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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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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好。”她白他一眼。“我要知道还会这个样子?”心下明知他是为孩子而来,另一面却又固执地怀疑,不愿这么轻易就相信他回来找上她的用意仅此而已,唉,庄梦蝶啊庄梦蝶,女人如果是天生的说谎者,你就是基因突变的那一个,净说些不入流的谎话,连自己都骗不了。 “男人会回头找下堂妻的理由只有一个。” “什么?” 律师的脑袋很自然的自动运作,将过去所经手的婚姻案件一一分析、归纳,做出结论:“他想要回孩子的监护权。” 啪的一声! “你干嘛打我?”方幕白抚着自己的颊,表情是一头雾水外加一脸冤枉。 “该死的你!”压根忘了自制的庄梦蝶恼火地瞪着名律师方慕白。“该死天杀的猪脑袋,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么白!”气死她了。 正需要有个人告诉她除此答案之外的答案,偏偏——这猪头律师竟然做出一样的结论。 真是……气死她了! 童稚的嗟叹外加早熟的摇头晃脑,夏子谦来来回回像个小老头儿似的在方慕白面前直晃,看了真教他——不爽! “夏子谦,如果你再像个该死的糟老头在我面前直晃,当心我把你吊在半空中打屁股。” “没关系,我很乐意看见大律师方慕白被儿童福利法整到变猪头的模样。” 短短一句话,听得方慕白张大嘴呈O型,傻眼的模样着实糟蹋一张俊脸。 是他的错觉吗?这小鬼讲话的口气很像某某人。 “别想了,他已经拜大姐为师。”庄梦蝶好心丢出答案,随手递给他成人乐利贴冰敷。“抱歉。” “你是指这个?”方慕白指着自己微肿的左颊,见她点头,不在意地笑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个性,没关系。” “对啊,反正早习惯了。”双手交叉在脑后的夏子谦吹吹口哨走到两个大人中间。“长了一副欠揍脸就要认命,咱们方大律师很认命的不是吗?” 他询问的口气夹枪带棍地击向方慕白,令他哭笑不得。 “小鬼头!”庄梦蝶意思意思地佯装怒气。唉,连自家儿子都不给面子装一下。 早知道母子俩纯粹作戏的方幕白耸肩笑道:“有没有考虑将来当律师?”小小年纪就这么牙尖嘴利,只要稍加磨练,将来定是律师界璀璨之星。 夏子谦回送他一记吐舌的鬼脸。想得美哩,老头子,要他接他的衣钵,他又不是他儿子,哼! 方慕白咧嘴一笑,他其实很享受和伶牙俐齿的夏子谦斗嘴的时光,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相互斗嘴做做大脑运动的感觉很痛快。 至于为什么夏子谦会这么讨厌他?呵呵,这理由恐怕只有为娘的庄家小姐梦蝶姑娘还懵懵懂懂地毫不知情,旁边的人早看透个十成十,只是没打算说破(当然不能说是为了继续看好戏才不说破)而已。 “如果……”庄梦蝶迟疑的声音拉回他追溯的心神,使他目光重新落在美艳却漾起为难的容颜。“如果他真的想要回子谦,能吗?” “你是指监护权?” “我是说‘如果’。”不愿去想他力促这次重逢的主因,但还是不由得会想起这个最可能是主因的事情;不甘心他是为这事找上她,偏又不得不先防患未然。 可恶!为什么男人想的第一件事永远是他留下的种,而非那个灌溉十月最后还得痛不欲生辛苦收耕的女人? “当初你的监护权是私下协议而非经由法院判决得来,所以只要他能证明你没有为人母的资格,就能向法院提出诉讼争取监护权。” 棕褐色美目眯起危险的细缝。“没有为人母的资格是什么意思?” “比方说你吸毒、作奸犯科、虐待儿童,没有稳定的经济能力。” “水性杨花算不算?”夏子谦不怕死地附加一句疑问,成功地得到来自母亲“关爱”的大榔头。 “呜……”他只是好奇嘛。 活该!胡言乱语者最不值得同情。“总之,只要能证明你的生活环境不适合孩子成长,基于子女最佳利益原则,他就能经由法院判决得到监护权。” “你说得好像我的生活环境很不适合子谦。” “你的职业。”方慕白话说得很明。“虽然不是什么糟糕的职业,却是很容易被不知情的人误解为某种特别行业,如果他有心,可以请个舌桀莲花、说黑为白的律师让法官误以为你从事特种行业,到时,监护权可能就得要双手奉送给夏子翔。” 庄梦蝶闻言,下意识拉住儿子抱在怀里,完全没看见投入美艳母亲怀里的儿子有多色狼样,正神气十足地看向方慕白,一副“哼哼,你没份”的拽模样让严肃谈正经事的方大律师为之哂然。 “当然,我所说的也要夏子翔真狠得下心这么做才会成立。”他提醒她这番话只是假设,最重要的是那方人马并没有做这动作,一切都只是建立在“如果”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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