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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么鬼?哪门子的突击呀?从头到尾他连一根手指头也没动到,随便抬抬脚居然就莫名其妙打赢了。

  封致虚定睛打量这个不速之客。他年龄应该满小的,声音仍透著几分孩童的尖利。不过,他长大后充其量只能算个侏儒,因为他的骨架子乾乾瘦瘦的,身长也不过五尺来高,头顶连一般人的下巴都碰不到,从头到脚脏兮兮的,衣服破烂得只有叫化子愿意留下来做为帮主的宝衣,头发七零八落,污秽的面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只有两只眼睛晶溜溜地转动,透露著十二分的机伶,稍微让人觉得小鬼头应该还有几分人气。

  小叫化子搞不清楚情况呀?那几手乌龟级的小功夫连自己身上的跳蚤也砍不死,居然跑到他面前来叫阵。究竟是对方太狂妄自大,抑或他的名声越来越不入流,只能吸引如此这般的小人物上门挑战?

  “你发疯了?”难得封大侠今儿个心情好,先教导后生小辈一个打赢架的根本道理。“你还没发动攻击之前已经先大吼大叫,除非你的敌手耳朵聋了,否则他们事先有了警觉,你的‘突击’怎么可能‘突’得到、‘击’得到?”

  “哈、哈、哈……”小鬼头还在喘,显然蹩脚的程度超出他的预料之外。“用……用不著你来教训我,你……你迟早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呵!人小志不小。他素来钦服有志节的人。

  “好,我等你来挑战成功,一年之后在岭南候教。另外,顺便提醒阁下一件事,区区不才的名字叫‘封致虚’,请别叫错音了。”他准备回头睡大觉去也。

  “站住!”小鬼头的嗓门比一身功夫更惊人。

  “怎么?”他即将失去耐性。

  “你,不准走!”一根指头嚣张地指住他鼻端。“我现在宣布──你,疯子虚,正式成为我的俘虏!”

  “帮主,帮主,不得了啦!”陈总管手忙脚乱地奔向帮主的卧房。“帮主,您快起床呀!大事不妙了!”

  天机帮帮主南宫劳扶著宿醉的脑袋瓜子,翻了个身,继续埋进第四房小妾的酥胸前,一点也没有提早离开温柔乡的意思。

  “叫那家伙闭嘴。”他从嘴角迸出几句咕哝,上眼睑坚决不肯离开下眼睑。

  “哎哟,帮主,您那大胡子搔得人家好痒。”小妾咯咯地娇笑起来。

  任何男人只要身体功能依然维持正常运作,都无法强迫自己对如此浪荡媚人的笑声无动于衷,而南宫劳虽然已经跨过五十岁的门槛,他的气势、精力可没有被岁月消蚀掉多少。

  “娆翠,”南宫劳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你真是越来越媚、越来越野了。从实招来,趁著我外出的日子,你是不是找其他野汉子练习过?”

  “哟!帮主,您怎么这样冤枉人家?”娆翠不依地薄嗔,浑圆饱满的胸脯晃成乳白色的波浪。“人家从头到脚全是你的人,你不知道怜惜也就算了,居然听信别人的闲言闲语,反咬人家不守妇道。”

  南宫劳的骨头关节霎时酥了。“好好好,都是我不好,不然让你咬回来好了。咬呀!”

  唧唧咯咯的浪笑声从纱帐里飘扬而出,隐隐透过窗棂,传入陈总管的耳朵里。

  “帮主,别再玩了。”陈总管急得脊梁骨浸在汗水里。“小姐不见了!”

  “什么?”震愕的狂喊从内堂一路唏哩啪啦冲向门口。哗啦!两扇门从室内飞开。“你说守静那丫头失踪了?”

  “呃,帮主……”陈总管清了清喉咙,手指微微指向帮主的腰部以下,“您的……这个……裤子忘记套上去。”

  “他奶奶的,谁有功夫管啥鬼裤子!”南宫劳随手抓过一条桌巾遮住重要部位,就算了事。“守静跑到哪里去了?”

  “小姐留了一张纸条。”陈总管交出一纸简签。

  几颗歪七扭八的蝌蚪文跃上纸面──

  父亲大人:

  即然你不听我的化,我也不要听你的,你活该去给那个淫当的女人骗吧!乌归  。

  不过,为了必免野女人继续破坏你的生誉,我决定去爪那个疯子虚,一方面借

  此获得邦主的大权,另一方面解决兄弟们日夜丹心的问题。

  记好了,到时候你必须幸守承诺,让我当邦主,等我赶走那个小贱货再把邦主

  的位子还给你。

  净儿上

  “他奶奶的!”南宫劳大发雷霆。“你瞧瞧这鬼丫头写的什么鬼字条!”

  陈总管本来以为小姐前两天和帮主吵得几乎要抡起凳子互砸,帮主应该尚处在气头上,随她要死要活也不当一回事,结果帮主还是为她的安危担心得不得了。

  “帮主,请您节哀顺变。”陈总管觉得非常感动。

  “顺你妈个头!短短一张纸条起码写错十个字,连自个儿的名字也不会写,我吩咐你教她写字念书,难道是吩咐假的?”敢情他气的是这个!

  南宫劳顺手扭过陈总管的脖子,兜头就是一顿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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