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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第八章

  “客官您吃些什么?”店小二利落地边擦桌子边问刚坐下的这位大爷,随手帮他倒了杯茶水。

  日御仞放下包袱和佩剑,交代了一声后便随意地看着酒楼下来往的行人。

  附近最为有名的餐馆当属这间酒楼,这儿的烧醉鸡、玉扇饺、玲珑乳鸽,以及冬季才有的火云热烩……等等,远近驰名,想必以何妡的性子,应当不会放过这儿才是。

  突然有桌同样坐落于二楼窗口的客人引起他的注意,因光线的关系,他看不清那桌客人的相貌,不过他至少看得出那是一男一女。

  普通的一对男女应当吸引不了他的注意,他会在意是因为那姑娘吃东西时的动作。

  看她先是舀起一匙汤闻了下,然后浅尝一口,好似含在口中一会儿后才慢慢地吞进喉,吃东西时也一样是先闻、而后才小吃一口,直到桌上所有菜色都试过了,她这才像正常人一般吃着饭莱。

  那姑娘仔细品尝每一道菜时的举动就跟何妡一模一样,连那身形也相差不多,不过何妡原本就像小姑娘一样,会感到相似也不算意外。

  他的发育太过缓慢,真不知他要再几年才会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看到那男人伸手碰那姑娘的脸,好像说了什么话般,想必他们是对情人吧!

  突然又有个姑娘冲到他们身边,却又马上离去,那男子立刻追了出去,只留下那名姑娘继续坐在那儿,她对于引起周遭注意一事仿佛不以为意,继续享用桌上这些膳食。

  他不想去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和他没关系的事他不想多加理会,不过那姑娘的举动却一直引起他的疑惑,或许她的习惯只是刚巧地跟何妡一样罢了,他该查查那小子有没有到过这里才是。

  酒楼里谁进谁出他多少有些注意,当然也看到了那位姑娘离开,他眼光扫过街道,突然定住,他肯定那姑娘是刚刚下楼离开的那位,可令他惊讶的是她的容貌,是在他庄里消失的那位姑娘,更令他心惊的是……她左脸颊上有一道伤口!

  那伤口跟何妡的在同一个地方,也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何妡受了伤,她也那么刚巧地也伤在同一个地方,而他们的习惯动作又几乎是一模一样,连身形也……

  看来,这事有蹊跷,最近发生的事确实有些古怪,怎么那么刚好那位姑娘出现时何妡不在,而何妡一出现,那名姑娘却像烟雾般消失无踪。

  这事说巧是很巧,要说不巧的话却也过于牵强,光是那道疤就能让他看清所有事情。

  曾有几度他看何妡时总有他是女人的错觉,当时说服自己不可能,这会儿看来是他错过好些个重点。

  若他真是“她”的话……

  话说刚吃饱喝足、也玩得相当高兴的姬灵妡愉快地走在街上,边走边看路旁小摊上的玩意儿,慢慢地踱出了城,继续往洛阳前进。

  她一手拿着圆润红艳的糖葫芦,一手甩弄着一只小钱袋,就这样嚣张地走在大路上。

  果不期然,钱袋被人从身后冲来抢了去。

  “喂!小偷,不要跑!”她意思意思地大喊,却在原地笑得开怀。

  “拜托,里面除了个诅咒稻草人以外什么都没有,就不信等会儿你不会气死!”她在那抢了她钱袋的人背后嘲笑着,看他跑得那么卖力她更想笑,遇到她算他倒霉,浪费那么多精力后却什么也没得到。

  “你想诅咒谁?”突然一阵如鬼魅般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坏事做多了,她马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回头便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被个不知名的人给扛了起来。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绑架我?快点报上名来!”她嚷嚷着,手上的糖葫芦被她给抛开,两手握拳地用力揍着在她视线内的身体,悬空的两只脚也用力地踢着身下这胆大妄为的男子。

  拳打脚踢,她将这句成语发挥得淋漓尽致,可这人仍是不为所动。

  “可恶!放我下来!”她通常都不会呼救的,因为没必要,而且也很没面子,可现在就有那个必要了,与面子一比性命真的重要多了,也不知这人想对她做出什么坏事,她再不求救的话,万一真发生什么惨剧,她不就要英年早逝、含恨九泉。

  “啊!救命呀,来人……”她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后才开始喊,可突然叫那么大声加上脑充血,她现在头好晕。

  不行!再这么下去她会变白痴。

  她扶着他的肩用力撑起身子,既然要被绑架当然要选个自己舒服点的方式,变白痴的话要喊救命也喊不出来。

  头晕症状渐渐消失后,她才刚想回头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却——

  叩!

  “呜……”好痛!那里怎么有树干!她的额头肯定会淤血,旧伤都还没好又添了新伤,她最近是走什么霉运。

  “你没事吧?”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马上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至于什么时候坐在树下了当然也没注意到,她只知道眼前这日御仞该死地又害她受伤了。

  “王八!你不会自己去撞撞看有没有事!”他竟还问她,痛死了,脸颊和额头都好疼。

  日御仞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但马上又被冰冷给取代。

  看来他想得没错,她就是何妡,那日的柔弱肯定是演来欺骗他的,在他为她心急担忧之时她想必很高兴地在心里暗笑吧。

  他怎么一直瞪着她?她应该……

  糟!她这才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女装,女装的她他早看过了,而且还在找,可她脸上这道伤口他也知道,那不就是……

  穿帮了!

  完了,看他这副模样不就是来寻仇的?他武艺高强要杀她是易如反掌,她、她只好——

  “呜——好痛!都是你害的,我一定会变白痴。”她突然将头埋在膝盖上抽抽噎噎地“好像”哭得伤心极了。

  还来这招,真以为他这么容易上当吗?哼!就跟她玩玩,看她还能演出什么戏码。

  “很痛吗?我看看。”他蹲在她面前,拉开她的手仔细地审视着,温柔似水的模样仿佛真是心疼她般。

  “流血了对不对?”她的头依旧低低的,声音也闷得可怜。

  “嗯,有个不小的伤口。”当然不是真的,不过却肿了一大块,在她凝脂般的白玉面容上看来挺触目惊心的,令人感到心疼,不过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他的心疼早被愤怒给压到心湖底。

  伤口?他骗她,她的手又没被他绑起来,当然早就碰过额头这个伤,若真有个伤口她岂会不知?

  “那我会死是不是?”她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若不是知道她假装,他还真可能会被她给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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