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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在堡中自尽的女人有两个,一个是阿彻的亲娘;一个是侍妾白织,你指的是——白织?”

  冷没君身形微微一震后稳住,轻轻点了点头。

  这不寻常的情绪变化让东方任讶异:“白织是你的什么人?青梅竹马?恋人?”

  东方任的敏锐让冷没君心惊,自觉他不该天真地以为东方任会因聂轻的事而分心,更进而轻率地提出积压已久的疑问,但,这谜他既然起了头,就有责任解开它。

  “不,白织与我完全无关。”冷没君连否认都是极冷漠的。

  “既然无关,又何必过问?”

  “责任使然吧。”

  “我记得你是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

  “没错。”冷没君回答。

  当时事出突然,而忙着处理混乱的东方任也忘了去追究,追究冷没君为何会出现在禁止进入的内院里。

  “属下斗胆请问堡主,白织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非得逼死她不可?对姒光,你却只是逐她出堡,这岂是凡事讲求公平的你所做的决定?”再也忍不住了。

  东方任皱起了眉。直觉告诉他,冷没君想知道的答案非常重要甚至能左右一世一情的发生。

  沉默了一会后,他才缓缓道白织的背叛。

  “我不强迫女人,但不表示她能为所欲为地勾引别的男人,是她背叛我在先,让她服毒自尽,已经算是恩赐了。”

  “背叛?”

  “白织来无央堡之前已非完璧之身,这个秘密想必连她的父母也不知情,不过,我并不夏那片薄膜,也就任由她在堡中住了下来。没想到她竟不甘寂寞勾引了每半个月来堡中采买古玩玉石的商人,东窗事发后,她竟谎称遭人嫁祸,甚至害死了一名丫鬟,心肠歹毒如此的女人留她何用?只会替我惹来更多麻烦罢了。”

  “那名商人呢?”

  “我叫人将他打了半死后赶了出去,命他不准再踏进无央堡一步,更断了他的一切生计,这是他敢抱东方任的女人的下场。”

  冷没君点点头:“你打算拿聂轻怎么办?”

  “不怎么办。”东方任还在呕气。

  “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已经超乎你的想象,如果,你仍是漠视她对你的影响力,痛苦的人将会是你。”

  “这算是忠告吗?”

  “没错。”冷没君说完便走了。

  看着桌上引不起任何食欲的食物,东方任本想横臂扫下桌,又觉得老做同样的事,着实无趣。

  突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扬起唇,笑意在脸上愈滚愈大。是啊,为什么他得一个人受苦,而不能拉着聂轻一起?

  她虽矢口否认,但他是她的丈夫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他该好好利用这个特权才是。

  ~~~~~~~~~

  聂轻又心情低落了。

  她跌落谷底的情绪周期愈来愈短。

  刚开始时她还能以唱歌转移注意力,之后靠着祁乌的乡野传奇及名霄的冒险故事撑过一阵子,但现在就算喂她吃“狂笑散”,或点她笑穴都没用了。

  黑牢里虽然舒适,但她想念外面广阔的蓝天与温暖的阳光,都快得了相思病了。

  名霄当然知道她的沉默来自于不快乐。

  聂轻就像是只习惯在蓝天下高歌的雀鸟,若硬将她关在窄小且不见天日的空间里,没多久她一定会生病的,而原本光灿的羽翼也会变得黯淡,且活力尽失。

  “向堡主道歉吧,这样你就能从黑牢里解脱了。”名霄建议。

  “不要!”不管他提再多次,聂轻的答案从没变过。“我喜欢待在这里。”

  “还在嘴硬?撑久会闷出病来的,堡主只是要你一声抱歉罢了,很简单的。”

  “什么简单?要我向那只狂妄自大的猪道歉,还不如杀了我算了。”喔,聂轻在心里补上一句,他还是只极为俊俏的猪。

  “夫人!”宸因倒抽了口气,她每每被聂轻的惊人之语给吓得魂不附体的。

  名霄叹了口气,他虽然被关在黑牢里,对堡中的变化仍是了如指掌,这夫妻俩继续闹别扭下去,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除非他能保证绝不处罚你们,否则我绝不妥协。”聂轻撂下话来。

  “我接受你的提议。”东方任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吓得聂轻一口气梗在喉头里,差点儿转不过气。

  站在楼梯上的东方任,只是沉默地看着黑牢的改变,三人的牢中不但有了床与被褥,还有小几放置着笔墨与书册,的确,这三人还关在黑牢里,只是舒适得不像囚犯。

  随着他一步步踏下阶梯,东方任的身形也在黑暗的掩护中现出轮廓。

  是火光造成的错觉吗?聂轻总觉得他变得憔悴,也瘦多了。

  没想到东方任却只直直地盯着放在墙角待收的碗盘。

  虽然只剩下残肴,但那是用上等高梁浸溃后再以小火慢煨两天两夜的红烧煨肉,还有西域来的葡萄酒,这些他绝不会认错的。

  葡萄酒?惊骇莫名的东方任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上前,拿起酒罐嗅了一口,便哀叫着:

  “天啊,这是珍藏了六十年的西域葡萄酒,是西域一名高僧送给我爹的,只剩下最后一坛了,连我都舍不得喝它,没想到——”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酒这么名贵,才会将它喝得一滴都不剩。”东方任那皱眉的肉痛模样看顾着实教人不舍,害得聂轻良心不安地道了歉。

  她现在终于明白桑婆婆拿酒为来时的倜假眼是怎么回事了。

  “开门,我要进去。”东方任转而命令祁乌。

  “不要打开!”聂轻大叫。等到祁乌打开铁门时,聂轻恨恨地低咒了声:“叛徒!”

  已经走进牢房的东方任比较致命,让她没有时间去追究祁乌的背叛。

  随着他步步逼近,害她不自禁地后退着,开口时连声音都微微颤抖着:“你……你要做什么?”

  要命,他怎么一脸的笑,那口整齐的白牙闪得她的眼睛好痛,她已经准备好和他吵架的说辞,没想到他却反常地笑着,害得她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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