一阵刀风划至她颈边,她及时退开,却还是被划了一刀,殷红的血丝和一绺被削落的发丝映在亓官沂瞳眸里,他脑海中有片刻是空白。 第一次,第一次他后悔缠住她。 沉醉在爱恋的醇酒中,令他忘了看见四周,也令他忘了一切,他忘了他人在江湖,他忘了他身上所有的责任,他忘了她是朝廷中的人,他忘了、他忘了……他可能会连累到她。 他宁可拿刀自残,也不愿她受到丝毫伤害。 “亓官,亓官!”耳边响起她的声音,失去焦距的瞳眸逐渐清醒,亓官沂望着她紧捉住他的手腕,上头有着不断滴落的血,曲瑶光看着他轻声道:“住手,他已经死了。” 她眉眼间有掩不住的担心,刚才他像疯了似的冲过来,一手捏碎对方的喉头,然后一连串血腥到令她也忍不住变色的行为在她面前上演,若不是她回神阻止,恐怕他会持续分尸着。 “我没事。”她半垂秋眸,看着他颤着指尖轻触着刀痕,在他用力拥抱住她的同时,她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没事的,别担心。” 抱着她,但亓官沂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那种差点失去的恐惧深深攫获住他,不管她怎么安抚,他仍是颤着。 他是不是做错了?他是不是不应该留在她身边?这场以爱恋构成的美梦,他是否该醒过来? 他是否该……放弃她? 可是,他不想放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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