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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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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管墨没让拓跋可掬眯过眼,几乎是连喘气的时间也吝于施舍,光裸的身子与她纠缠难分,激情难捺,狂猛中带着呼之欲出的暴戾,一次一次,非要她倾付所有不可。 虽然沉浸在他这突如其来的情欲狂涛,可是,略略不安的惊惶却隐在胸口,挥之下去。“怎么回事?”在情欲稍歇的刹那,她仰望着神情尽显蛮悍的他问道。汗水轻洒,他冷然不语。“黑嘿——”“这不是你所想要的?”“我要的?”什么意思,她不懂。 在此之前,她总是苦无机会端出丁点借口将他引诱上床,因为,他绝对都是早她一步掌控先机、使尽花招的摆平她,而且,从他按下门铃到现在,她可不记得自己曾说过“嗨,我好想你,让我们上床吧”之类的邀请,为何他会说出“这是她想要的”这句话。“你不想要?”“想要?到底是要什么啦!”她微恼。何时,行事简扼的管墨也爱玩起拖泥带水的文字游戏来着?“我。”他? 这次分开前,她从不掩饰自己对他或对他身体有着极浓的兴趣,可是,无端端的胡说八道……今晚,总觉得他超怪,却又说不出哪儿怪,只是觉得——就是超怪! 尽管身子得到了从所未有的满足,也产生让她无法忽视的隐隐作痛,可是,越琢磨,就越觉得毛毛的。推开他,她撑起酸疲的身子,决定将事情摊开来,一一二二地说清楚、讲明白。 “上哪儿?”从她身后环紧,那双炙烫的大掌随之覆上她渗着细汗的嫩白酥胸。 她又惊又气,又有着难以置信的啼笑皆非。 不会吧!他这是累积了多久的精力与欲望呀? 将她气急败坏的疑惑看进眼,管墨也不浪费唇舌,手脚并用,一翻身,将她压倒在床,又是另一曲激情的调子奏起…… 直到天光初亮之际,他总算松开了缠合的身体,但仍紧拥着她,丝毫不见倦态,但拓跋可掬早就睡眼尽眯了。 “累了?” “累死了。”连打哈欠的力气都没有,下意识地往依偎难舍的颈窝印下轻吻,她便睡得不醒人事。 凝望着怀中潮红未褪的娇媚脸蛋,管墨的情绪始终没能有个定数。 从不曾为谁这般大动肝火过,也下记得有谁曾让他痴醉在爱欲激情中而无法自拔,如今,她轻而易举的全做到了,可偏偏又让他发现到她似乎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另一面,这个事实令他不自觉的发着冷意。 日出东方,灿阳逐渐高照,却烘不暖管墨胸口的疑云重重。 第八章 自己何时困盹睡着了?拓跋可掬没印象:管墨究竟有没有阖眼,她也不清楚。环视四周,熟悉的摆设凌乱却不陌生,但不知为何,她很确定一件事。 他,走了。 不是像往常那般日出夜归,而是划上了休止符,定了,再也不回头。仿彿一夜狂欢后,当钟声响起,载着灰姑娘的南瓜马车便出现,连咻一声都没有,所有的一切便随着镜花水月般消失不见。 可是,这次不行! 如果没有昨晚,她的决心不会崩动:如果没有昨晚,她的一刀两断会继续砍下去:如果没有昨晚,她不舍收藏的眷恋不会再度被唤醒:如果没有昨晚……但,昨天晚上并非没事情发生,不是吗? “你在哪儿?”电话接通,忍住淹到喉口的哽咽,她努力维持着平心静气的口吻。 “公司。” 过于冷然的回应教她顿时凛住了气,眼前一片薄薄雾气,良久、良久,飘忽的神魂这才稍稍挪回本位。 “怎么了?” “没。” “那你今天……”脑子本就一片空白,遇到他竟是这种明摆著「你少来烦我、缠我、闹我”的冷淡应对,她的舌尖顿时千金万担重,更是半天都挤不出个屁来。 一个晚上,不,最多不过就几个钟头的光景而已,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为何他的态度竟如此的天差地别? “有事?” “有事?”他再问,语气更寒。 “没、没有,你呢?你有……在做什么?”她虚弱问道,只恨自己的决心与意志力一遇到他,就轻易地兵败如山倒。 “开会!”然后,突兀的挂了电话。 短短一秒,拓跋可掬僵化成蜡像,怔愕地注视前方,却一片的茫、一片的麻,平和的世界在刹那问被两个宇所摧毁。 连“谢谢再连络”都没说,简单一句“开会”,似乎就概括了他与她之间的过程与结束,然后是——再见,却也不必再连络了。 他这是做什么? 他这是算什么? 他、他们之间的一夜狂欢代表什么?难道,他是在报复她这大半个月来的回避,纯粹是在玩她? 越想,脑子里的画面更显凌乱,不堪的感觉像道凌厉的冷锋利刀刮上她早已泛酸、泛红的眼,偏脑海中却干回百转的纠成一团,她想着,极力想理出一个头绪,却什么也想下出来,直到胃部突然卷起一阵翻搅,她屏息、摒住呕意,冲到洗手间直接跪在马桶前面。她——想吐! 静听着话筒那端的嘟嘟声,足足有一分钟,管墨仍没挂上电话,就像石化了般,听着话筒另一端的嘟嘟嘟,神情冷凝。 会议室的气氛像是掉入了北极圈,僵凝,很莫名其妙的极速冷冻。 怎办?这个会还开不开呀? 大半个月来,他这种中邪似的行为早已让谢宛愉见怪不怪了,反正他是老板,花钱请伙计们来看他发呆、作梦,也不算太过份:她下意识的咬着笔盖,琢磨着该不该起身去替自己泡杯咖啡来打发时间。 咳…… 这声轻咳,沉思中的管墨没听见,谢宛愉却没忽略,抬眸,就见年纪比她稍长的设计部王经理正努着嘴巴,很不安好心的跟她使眼色。 啊,又是我。她以无声的嘴形瞠大眼问。 不是你,还有谁能担此重任呀?王经理挑起眉,无声的回答。 “管先生?”环视着办公室里另三双鼓励中带着期盼的催促视线,谢宛愉叹了叹,硬着头皮上了。 好吧,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教她的位子离他最近,又是在场唯一的女性,再怎么暴跳如雷,管墨从不对女人开刀,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所以,她认了。 这次,管墨听见了,也没让他们挂在那里穷紧张。 “出去。” “呃?”这声出去,是要她自个儿出去,还是王经理他们也一并滚? 不待她再开口,管墨将话筒扔回去,淡漠的黑瞳瞧不出个所以然,他只手托腮,索性什么都不想,阖眼假寐。 喔,原来管先生是要大家一块儿——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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