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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就是没人应门,又瞧她拿了六楼的邮件,才会喊住她的,这位大婶是在寻他开心不成?!

  “你找可掬到底有什么事?”

  管墨还是不答,但心中一丝细微的牵动,却揪出了骨子里的沁凉冷意。“她出事了?”

  “赫!你怎么知道?”

  她真的出事了?!

  “她在哪里?”慌了,他的嗓门不自觉的拔高。

  见这男人的白脸刷成铁青,张可芳犹豫着,飞快的再打量他几眼——上上下下无一幸免,包括他脚下那双没挂Mark却看得出价值不菲的大鞋子,都没逃过她锐利的电眼、心里琢磨外加揣测,终于,在他几乎要咆哮的前一秒,她做了决定。

  “国泰医院,你自个儿去翻出她来。”这男人,应该就是将可掬搞得这般狼狈的男主角了吧?

  那好,线索给了他,如果他真那么有本事,就当她做了件善事,再替他们拉拉缘份。

  她没小看管墨,在赶赴国泰医院的路上,拓跋可掬住的科室及病房号码就已经查出来了。

  妇产科?

  他的心跳停歇,神情冷凝,千万个疑问在脑海中不断涌起,下愿相信的疑惑挥之不去,最重要的是——可掬呢?她的情况还好吗?

  低落的情绪千回百转,直到亲眼瞧见卧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的拓跋可掬,幽幽的一缕气息这才缓缓自他口中叹出。

  但,拓跋可掬的反应没他这么压抑。

  一看到他,酸涩的眼眶陡然间又染上氤氲,来不及屏息凝神,她猛地旋身侧向病床,张口——

  呕……

  “我想,这并不是好方法。”

  “你想?”

  “对,正是我想。怎么,你有意见?”

  瞪着气焰高涨的拓跋斯五,堵人的管墨阴着脸,连肩也没耸一下,沉默地等着听他的打算。

  今天可掬就要出院了,再不将她抢到手,这辈于,就真的跟她船过水无痕、无缘也无份了。

  “我想,她现在一看到你就吐,姓管的,无论你“想”怎样之前,都别忘了这一点。”措词很尖锐,可是,拓跋斯五的口气很平和。

  真的很想拿把杀猪刀直接将他劈成两半,但,下急在这一时,反正,彼此的纠葛看来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摆平,日后有的是机会,他能等。

  “你的计划?”无视那双炯目的杀气腾腾,管墨平着声音问。

  不顾医生们的反对,脑中仍有血块未清的他执意出院,即使,躺在病床上的她不再对他说话,甚至对他不再闻问:即使,他才知道有个孩子,却也同时失去了孩子。在尝到失去的滋味竟是这般椎心刺骨的难受后,他不再逃避了。

  “我要带她走。”

  “走?离开台湾?”

  “对呀,反正我们在这儿又没半个亲近的人。”

  “我不是人?”

  “你不算。”言简意赅,轻易地便将管墨的存在打回原点。“可掬她现在的情况不同,表姊又恰巧得出国一段时间,留她一个人在这儿孤苦无依,没人顾着,我哪能安心呀。”

  “有我在!”

  “你?”冷笑一声,直接一棒子敲到落水狗身上。“她会搞成这样,不就是因为有你在?”

  生平第一次,管墨被呛得无言以对。“没那本事就别到处放火,喏,这下子火下是烧到自个儿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也懒得管,所以,你别挡着我的路,我还有教人心疼的傻妹子要顾呢。”“她不用你操心。”“怪了,她是你的吗?你是什么时候拐她去注册的?上哪儿办理的?怎么没人通知我这个当事者的亲哥哥呢?”

  不理拓跋斯五的酸言调侃,管墨寒着神情,冷凛慑人的夹带着暴力意图逼视池。

  “没话说了?哼,少拿白眼冻我,可掬没跟你说,甩白眼给她老哥看的人,有什么下场?”

  “你不肯放手?”略过他的言语挑衅,管墨没跟他做口舌之乎。

  毕竟,他有愧在心,而眼前这给了三分颜色便开趄染房来的跩家伙,是可掬的家人,唯一的血脉亲人,再怎么过份的冷嘲热讽,他也该全部往肚里吞才是。

  对,想到未来与拓跋斯五的关系绝对是剪不断、理还乱,所以,他忍!

  “放手?这两个字写来容易,但做起来难呀!我问你,换成是你家妹子,你会轻易放手?”轻描淡写的驳斥听进管墨耳里,不像是逐客令,反倒像是在指引他一条明路。罗马,岂是只有一条大道能通?“你说的对。”他淡然一笑。这几天,情绪压抑得太快也太紧绷,既然可掬的五哥看起来颇能捱两下子,他又何必再撑着无处发泄的怒火与悲凄呢。

  “那……”

  轻扫了眼全身像是突然充满劲力的拓跋斯五,管墨扯唇冷笑,动作优雅的取下腕表、解开袖扣,将量身订做的西装外套脱下,精厉的眼眸这才不闪不躲的迎视着那双早已热血澎湃的炽热目光,迎战之意,昭然若揭。

  “姓管的家伙,你想来硬的?”

  “你会怕?”

  “怕?这是什么玩意儿?”

  “准备好了吗?”

  “哈!”闻言,拓跋斯五大爽。

  是他自己送上门来讨皮痛,可不是他挟怨报仇,若不利用机会消消气,他还配当小掬的五哥吗?

  打!

  第十章

  看到走进病房的管墨鼻青脸肿,拓跋可掬一愕,虽然忍住了询问跟隐隐抽痛的心,却仍忍不住呕意,撇开脸,她弯腰朝垃圾桶吐了几秒,然后,跟在他身后的五哥虽然神情愉悦,却也是一脸的黑红花斑,这……“你们打架?”问题丢给兄长,她的目光还是下愿意直视管墨。只能偷偷地拿眼角瞥他一下、再一下。赫!好丑……却仍旧丑得很有型。

  “嘿嘿。”

  “谁赢了?”板着脸,但眼眶却冷下防的又泛红、涌泪。五哥已经很久没干架了,自从只剩兄妹俩相依为命后,他便当嚷菩要从良、政过向善,做个走气质路线,温文儒雅的生意人:而管墨,他向来就讨厌拿拳脚功夫讲道理,没想到,这两人竟大打出手?

  “你希望谁赢呀?”拓跋斯五也坏,明知道小妹嘴硬心软,偏又爱逗她。果然!

  “当然是五哥。”

  “真的?”

  “当然!这不是废话吗?五哥问爽的呀?这种人,打死他算了。”恨恨地,她连珠炮般扔出好几句狠话,甚至忍不住朝他瞪去,见他闻言不怒反笑,她差一点又软下了心。

  还会笑?哼,可见五哥有手下留情,没将他那口又白又漂亮的牙齿给打断。

  “你别再傻笑了,当心我一时想不开……咳,小掬,你都收拾好了没?”

  “嗯……”她应得很迟疑,下意识又偷偷往他脸上瞟去,胃部一阵翻滚,她赶忙栘开视线。

  这一趟飞离台湾,大概真的就跟他莎哟娜啦,此生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吧?

  “都弄好了就走呀,杵在那里做什么?等着开同乐会呀!”将几上两袋衣物扔给身手不分轩轾的管墨,不小心瞧见妹子砍来的眼刀,他干笑一声。“我的手伤得较重,他只有那张脸被我打丑了,叫他提一下东西,不过份吧?”

  “我……随便啦!”

  “难不成你心疼呀?”

  “五哥!”跺跺脚,她连瞪也懒得瞪,迳自夺门而出。

  “走这么快,你是赶着上哪儿吃喜酒?”嘴里犯嘀咕,拓跋斯五却丢了个眼色给管墨,追了上去。

  电梯来了,空的。兄妹俩定进去,还有一大半的空间,两双神似的眸子盯向管墨,只见他耸耸肩,正欲跨进电梯的时候,瞧见拓跋可掬又迅速撇开睑,他眼神一黯,缩回脚,不作声的任由电梯门在三双眼前阖上。

  “你见了他,还这么不舒服?”

  “思。”她也不想这样呀!就算往后再也没交集了,也不忍心伤他自尊,但每瞧他一眼,胃部就忍不住滚呀滚的,任她怎么憋也憋不住。

  “那……这,怎么办呢?L拓跋斯五有些自言自语,不知道东窗事发时,自己还能下能留个全尸。“反正,各有各的路,还能怎么办?”听进妹子哀怨的轻叹,再斜睨那颗低俯的脑勺,他笑得有些苦哈哈。突然,拓跋可掬大喊一声停下脚步,神情复杂的望着兄长。刹那间,他的心跳停住了。“呃,五哥……”“什么?”该死,不会是被她察觉他跟那姓管的……

  “我的衣服::”被管墨拿走了,这、这下子可好了,他拿走她的衣服,她要不要去跟他讨回来?

  “喔,等一下再跟他要就是了,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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