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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我干脆直接上电视台去公布比较省事。”拓跋可掬很不给他留面子的讽道。

  “哇,好利的一张嘴!”

  “对吧?”

  “哈,还是你小拓跋了解我,谁叫我天生就一张大嘴巴引入注目,有秘密不说出来是会死人的哩!每次要泄密时,我的心里有多挣扎……唉,你都不知道我的痛苦啦!”

  “都是你的话。”

  “从我嘴巴里出去的,当然是我的话喽,难不成,也要算你一份?哈哈!”笑意不减,他继续卢她。“明天晚上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啦!”

  “欵,怎么你们这些人全都一个样?”

  “哪个样?”

  “我都没点头就全都说定了?干么,真当我是布娃娃,你们扯一下,我就得动一下呀?”

  听她抗议,贝海卢拧起眉峰。

  “究竟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没、事!”哼,就算有事,贝哥哥能帮她摆平吗?想着,又是一声轻哼从鼻孔喷出来。

  “还没事呢,这么大一声哼气,鬼才相信你没事!快说,是谁惹你这么横眉竖目?”玩笑的语气里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贝海卢啦!”

  “不会吧?”

  “就是你这个卢人专家!干么,少装出一副受到打击的丑样子,很贝戈戈耶……你到底又想搞什么花招了?”她凶过头了,她知道,只得乖乖吞下气焰先低头。

  毕竟,让她心情欠佳的又不是贝哥哥,他没必要承受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恶劣情绪。

  “我哪会搞什么花招呀?小姐,你的指控可得摸着良心说喔!”

  “这么起劲的拱我出去抛头露脸,还没花招?贝哥哥,你忘了只要你吐口气,瞎子也闻得出那口气里绝对有鬼!”

  “哈哈,我做人这么失败呀?!”贝海卢没动怒,反倒笑不可抑。“不过,小拓跋,这次你真的想太多喽!”

  “我是吗?”

  “废话一堆,要搞你早就搞了,还会保你嚣张到现在?哟,还敢给我摆出一脸的下屑?你当真是欠修理?”脾气一来,索性将她一把揽进臂弯里,人手胡乱揉扯着她的马尾。没防到他这一招,拓跋可掬失声惊叫。“叫个屁呀?你以为这年头真有超人!”“很痛耶!”

  “你伤了我的心,不痛呀?”见她一脸愁苦,甚至眼眶微泛泪水的狠瞪过来,他乖乖的松开手,半带愧意的替她顺了顺凌乱的发丝,顺便偷敲她一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疑心生暗鬼,没事没情就随便怀疑我。”

  “真的没打算卖了我?”

  “哟哟哟,你这是什么话?当真教我伤心哩!奸,敢这么小眼睛、小鼻子的怀疑我,小心我叫老五把你锁回家里,反正你也懒得动,就趁了你的意,别让你出门了。”“你敢?!“电话拿来,你赌我敢不敢?”闻言,她扁扁嘴,再度扮孬。

  贝哥哥跟五哥是穿开裆裤的麻吉死党,虽然这几年来,一个在香港,一个在台湾,但无减他们之间的“情比石坚”,只要他跟五哥扯个八卦风头,五哥立刻就会信了个七八成。

  绝对不含糊!她伯,她当然怕呀,好下容易挣来的自由空间受到威胁,谁下伯呀?“明晚的事,你怎么说?”看出她的软化,他面带得意问道。这人……那张嘴脸……当真、当真是贝戈戈啦!

  “就算要将我推入火坑,好歹你也先跟我露个口风,那是堆什么杂物的垃圾坑吧?”就算败,她也不要轻易地弃械投降,否则,以后她就别想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你唷,小心迟早被暗鬼给害死了,上次不是说想换份工作?”

  嗄?

  “那老板明天晚上有空,要我约你见个面……”没好气的道出原委,再恶狠狠的瞪着那张转惊为喜的妍丽笑颜。“笑?现在你可开心了?现实鬼,总算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偏他这“用心良苦”四个宇,又将拓跋可掬心中的暗鬼给拉了回来。

  “既然是谈工作,干么不约在公司?”而且,选在晚上?听起来就是有点怪怪的。

  “过两天他要出国了,公事一堆忙不完,他的耳朵跟眼睛只有明天晚上抽得出空。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几乎又想要将她一把抓过来,直接将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给扯成大光头。

  不、不满意。

  “还有呢?”贝哥哥以为她没瞄见那抹飞掠过他眼底的贼光?哼,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

  “赫,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呀!女人哪女人,就是疑心病太重,真是下讨人喜欢,干么那样瞪我?我哪一句嫌错了?是啦,没错,明天晚上是有点事……”

  看吧!

  “喂,你又用那种眼光斜视我了,有个朋友过生日,就一并拖你去见个面……怎样嘛,顺便让你多认识一些朋友,不好呀?”

  果真是,用心良苦呀!

  “我有说要多认识一些朋友吗?”心中疑惑尽释,她就是忍不住再呛他几句的冲动。

  “下多识一些有力人士,凭你这老是疑心生暗鬼的毛躁性子,迟早会被人乱棒打死,到时别说我没劝过你。”

  “真气了?”

  “哼!”“别臭着脸了,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啦!呵呵……”“少来,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又多兜我一条罪状。”被他嫌弃,她嘴一扁,泪眼汪汪的瞅着他。“恶心,你是在演孝女白琴呀!”

  “哈哈哈,还是贝哥哥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我才不怕那些个妖魔鬼怪哩,反正天塌下来,我还有贝哥哥替我顶着呀,怕他那么多?”

  “闪一边去,谁理你这个大头鬼,哼!”

  “好好好,我闪、我闪。”快点进门也好,免得贝哥哥待会儿又突发其想的要一些贱招报仇。

  “明天晚上六点给我准备好,我来接你。”见她机灵的知道先退场,早已被激得咬牙切齿的贝海卢没急着将她逮回来,却不忘趁胜追击的定下时间。

  “知道了啦!”她头也不回的吼回来。

  反正,只要斗下过他,采哀兵政策绝对奏效,嘻嘻。

  遥望着这一幕,才刚下飞机就立即飞驰而来的管墨坐在车上,不动如山,搁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贝海卢他在做什么?可掬也认识他?

  只要瞧他们的互动,谁都猜得到他们绝对不止是认识而已;当她顽皮的对他扮鬼脸,他反应极自然的将她搂近,大手往她发间乱揉一通……冷眸细眯,一抹细小的狐疑在他心中萌芽、茁壮,只眨眼工夫就长成一棵大树。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为何可掬会任由贝海卢动手动脚而不避开?

  为何她会对他笑得这么真、这么毫无防范……赫,他是怎么了?!

  思及脑海中逐渐扩大的疑惑与杀气腾腾?管墨不禁震慑,下意识的踩紧油门,迅速离开。

  杀气?

  他在想什么?他在气什么?他在——吃酸暍醋?猛力摇头,晃散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也打乱了趁兴而来的喜悦。

  “趁兴而来?”他低喃,几乎压不住那股排山倒海的自嘲与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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