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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这是一场意志的竞赛。

  谁先妥协,谁就输了。

  东方任绝不许自己心软,他也讨厌输。

  唉。

  为什么这样的他,却忍不住抬脚往黑牢走去?每每走到半路却又被聂轻的歌声给震住,耳里听着她的声音,心中却有如万只蚂蚁啃噬般痛苦。

  那一点一滴的渗透让他不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够强的意志与这股力量对抗。

  他不喜欢,而且有预感还会得到更多的阻力和反抗——如果他没对关在黑牢里的三人做出适当处置的话。

  堡中的反弹愈来愈大,而且益加明目张胆。

  衣服洗不干净、房间乱七八糟就算了,最过分的是连泡壶茶都有怪味道,更别提难以下咽的三餐了。

  唯一让东方任感到欣慰的是冷没君的态度——他绝对中立。

  他曾帮聂轻将名霄从地牢中救出,却也完全遵守东方任的禁令,他甚至没有靠近黑牢一步。

  他的坚持看在备受冷落的东方任里,却有着莫名的感动。

  以前他总认为属下的服从是天经地义,却从没想过徒具形式的服从只是表象,发自内心的尊敬才是最可贵的。

  可惜啊,人总是在失去后才会懊悔。

  不去想他的顿悟会不会来得太迟,东方任只是专注在自己交办予冷没君的事:

  “将姒光给逐出堡了?”

  “是,一切遵照堡主的吩咐。”

  “姒光私藏的珠宝首饰也全部追回来了?”

  “是。”冷没君一击掌,便有人抬进一大一小两个箱子,他打开箱道:“这些便是姒光想偷叱霰さ你y两与珠宝。”

  东方任满意地点点头:“交到账房即可。”

  他并不在乎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但姒光却必须得到该有的惩罚,否则不足以服众。

  少了他的保护再加上身无分文,以及文圆百里没有一个人敢接收东方任不要的女人看来,姒光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

  “知道堡主下令将姒光逐出堡后,堡里的人个个鼓掌叫好,姒光是在众人的幸灾乐祸与嘘声中狼狈地走出无央堡,甚至还有人拿发臭的鸡蛋、烂菜丢她。仗着堡主宠爱而作威作福的她,如今是得到报应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东方任问。

  “因为你应该知道。”

  “这么说来,我这个堡主的威望恢复了一点点?”东方任自嘲地笑笑。

  名霄的回堡请罪让东方任开始省思他先前认为理所当然的事,而冷没君的毫不隐瞒让他想打破这生疏的藩篱,让他和名霄与冷没君之间不再是单纯的上与下、主与从,更可以是直言不讳的朋友。

  “聂轻是你的妻子,取悦你是她从拜堂的那一刻起就得承担的义务,她若不从,你大可以用强的。”冷没君建议。

  瞧他说得不带一丝感情,彷佛在谈哪一只鸡比较肥、比较好吃似的。

  没错,这就是先前东方任看待聂轻、甚至其它女人的态度。

  现在听在东方任耳里觉得刺耳得很。

  东方任叹了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纵容属下当面讨论起他的隐私,可是他觉得该让冷没君了解他的为人。

  “我有过的女人虽多,却从不强迫任何一个姑娘,就算是别人送上来的礼物也一样。她们全是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我的原则不会因为聂轻是我的妻子而有所改变。”

  “是吗?”打量着他的冷没君像在衡量他话中的真性有几分。

  “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五年了,爷。”冷没君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恭顺,但平静的外表下却有着暗潮汹涌的不满。

  东方任察觉他的情绪,但却以为这只是冷没君替聂轻打抱不平的反应,所以他只是自嘲地笑笑,并没点破。

  看来他的修养是愈来愈好了。

  “这五年来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对女人用强的?”东方任反问。

  “没有。”

  “对于女人我是极有自信的,她们刚到无央堡时总是哭哭啼啼,但一看到我的长相和我所能供给的奢华生活,态度全然变了。”

  “变了?”

  “没错,她们不但争先恐后地爬上我的床,甚至明争暗斗的,就只为了赢得我一眼的专注。”东方任得意洋洋地吹嘘完自己的情史后,却又不甘心地补上一句:“聂轻除外。”

  “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也许有了私定终身的青梅竹马,而她们的父母、地方官吏就为了讨你欢心,为了满足你一人的私欲而拆散了一对情人?”

  “知道吗?你和聂轻愈来愈像了,老是喜欢质疑我做的任何事。”

  “我只是就事论事。”

  “她们若有通气承认自己心有所属,我不但不会罚她,甚至还会将她风光出嫁,只可惜,没有一个姑娘敢开口,也许,是因为怕我吧。”唉,而唯一一个不怕他的,却被他关在黑牢里。

  冷没君点点头,看着思绪又飘远的东方任,只问:

  “死在无央堡里的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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