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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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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才没有呢。”文琦的生活才是多姿多彩。吉他社和校刊,现在还可能加入仪仗队。功课也和国中一样,始终保持顶尖,不想她,一进高中不行了。除了史地国文以外,其他课的小者偶尔及格就很高兴了,“我功课那么烂……” “我也是啊。”吴文齐背起书包,不在乎的说:“每天拼死拼活的念,还是老那样。反正大学联考还早得很,有恋爱谈还是最好的。” 怎么话题又绕回这里来了?她咬咬下唇。“文琦,我想问你——” “啊,我怕来不及了,小衣,我先走了。明天再聊。拜。”说完,人影已经在教室门外,追之不及。 “对不起,王晓铭。我妈妈说我太依赖别人帮我读书了,成绩不好就急着想找别人帮忙。”她闷闷得向国中同学报告前天母亲的答案。“她说我应该自己努力一次看看。如果真的不行,再去找补习班。” “这样啊。”跟她等高的男孩难掩失望之色。“真可惜,我还以为我们可以一起补习的。” “没办法,我也希望可以跟你一起补习,可是妈妈不答应。而且,我想妈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可能真的太依赖了。以前国中有老师会帮我们做复习,现在高中老师咬我们自己念书,我就慌了,根本不知道怎么着手……” 说话的女孩忙着唠叨的自我反省,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男孩的神色有异。 “陈若衣,你……你也是这样想的吗?”王晓铭一时大喜过望。自己这一年来的暗恋中就不只是单相思而已。 “对啊。”她咬着下唇,反复思考自己上了高中之后的读书习惯。“我想可能我还是努力不够吧。” “是啊!那我帮你去跟你妈妈说说看,或许这样我们就能“一起”补习了!” “可是,我也已经很认真了,笔记和习题都很努力在做,上课也很专心在听,还是常常考不及格,到底我是哪里不努力——”她停顿下来,这才听到王晓铭刚刚的话。“跟我妈妈说?”她不懂。“王晓名,你要跟我妈妈说什么?” 机灵的男孩立刻发现自己刚刚会错了意,脸色霎时一阵青白。“没……没什么。我以为——没什么啦,我刚刚有点听错了。” 皱起眉头,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妥。“真的——” “若衣。”一抬头,熟悉的身影站在她家公寓楼下,向她挥手招呼。 看到在冬阳下闪闪发光的那头金红头发,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根本想不起自己刚刚到底想说什么,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回应,只好切怯的半举高手,迅速又放下来。 听了林筱屏和文琦的话以后,她一直觉得怪怪的,想是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胃有些不太一样的感觉。原本就不太知道该怎么和“他”应对,今天更是尴尬到了极点。 “王晓名,我家到了。下次见。”她咬咬下唇,及时想起礼貌,向同行同学道别。 “陈若衣,他是谁?”看到各种外在条件都明显优于自己的同龄男孩,王晓铭感觉到大脑某处有个警铃开始想起。 果不其然,可爱的少女突然开始脸红。 “他、他是我爸爸的学生。”和刚刚单纯柔和的声音不同,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比蚊子还要细——另一个警告。 而且,他刚刚叫她什么?若衣?可恶,她跟陈若衣当了几年同学,都还不敢这么大胆! 完了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晓铭的手心开始冒汗。他暗恋了一年多的对象不会就被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横把刀就夺了爱吧? 该死的,看看那头要红不红、要黄不黄的头发,那家伙是个不良少年咧!更、更别说他穿的是谋私力高中的制服,根本配不上北一女的学生——陈若衣是怎么回事? 心碎的少年站在原地,看着心上人朝自己挥挥手,然后一步步走向情敌,深深感到天地之残酷不仁,万物岂止是为刍狗而已? 前一秒钟,他还以为自己上了天堂,现在却还是深处地狱之中—— 视线开始模糊,他的初恋就此结束了吗?男孩没有答案,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即将沉落的夕阳走去。 苍茫世间路,不是杀人,就是人杀。 “你那个同学怪怪的。”一边看着她努力地开着门锁,他没话找话。 “嗯——咦?”她愣了一下,似乎这才了解他刚刚说了什么。“王晓铭?他……他人很好的。” 好个头,一看就是个靠学校制服招摇撞骗的家伙。他暗自底毁那个矮冬瓜,无法控制心中那股源源不绝的酸息。“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嗯……我、我问他关于补习班的事情,这样而已。”打开门,她迅速闪进门里。 其实不在意他们究竟聊些什么,见鬼的,就算他们只是在聊天气,他也会觉得不舒服。而且,相对于刚刚跟矮冬瓜一起的轻松自在,现在加快脚步爬楼梯的她摆明了差别待遇。“喂,若衣。” 她似乎僵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反应:“有什么事吗?” “你——”你为什么都不看我?不成,这个问题太直接。你平常都做些什么?呃,突然这样问好像有点无厘头。你觉得我下次把头发染成什么颜色好?嗟,这算哪门子鬼问题啊? 靠!他连一个普通的问题都想不出来吗? 对了,请她陪他去拍照!这可是老师交代的,够光明正大了吧? 才要开口,许久等不到反应的女孩怯怯地半转过头,想看看不说话的他到底是怎么了。两阶楼梯弥合了两人的身高差距,一双秋水盈盈,正好对着自己的眼睛。 他的心跳开始失控。 突然间,原本那个完美的借口变得逊到极点。他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件事。 “你可不可以当我的女朋友?” 第三章 “然后咧?”许东生拉开蛙镜,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好奇地问。 坐在泳池边,两条晒成小麦色的长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水花,他闷闷地说:“她吓跑了。” 听众不赏脸地爆笑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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