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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纳闷的躺在床上伸长脖子,白维霖实在很好奇毕绿在跟猪儿做什么,这么神秘兮兮又笑得好诡异,不必想就知道铁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是,她的身体就那么讨人厌的刚好挡住了他窥探的视线,甚至于,白维霖敢发誓,他甚至于有听到毕绿轻轻悄悄的笑出声来,真的!

  毕绿放下了猪儿有些挣扎的身子,坐正身来的侧脸又回复了原先的冷凝,只是唇畔仍有着没有敛净的笑魇;而猪儿只抛了个眼光给他,又照原定计划的走出屋外。

  白维霖不太确定自己喜欢它赏给自己的那道眼光,那里头似乎有着快乐与……同情?!

  但看着毕绿的心情似乎在一刹那间转好了,他很机伶的想逮住这个机会,好好努力的与她培养感情。

  “小绿,你在忙些什么?”

  终于,毕绿总算是有望了他一眼,但是,白维霖也后悔得很,连猪儿得到的眼色都比他好上太多了,她的眼光仿佛是在打量着一只即将面临死亡的恶心畜牲!

  “你在看什么?”他小声的犯着嘀咕。

  毕绿很明显的将那些话听了进去,而且大发善心的决定要回答他的嘀咕,“你认为呢?”

  有说等于没说的回答,再一次让白维霖后悔自己希望得到她的注意的决心,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了,他开始怀疑自己那一向俊朗俏逸的脸庞是否在上山后的这些天,变得格外面目可憎起来。

  “那药是要给我敷伤口的?”纵使是美人不怎么令人喜悦的理睬,他仍然强迫自己必须信心十足的再接再厉。

  让白维霖吃了一惊的是,冰霜美人竟然开始转性子了——

  “不是,这药是捣来替畜牲敷伤口的。”毕绿扯动嘴皮子,几不可感的笑了笑。

  冷风直直的指进白维霖的作口,望着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拿了块厚实的白布将那一团烂得黑绿的东西刮进去,然后走向他,原来她真当他是畜牲了!

  心里重重的沉叹一声,白维霖认命的将双手主动的搁在身侧,让毕绿换上新捣好的草药。

  谁知道那草药真是捣给他换的,唉,运气真是背透了,不但讨不了好,还害他免费的当了一次畜牲。

  方才瞧药缸里那一团糊的草药颜色与他这些天所敷的不同,所以白维霖还以为是要给别人用的,结果……他真的是悔不当初。

  这几天不时的见到大理的乡人,不辞老远的跑到这儿来求这、求那的,他还以为她一定冷脸一板,很不通人情的赶对方下山,怎知她只是想了一会儿便淡淡的点了点头。

  甚至偶尔有些人还会抓些活蹦乱跳的鸡鸭来送她,让白维霖大开了眼界,真没想到她总是冷冰冰的不怎么搭理人,但人缘其实还算是不错嘛!

  “别动。”不太满意的看着他胸前的伤口,毕绿拿着药钵的手顿了顿,有些犹豫起来,“明天再试试别的药。”伤口的疤比起前两天来显得略微红肿了些;眼眸半眯,毕绿将新敷上去的药糊给刮浅了许多。

  白维霖很努力的将头半仰起来瞧着自己的胸膛,“怎么会呢?我觉得胸前的伤痕痊愈得非常好呀。”就算是存心折磨他,白维霖也很了解她并不会拿自己的“口碑”开玩笑。

  虽然以他对她逐渐的认识,她似乎也并不太在意乡人口中的闲言闲语,她在意的是对不对得起自己。

  “是吗?我不像你。”冷言冷语的瞪着白维霖,毕绿并不避讳自己话中的一语双关。

  其实,在她的照料下,白维霖的伤口算是好得很快,也很好了,但是她向来是个事事都追求完美的人,更不用提这个家伙是由她亲自看护的病人,所以,她无法允许他的伤口可能会留下任何丑陋的疤痕。

  “幸好你不像我。”挫败的眼神直接的迎上了她的鄙夷,白维霖苦中作乐的逗弄起她来了,朝她眨了眨眼,他暗示性的将两人纠缠的眼光带到了自己腰下不远的地方,“不过,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你也应该发现了我们两个人的相异处。”

  他有感而发的暗叹口气,唉,为什么她对他讲话总是夹刺带棒的呢?他是不是真的在何时惹到了她而不自觉呢?

  “相异处?”故作诧异的挑起了眉,毕绿不知道自己干么要跟他斗这个嘴,但是话就这么自然的脱口而出,“你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她神色不屑的睨视着被她的话给愣了一下的白维霖。

  她是个学医的人,因为必须,所以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人的身体,她可是全都熟遍了。

  况且,行动完全不便的他刚住进木屋来时,连嘘嘘都只能在床榻上解决,除了头几天有时会被偶然清醒的他阻挡、拒绝,绊手绊脚的惹她发火外,当他悟清摆在眼前不得不屈服的事实后,就完全没辙了。

  朴泰修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山上,所以举凡他的贴身杂事都只得由她一手包办处理,对于他“雄壮威武”的自傲身体,她看得都不想看了,想以话来激出她的羞怯?哼,门儿都没有。

  反而是白维霖被她的话给震住了,久久才能开口说话。

  “你没有看到吗?”他的心里可有些不是滋味了。

  这辈子虽然并非女人不断,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嫩童子鸡,自小到大所“碰”过的女人里,见着了他的……呃,他的小弟弟,就算不是瞪大了眼的移不了目,可也是私底下恋恋不舍的,就是没有一个女人的反应像她这么的——轻描淡写!

  有没有搞错?她真的是一脸没什么的轻蔑神色耶!

  白维霖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而且是很严重、很严重的伤害。

  偏毕绿仍是一脸的自由自在,“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这会儿白维霖的脸色终于是难看了,虽然她的话口气不重,但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大的侮辱,“就是我们男人与你们女人的差异处啊!”哼,装蒜。

  瞧着他孩子气的赌气口吻,毕绿的脑子里竟然不由自主地想笑,但是她及时悟觉的制住了微启的红艳唇瓣,老天哪,她是着了什么魔,刚刚竟然差一点就对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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