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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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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又不是什么生嫩小毛头,这辈子摸过他胸口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但是,毕绿却让他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她的抚触,让他感受到无法抑制的神魂震荡与来自心底的强烈冲动。 白维霖希望她的手永远不要移开,就这么淡淡柔柔的贴在他胸口上,而且,他已经可以感受到下身传来的热烫与脑中的冲动。 “你的手——好软、好软。”病人如他,连这种风花雪月的挑逗情话倒也仍是溜顺得很。 森寒的望着自己的手被包在白维霖强悍劲力的大手中,毕绿的眉峰拢得比点苍山的山顶更尖耸,一张俏脸板得更加冷艳,俯视着他的眼神中察觉不到半丝情绪的变化。 “放开你的手。” 冷咻咻的话扑到白维霖的脸上,他吃力的笑了笑,听话的放开她不挣扎的手,一脸的万般不舍。 “对不起,我情不自禁。”他不好意思的道,没关系,因为自己现在尚属体弱多病的弱势男子,过些天,待他将身子骨养得完善些了,再好好的磨磨她的冷冰性子。 情不自禁?哼,纯色欲的低贱生物! 冷眼儿没眨一下,毕绿将白布重新复缠在白维霖散着热火似的胸前,一双没什么温暖的小手很公事化的往下移动,但白维霖再度按住了她的手。 “还——不要。”强抽着气将话说完,他难得的微红了脸。 毕绿死死的瞪着他。 “对——不——起,等一下——好——吗?”白维霖再道,按住她的大手不见有任何松缓的气味。 说出去会笑死人,才刚自鬼门关里逛了一圈回来,病恹恹的身躯明明就一副乏力与虚弱的不堪挪移,竟然会因为方才两人间短暂且浮面的接触而已,他的身体便蓦地窜开了几乎抑不住的冲动念头,而且是全然的“昂着抬头”! 若让她瞧见了,她一定会又羞又气的。 “放手。” 毕绿的眼神有着魔力,但白维霖很努力的打破了那波波传向自己的魔纲,“不——行。”怎么可以让她看到自己正在“发情”,呃,是一时情不自禁的证据!也不知是哪门子的不对劲,他就是不愿吓到不经世事的她。不经世事?!他怎么那么笃定的知道?但是,这个“知道”就像是大树扎根,在他心底密密盘绕得紧。 可是毕绿已经捺不住心中的厌烦,执拗的抽回自己的手。 “随便,反正那是你的身体,你要让伤口溃烂也是你的事。”说完,她便干净俐落的旋过身子,一点也不迟疑的走出房间,而且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去生气他这突如其来的抵抗。 哼,他大腿及腹部的伤口已经两天没换药了,就让那药草在他的伤口发脓、生蛆、凝固成石头吧,这是他自找的! 很突然的,毕绿倏地张开了眼,闷闷的望着沉郁幽静的室内,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她缓缓的坐起身,纳闷的在透着半掩关现的月光下巡视自己房里,猪儿还像只睡死了的小猪仔一样蜷缩在榻角,不时还传出很浅很细的呼噜声,窗外的林野除了虫儿惯常的轻鸣外也无啥异样,夜风仍是柔柔的吹拂树梢,偶露的明月也仍是皎洁如玉盘。 但是,她刚刚明明有听到一丝奇怪的声响呀!直扯着她昏睡的神智。 “嗯——”断断续续的碎声细响,此时又浮在倏然变得有些诡异的空气里。 听,又来了! 神色整个警戒起来的毕绿,终于听出那声响是打右边房间传来的,而那是?白维霖那家伙的房间! 不加思索的,她掀开被子跳下床榻,连外衣也不抓一件,就光着脚的踩在冰凉的泥地上,大步的跨向那个声响的来源处。 自白维霖赖到这儿后,因为怕被那群人给驮上山的白维霖临时有个什么万一,他住的这间房间一直是只有半掩半启的,没有完全阖上,所以毕绿想进他的房间是轻而易举的。 但手才搭在门扇上的毕绿,还没跨进房里,就已经瞧见了俯卧在床榻一侧,身躯半蜷的白维霖。 如今果真是如她所愿的,他的脸上再没有会抽痛她心魂的浅笑,蜷缩成个大虾米的身躯不时的颤着,透过射进房内的月光,她惊然的看到他的浓眉紧锁,紧抿的唇片上头渗着细碎的小汗珠,苍白的脸上带着死寂的沉痛。 专心倾听,毕绿发现那个将她自睡眠中唤醒的声音真是发自白维霖紧闭的唇缝中,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毕绿忧心忡忡的探出手去抚住他的肩。 “喂,你醒醒。”她轻唤着她,奇怪,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天,伤口要痛早就痛了,怎么可能会在这种离死已经隔了十万八千里的时候才发痛呢? 带着关怀的手伸到白维霖的额上,毕绿本想探探他是不是发了寒,却没料到触手所及的竟是一片水意,他的额上挂着热冷各具的水珠。 “白维霖,你怎么啦?” “啥?!”白维霖没有睁开眼,那神情净是迷惘又茫然的像个失了心的娃儿。 “你怎么啦?”毕绿试探性的又问了句,“是不是在发恶梦?”既然身体无啥大恙,那八成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啦! 偏偏白维霖又没了声息的静默起来,额头倚在她的手窝,既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不睁开眼瞧瞧。 “白维霖,你在发恶梦。”毕绿现在想想,看起来还真颇像是那么回事了。 想像着造成他差一点没了命的景象,让她忍不住的起了一阵怜惜,想也没想的,便拉长了自个儿的软棉袖管,柔柔缓缓的轻拭着他额上的冷汗。 “没事了。”连声音都不是指使的,自个儿就这么迸出了毕绿的喉头,而且还是又柔又缓的哄诱着的话语儿。 可是她也没发觉到自己的异样,只是突然想着,这些年来,当她很偶尔的发着恶梦时,是不是也如他这般惊心骇胆的令人担忧? 对于那些发自自个儿脑海中的骇梦,毕绿可是全都没个记性的,一向都是朴泰修将发了恶梦的她给哄静的,然后抱着她到他房里,呵护的将她给牢牢的搂在宽阔又温暖的胸窝里,轻声细气的低喃着嗓子,哄着她重新入眠,然后第二天天一亮,什么都不记得的她又是冷冷冰冰的一个人了。 所以,她只能由一件事情得知自个儿又发恶梦了,那就是当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是躺在朴泰修的那张大床上时。 “是你?”白维霖的声音加动伤,将发怔失神的毕绿给拉了回来。 总算,他睁开了无神失焦的眼,不知是瞧进了她没,但是,眨了眨双眼后,他又突然的叹了声、闭起了眼。 “是你!”白维霖的口气中有着心安的释然与暗浮的情感,而毕绿帮他拭着汗的小手落在他的大手中。 “是我。”毕绿尝试不动声色的将自个儿的小手给缩回来。 但是,白维霖大手紧了一紧,不但没有顺她的意让她缩回自己的小手,反而更使紧了握劲,将十指长短不齐却交缠纠结的两手给拉到自己胸前,用他自个儿的另一只大手结结实实的覆在上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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