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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噢,被大姐这么一说,又让她想起了丁以白,涌上心湖的渴切思念一下子泛滥得不可收拾。

  好想他喔!不知道他有没多少想她一下下……

  芷柔见她神思恍惚的模样,不禁摇头,"想回乡村?"

  "咦,你怎么知道?"婉柔一脸讶异。

  "你打从去一趟乡村回来就开始心神不宁,不是在乡村捡到了个白马王子是什么?"真是的,不要自己白痴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她一样笨好不好?

  婉柔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那匹马是由北部流落到乡村避难的啦!就是以宁的大哥。"

  "以宁的大哥?"芷柔倒有些意外,"怎么你和以宁认识了这么多年,现在才晓得她大哥是对你胃口的真命天子,未免蠢过头了吧?"

  "大姐,你怎么这样讲,以前我们比较无缘,老是错过嘛!"

  "那现在呢?分离了半个月,一定巴不得赶快飞奔回到他的怀抱,是不是?"

  被说中了心事,婉柔俏皮地吐吐舌。

  "好啦、好啦,快回他身边去吧!免得两地相思。"芷柔很体谅地说。

  "可是湘柔……"婉柔迟疑着。不否认她极想念丁以白,但是湘柔的事也让她放不下心离去。

  "不要紧的,反正你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如果有什么状况,我会通知你的。"

  既然人家都这样讲了,她就理直气壮会情郎去罗!

  该死!

  丁以白蹙紧眉头,俊容深深刻镂着痛楚。他懊恼于自己五内俱焚,偏偏却只能枯坐家中,重复着一天天无意义的等待,这种懊恨无力的感觉简直快把他给逼疯了。

  婉柔……他在心中一遍遍狂叫着,痛苦地闭上了眼。

  她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有没有受苦、受折磨?为什么不与他联络?一连串涌上脑海的疑问折磨得他无声刻能安,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他不无揪心地盼着她的消息,尽管只是只字片语也好,然而……她却如断了线的风筝,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绝然。

  噢,该死的!他明明说要保护她、不让她再承受一丁点苦难的,可是如今呢?他却只能坐困愁城,无计可施,任她独自面对所有的磨难,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缓缓摊开手中几乎捏碎的字条,就算再看千遍,它仍是不变的几行字──

  以白:

  家中突生变故,等不及告诉你,我先回家,

  勿念。

  婉柔

  勿念?他笑得苦涩,怎么可能呢?他想她想得快崩溃了!

  你答应过要信任我的,婉柔,你答应过的!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为什么不肯将一切交给我、让我与你共同面对?

  他无声地呐喊,任心痛的浪潮将他淹没。

  等待的日子不好熬,尤其是漫无目的的等待。整整半个月,噬心的煎熬时时刻刻凌迟着无力;喘息的心,他这才发觉,对婉柔的爱是这般深刻,他无法忍受失去她!

  一开始,他曾冲动地想奔回去寻找她的下落,但是又思及她若回来,两人岂不是错过了彼此?基于这样的念头,他一步也不敢离开,她的衣物及日常用品全留在这里,显然走得匆忙,他深信婉柔会回到这里来!

  打了多通电话想联络以宁,他想,以宁是婉柔的好友,应该多少知道她的事,但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偏偏就是找不到她的人,还因此泄漏了行踪,让老妈狠狠骂了一顿,他已苦恼得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将脸埋入掌中,放任寸寸蔓延的痛苦取代所有的知觉──

  倏地,他全身一僵,听着清楚传入耳畔的钥匙转动声,确定这不是过度渴盼下所产生的幻觉后,他惊跳起来,发了狂似的冲往大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的确是他想得心疼、盼得心痛的女子,他低吼一声,再也忍不住满腔揪肠的狂痛,猛烈地一把紧拥住她,再也不愿放手!

  "婉柔……"他激动地不断唤着,"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婉柔先是被他的举动吓住,但是在听到那一串酸楚的倾诉时,她不由得动容。

  他说──他想她。这,她愿意相信,因为他将她抱得好紧,紧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没想到,她真的不曾想过丁以白居然如此在乎她,更不知道丁以白会如此揪心地盼着她,不过才短短半个月,哪来这般刻骨的思念之情?

  然而,她完全没有怀疑的余地,他让她感受到的,是真真切切、浓烈揪肠的痛楚!

  灼热的唇已猛然压下,她没有意外,双手揽住他的颈项,安心依赖地偎在他温暖厚实的宽阔臂弯。

  他吻得激狂、吻得炽烈,脑海萦萦绕绕的,全是这半个月来的惶然与惊痛,他多怕她就这么从他生命中消失,再也无迹可寻;他多恨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任她茫然无助地面对世间一切的苦难。失而复得的此刻,他满心激动,再也无力多想什么,只知道这一辈子他再也不愿放开她!

  "婉……柔……"熊熊燃起的炙烈欲火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控制,只能任它燃烧、再燃烧,直到无法收拾。

  反应再迟钝的人都感受得到将会有什么事发生,但是婉柔发现,她居然不想拒绝,连一丁点阻止的念头也没有。

  丁以白喘着气,赤裸裸的情欲灼灼焚烧着身心,他使尽全身的力气,勉强让自己的唇短暂离开她身上,揽抱起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关上房门,将她放在床上后,身子也随之覆下。

  "我想你该懂我的意思、"他啄吻着她的唇低喃,一手忙着解她上衣的衣扣。

  "是的,我懂。"她回吻他,同时也帮他除去衣物的束缚。

  "想清楚了吗?"他多此一举地问着。

  婉柔轻启明眸,没有回答,只仰首封住此刻已然多余的语言。

  好不容易才稍稍抑下的情焰,在她十足挑逗的举动下更为炽烈地焚燃而起,他任由张狂的情欲主导一切,无法自制的身心自有意识地寻求发泄的管道,狂野而猛烈地占领了她的身心,如愿地让两颗早就彼此渴盼的心深深交融──

  清晰的抽气声响起,是他的,也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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