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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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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翁丝毫不掩脸上的惋惜,“啧。”早知如此,他就该叫丹心那时顺道再扔两颗大石下去,好让那两个永远都不要再给他上来。 “东翁,这是天字三号房他们毁楼拆屋的修缮费用。”她在袖中摸索一阵,而后按例奉上一张每月都得找东翁请款的清单。 盯著那张依旧昂贵无比的损失清单,东翁在一一比对过上头楼房遭毁的日期后,有些狐疑地绕高了两眉。 “他们回来没再拆屋?”怪哉,怎会没有今日的。 丹心就是为了这一点感到不解。 “并没有。”她一手托苦腮细细回想,“今儿个两位将军回房时,感觉上…… 似乎都怪怪的。”这可能是打从他们进栈以来,唯一一回两人凑在一块,而没有大打出手的一日。 “怪?”隐隐嗅出端倪的东翁忙追问:“哪怪?”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他们似乎都有心想避开对方。”每回见著他们俩,哪回不是吵成一团或是打成一片的?可怪的是,今日他俩回来时,不吵也不打,面上神情遗像是带了点不知名的心虚。 “嗯……”东翁攒紧眉心想了想,已推测出了个大概,“那他俩今日做了些什么?”难道这会是这间客栈的苦日已尽甘日将至的前兆? 丹心不解地摇首,“各自把自个儿关在厢房里,都不愿见对方,也不想见人,就连午晚膳也都没用。” 都不愿见对方?还避开?这哪可能是那两位房客会有的行径?他们正常的行径应当是,只要逮著了机会见著对方,就处心积虑明算或暗算掉彼此,哪会像今日这般互避不见面? “现下他俩呢?都睡下了?”唇边隐隐带笑的他,以乐见其成的口气再问。 “不,两位将军皆已返营处理军务。”虽然他俩常在各自的将军府过夜,但她倒还满少见这两人会在回栈后,又特意返回军营里过夜。 东翁以指搓了搓下巴,“丹心,这阵子好好盯紧他们。”看来,他先前的猜想应当是正确无误,接下来他可以好好期待了。 “是……”盯什么? 已经关上客栈大门打佯后,鞑靼在丹心又步回本馆里时,凑至柜台前盯著那个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客栈主人。 “东翁,你又在打什么主意?”难得在丹心向他请款害他大失血之后,他还能乐成这副德行。 他话中有话地说著,“主意是没打,不过,倘若我没料错的话……” “怎样?” “咱们可以开始等著看戏了。”也许再过不久,他就可以不必再支付天字三号房所造成的庞大开销了。 两个月后“姓余的,你给我滚出来!” 刻意接连两个月不回有间客栈,也刻意回避另一名与她同住在一间屋檐下的男人,好不容易才又回栈,君楠两脚才踏进天字三号房,即怒气冲冲地朝东厢房大吼。 “你这女人又想找打不成?”正在里头看兵书的余美人,在听见她的吼声后,搁下手中的兵书,懒懒的倚在门边问。 她气不过地指著他的鼻尖,“你居然挖了我的手下?” 他想了想,半晌,明知她铁定会因此事算帐的他,还刻意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噢,原来是那事啊。” “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手下大将,居然事先也没有通报她一声,一声不响地就办妥了退营,改投被她视为死对头的邻营。 “我能说什么?此乃良禽择木而栖。”余美人先是无辜地摆摆手,再冷笑地扬起嘴角,“说得更白点,就是你这女人太没本事了,不然你怎会连个人都留下住?” 原本气呼呼的君楠,在瞥见他唇边得意且痛快的笑意后,她地顿了顿,压下先前所有的火气,以不屑的目光瞄向他。 “原来男人挟怨报复的嘴脸,就是这副德行?”她承认,她是心眼小,又爱记仇、更会以牙还牙,而这个她再认识不过的男人,则和她是半斤八两。 “姓乐的……”腹中火气遭她点燃的余美人,边跨出房门边朝她挽起了两袖。 她更是问得酸溜溜,“你之所以会抢我的人,是因三年前我抢了你的战功,还是因半年前你手底下一小队的人弃你的藏龙营,改而投效我的卧虎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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