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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戴上它后,你走了什么狗屎运?”

  歪着脑袋,她—一回想,不由自主的点头附议。“真的耶,你不说我还没这份联想;自从将它挂在脖子上后,我真的就开始走狗屎运了队”

  闻言只是勾唇冷笑,他作势就要帮她解下。

  怎料,她轻巧的一扭身。

  “小莹?”

  “已经戴惯了,倒霉就倒霉吧。”

  “你舍不得它?”他的牙床忽然有点痒。

  “也不是什么舍不舍得,我只觉得它还不错看呀;况且……横竖我的钱都被骗光了,受伤也是习以为常的事了,我就不信还有什么更倒霉的事情会被我碰上。”鼻梁一拧,她不以为意的嘀咕。

  除非她真衰到又遇到一个骗情、骗色的爱情黄牛,那才真叫做倒霉透顶了。

  她这是什么话?

  神情一挫,雷堑哪能依她任性行事,攫住她的肩头,他不容她挣脱的扣住那个古玉戒指。

  “雷堑,你来硬的?”

  “不准戴。”

  “你是哪棵大头葱?说不准就不准?”她的气势强,但强不过他的力气,所以眼睁睁的看着他得意的扯断那条K金细链,当然,戒指也落到他手上。“还我。”

  “休想。”雷堑不肯给,拿了就掉头走人。

  输人不输阵的姜文莹哪肯吃亏,一路追赶,结果她追得太急,上楼梯时被自己的拖鞋绊倒;往前扑去,没浪漫兮兮的巴到腿长人家一截的雷堑,只能可怜又可悲的斜趴在几层阶梯上。

  嘶,好痛!

  听见重物落地,再听她低咒,雷堑猛地停住脚、回头,神情一紧地跳向她身边。“你还好吧?”

  “不好,你问那什么傻话?我还好吗?哼,呆瓜一个,亏你长了张聪明脸,还问这么不人流的话?我怎么那么倒霉?”突然,她揪到他强霸抢劫的要害。“看吧,就说不关这玉戒指的事,它不在我身上了,我还不是照样倒霉。”

  这次真的是意外……瞪着她,瞪着不知何时又跑来凑热闹的鬼小子,雷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驳斥击得哑口无言。

  连隔岸观虎斗的苏荧也忍不住无声的为她的抢白而鼓掌叫好。

  “没话说了吧?”瘫坐在地上,她朝他伸展五指。“还我。”

  “休想!”

  “你这个强盗;哎哟!”她赌气的要起身,又被伤口的剧痛扯回地上。“天啊,怎么那么痛?”

  重哼着不悦,他蹲着,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脚踝,仔细的检视一番,脚踝没有红肿的迹象,万幸。

  “是不是扭伤了?”

  “你是医生哪?”

  “我不是,但是,这只脚是我的!”姜文莹咬牙切齿的将脚用力缩回来,又敲到扶杆,痛得她脸色剧白。“哎呀,该死,妈啦,我是犯到哪个瘟神了?”

  那瘟神就叫做苏荧!

  为了一只烂玉饰,两人竟又闹个鸡犬不宁,还受了伤……

  雷堑恼得气息打结,姜文莹怒气冲天又不得其解的大叹小叹不止,只有苏荧,他乐得笑口常开。

  见状,雷堑将凶眸一睁,不假思索的脱口怒责,“不准笑。”

  “笑?”她陵瞪着他。“痛死了,你以为我还笑得出来?”

  “我不是在说你。”

  “不是?”她眉峰挑得更高了。“这里头会呼吸的就我们两个人,不是我,还有谁?难不成是你那个鬼朋友?”

  “没错。”

  “噢,拜托,你别又来了。”攀着雷堑搭在背上的臂膀,她慢慢的站起来。“成天鬼怪不离口,活像起乩了似的。”

  “起乩?”

  “被神鬼附了身。钦,我真的开始担心你的精神状态了,你回台湾不是要放松心情的吗?再这么疑神疑鬼,恐怕你迟早会进精神病院啦。”

  “恐怕你会比我早出事。”

  姜文莹瞠目结舌,好半天,才蓦地回过神来。

  “你咒我?”真有这么小心眼的男人啦!

  “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欠扁啦!”

  “你要扁我?”

  说不赢他,也绝对打不赢他,姜文莹却很有骨气的推开他的扶持,一跛一跛的跳离他,但实在是气不过,趁他不防,她顺手拿起墙角的扫帚杆,一杆子绊倒正打算走过来带她回房休息的雷堑。

  待站定后,他睦瞪着她。

  “干嘛,想咬我呀?”

  “你少得寸进尺!”

  “我就是要得寸进尺,我就是打算开染房,怎样,你不服气呀?”得意扬扬地耸弄着酸疼的肩膀,她拿话激他。“一人一跤,很公平呀,你还没真的跌下地耶……你还瞪我?真不服气,就再将我扭送法办呀。”

  想也知道他不会这么做,姜文莹很笃定这一点。

  因为他们的关系没以前恶劣了,更何况她受了伤,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他不会这么狠的;越来越熟识后,几乎她吃定了他懒得吵架的性子。

  姜文莹这次踢到铁板了。

  静瞪着她,见她嚣张的气焰越见高涨,雷堑心在冷笑,然后二话不说,他依言行事。

  有些福泰的警察老伯伯欲哭无泪。

  “怎么又是你们?”他真后悔没在前一分钟就将警察局的大门关上。

  突然,他自责的想起,那天在送走她时,自己白痴到说了那句话……再见。

  再见?!

  真邪门,怎么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然又再见到他们了;唉,要不干脆这么办,将警局并建成协调委员会好了,反正,眼前已经有两个固定会员了。

  或者,改天跟局长建议,看是不是将警局搬远一点,省得这两口子成天上门来找碴。

  “呵呵。”姜文莹干笑。

  雷堑连笑都没有笑,他怀里抱着走到一半就赖皮喊痛,不肯再走的染房女人;他抱着她,将她放在椅子上,警告的利眸微眯,不发一言地转身就走。

  “喂,少年仔,这次你要告她什么罪?”

  雷堑头也不回的低咆。“伤害。”

  “伤害?”警察老伯伯狐疑的瞪着浑身紫且一脸无辜的她,难以置信的提高嗓门。“谁是受害者?”

  这是什么话?

  疾回首,雷堑没好气的竖起拇指,狠狠的戳向自己的胸口。“我!”

  “你?”

  唷,警察老伯伯摆明了不信他的话哩,这是头一遭,老警察看起来想罩她哟!

  姜文莹俯首,斜眼偷膘他,窃笑。

  雷堑脸变绿了。

  见风向不对,警察老伯伯也没死缠烂打,赶忙开口问案,虽然心里仍在犯嘀咕。

  这两人,他们当警察局是自家开的吗?动不动就进来“高关”一下,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标准的无聊份子。

  “小俩口又怎么了?”

  小俩口?“谁跟他小俩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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