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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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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异地扬扬眉,但还来不及开口问及那个文笙是何许人也,艾琳即被匆匆跑进来的那名男子的动作打断了思绪,整个人愣在那里。 那个英俊如希腊神祗的男人,见到头上仍绑着绷带的艾琳,立即将她一把拥进怀里,另只手则不停地抚摸着艾琳的长发,嘴里念念有词,低沉而略沙哑的嗓音,有如在静 谧的夜里,划过夜空流星般的亮丽而引人遐思。 “琳,你可还好?放心,有我在,任何问题我部会帮你斛泱的。”说完还给了艾琳结结实实的一记长吻,几乎教艾琳都要窒息了,他才甘愿放开艾琳。 从没经过这阵仗的艾琳睁大了眼睛。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父是谁啊? 还弄不清楚眼前这男人的底细之际,艾琳往房门口望去,乖乖,这些个人又是什么来路?一个个冷漠的蓝眼、绿眼、褐眼珠的人,配上有黄有银,还有红发的怪异搭配, 直叫艾琳看直了眼。 “琳,我已经向警宫他们解释过你刚恢复记忆,所以有些事如果你记不起来的话,我相信他们会谅解的。”那名男子紧紧地褛住艾琳,用全场的人都听到的声音道。 “呃……我明内。”艾琳舔舔干燥的唇瓣,虽然嘴里说着明白,但开宗明义第一章,身旁的这个人就已令她困惑极了。 “查斯特先生,我们会注意到艾小姐的健康状况的,请问我们现在开始好吗?”有个黑人警官将挟在腋下的录音机放在艾琳床头,向其它人点点头,立即有个红头发,满 脸雀斑的女郎向艾琳走过来。 “艾小姐,请问你见过这个皮包吗?”那位女郎的声音半淡得有如白开水,令艾琳需很有耐心才能听完她正统的牛津腔英文。 那是个很漂亮,刺绣着只开屏孔雀的丝质手拿包,宝蓝色泽上布满红褐色的汁液,艾琳看了一下,猜测着那不是西红柿汁就是血迹。 “不,我没看过。”艾琳断然地摇摇头。 “那么,这个旅行箱呢?”拖过来另”个大旅行箱,红发如胡萝卜般招摇的女郎,微微气喘地问道。 猛然一看之下,艾琳几乎要以为那是自己的皮箱,她跳下床,斜坐在床畔的文笙立刻体贴地搀扶着她。顾不得跟他道谢,艾琳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个旅行箱。 “不,这也不是我的,虽然跟我的箱子是同厂牌同型号的,可是我的箱子在底部这里刻有我的中文名字,因为上次我到美国玩时,有人认错箱子跟我起冲突,后来我想做 个特殊的记号,以防以后再有人认错,所以才请人帮我刻上去的。可是,这个箱子并没有刻我的名字,所以这不是我的箱子。”艾琳说完之后,诧异地看着那些人的脸上充斥 着失望沮丧、犹豫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彼此对望了许久之后,那个胡萝卜头向前跨了一步。“你真的确定?” 艾琳奇怪的盯着她。“我很确定,请问航空公司什么时候会将我的行李还给我?或者赔偿我的损失?” 胡萝卜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径地提出问题。“或许是因为你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我们可以请合格的心理医生来协助你回想一些情节,当然这必须在你自由意愿 之下,好吗?” 困扰得不知如何是好,艾琳半回转身子地看着床头上的录音机。“我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录音,还有心理医生?我搭乘的飞机遇到空难,使我的行李遗失了。我只是要找回 行李,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重点并不在你遗失的行李……我这么说吧,可否请你告诉我们,空难发生时,你在哪里?” “我散步到后机舱。记得我旁边坐了位妈妈带着小宝宝,因为小宝宝一直哭个不停,所以我走到后面透透气。机长广播,还有空中小姐也一直广播要我们穿救生衣,氧气 面罩也都步自机舱的天花板掉落下来,然后……然后我就在这里了。”回想起在空中翻滚,以至飞机紧急迫降的那几分钟,艾琳整颗心突然激烈地搏动了起来。 胡萝卜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扬扬那个孔雀开屏的蓝色丝包。“你以前从没有看过这个皮包?” “没有。”艾琳老实地再一次回答她。 “那么,为什么它会被发现在你的手里?当救护人员赶到时,这个皮包是从你手里取出来的。” “我的手里……:骇然地打量着自己的双手,艾琳对她的话感到不解。“可是,那并不是我的皮包啊,” “但是我们的警犭是自你身旁的草坪上找到这个旅行箱,而且在你手中查到这个蓝色的丝包。”胡萝卜头仍不放松地一步步向艾琳逼近,近到使艾琳被她身上浓冽的香水 味呛得皱起了眉头。 “你是指控我,偷窃?”看胡萝卜头的表情,艾琳立即有股无名火直冒,她这一生向来是坦坦荡荡,是厌恶不诚实行为的人,却被明指暗示为鸡鸣狗盗之辈,这口气叫她 哪吞得下去? 胡萝卜头朝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转身面对艾琳时,换上了更凌厉的眼神和声调。 “不,小姐,恐怕你还没有弄清楚我的意思,我指的是贩卖、走私毒品。” 即使再愚蠢的人也应该知道毒品这玩意儿碰不得的,更何况是被警察给逮到了。艾琳将音尖抵在两齿之间,将胡萝卜头的话,从头到尾想了一次。 “你是说……我贩毒?而且走私毒品?”想清楚了胡萝卜头所说的内容之后,艾琳全身吓出了涔涔冷汗。 “琳,警官的意思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而已。”文笙在一旁,看着艾琳的脸在胡萝卜头颔首后,整个吓得灰白,心急又心疼地安慰着她。 “但……但……我没有,我对这件事根本一无所知!”艾琳心绪大乱,只能结结巴巴地对满脸关切的文笙道。 “我知道,琳,我们可以等警官把问题问完了,再好好的把事情理出个头绪。”拍拍艾琳的颊,文笙叹了口气的抬头望着眼前那些摆明了公事公办的世交故友们。 “查斯特先生,我们建议艾琳小姐找位律师在场,因为我们接下来所讯问的内容,都将当做呈堂供述。” “我明白,但我本身就是合格的律师,我可以做艾琳小姐的辩护律师。”烦恼地搔搔头,文笙紧紧地握住艾琳的手,用力地握了一把,还对她绽放一抹微笑。 几位警官低声讨论了一会儿,而艾琳则是茫然又害怕,但另一方面却也是满腹愤怒。怎么我最近倒了霉?在公司被个苍蝇般的讨厌鬼纠缠;搭飞机又碰上空难,现在好不 容易平安落地了,凭空多出个未婚夫不说,还被牵扯进这吓死人的走私毒品案中。老天爷,虽然平常我阿弥陀佛念得不够勤,但也不至于该受到这种惩罚吧? 身旁的这个男人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她突然想到。 艾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高耸的希腊鼻,深褐近黑的头发不驯地覆盖在他粗浓的眉毛上,下巴略方,给人一种坚毅且刚强的印象。 唇是既薄且宽,淡淡的挂着个温柔的笑容。而他的眼……他突然的转过头来和艾琳四目交接,直直望进他湖绿且带有金色光芒的眸子中,闪动着友善且机智光芒的眼神, 令艾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只得狼狈的低下头。 但那两道强烈的目光却如带着万伏电力般,令艾琳无法忽略它们的存在,感到有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正沿着脊柱,传输着那种带点麻酸,又令人坐立难安的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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