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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她的脸红起来。“我也没办法。我太——刚才——都是你——”

  “都是我要求太多。”他替她说完,亲吻着她的眉毛。

  “是的,但……”她咬着嘴唇。

  “告诉找。”

  “我说不清楚。”

  “那就大概地说。”他有力的手抚过她滑腻且曲线起伏的背部。

  她轻声叹气。“我从来不曾这样。”她的拇指在他的心口画圈。“或许是因为跟你……也或许是我以前做错了。”她尴尬地看他一眼。“我以为做爱好像……出疹子。”

  “出疹子。”他的声音毫无表情。

  “越抓越痒。”她解释。

  换句话说,她的丈夫并没有满足她,但亚穆也不特别意外。鸦片跟酒对男性有很大的影响,何况,既然是毕樊世,他一定把事情说成妻子的错。

  “英国男士就是这样,”他说。“对于如何对待女士,他们并没有受到良好的训练。而且奇怪地认为女性是次等人,天生比较虚弱,因此,不值得花费心思去了解,阿尔巴尼亚的男人不敢这么自大,我们在摇篮中就学习到女性的力量很大,而且危验。”

  “是吗?”她的嘴角出现不确定的笑容。“所以你们才把女性锁在后宫里面?”

  他咧开嘴笑。“是啊,以免她们被别的男人偷走。女人像猫,既独立又难以预测。她要什么,你都给她,拼了命讨好她,有一天,另一个男人经过她的窗前对她说:‘噢,我的美人,你火般的眼睛把我的心都烤熟了,来吧.我的灵魂。’他如此呼唤她。于是,你的女人就跟着他走了,一如猫儿早已忘记昨天吃下的麻雀的尸体。”

  她笑了起来,那声音真是好听,搔着他的皮肤,也温暖他的心。“烤熟的心,麻雀的尸体,好浪漫的说法。”

  “这是真的,女人是无法控制的,只能加以满足,而且为时甚短。”

  “我理懈了,你说出你的故事,只是要满足我,让我不再罗唆——”

  “也算提供娱乐,”他说。“就像丢一个线团给猫咪玩。”

  “你做得很好,”她说。“我听得如此着迷、如此沉醉,并且满足。”

  “噢,不,”他悲伤地说。“因为你还是想要我,我看到我的命运。‘勇往直前吧,亚穆。’我对自己说。‘记住你父亲是多么伟大的战士,从不临阵退缩。勇敢起来,女神要求一项祭礼。在她的祭坛躺下来,祈求她仁慈的对待你。’所以,我献上自己。”他舔着她的耳朵。“即使我的心因为恐惧而在打鼓。”

  她扭动着离开。“不要这样,那让我疯狂。”

  “我知道。”他又兴奋起来了,即使他的身体从第一场暴风雨之后就不曾平静。他轻轻放开她,手肘支着头侧卧。

  “你能在刹那间燃烧起来。”他轻轻爱抚她的胸前,平滑雪白有如石膏,既丰满又结实。如此美丽又热情的人,出生来让男人哭泣的。“这让人害伯,”他说,“幸好我是阿尔巴尼亚的人,父亲是最强壮的战士。”

  “母亲则是女魔法师。”她金黄色的眼神暗下来。“想来也还算安慰,我就算要失足,也不会挑一个凡夫俗子。”

  他啧了一声。“这不是失足,我们相互喜欢,而且都没有属于其他的人——”

  “都没有属于其他人?你忘记你在后宫的妻子了?”

  他伸出食指在她的胸前写他的名字。“后宫的妻子对你好像是很大的折磨。”

  “我可以理解男人无法忠于一个女人,”她说。“但是弄来几十个,我就很难理解了。当然,我要反对也来不及了,可是我难免好奇。仅就增广见闻的角度,我希望你能对我解释。有你这样文化背景的人,为什么在国外流浪?是环境的因素吗?你是被迫把她们留在阿尔巴尼亚吗?”

  他叹口气。“我才刚对自己发誓,今晚再也不接受审讯了。”他起身停在她的双腿之间。“或许我该让你分心。”他的手指同时拂过她的小腹。

  她的眼睛睁大。“不行,再来一次我会死掉,噢。”他的手指拂过她女性的肌肉时,她开始呻吟。

  “迷人、邪恶又好奇的猫,”他低语着,同时羽毛般爱抚敏感的尖端。“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是不满足,多么不知感恩的动物。”

  她的眼睛逐渐呆滞。“我的天,不要这样,啊!”

  他弯身在她的胸前印下一连串的亲吻,再轻轻咬住乳尖。回答他的是颤抖的低声呻吟,她把手指插入他的头发里面。他微笑着继续用唇舌与牙齿戏弄她。

  她的呼吸在他的嘴往下移动到欲望的中心时开始加快,并用力抓住他的头发。她早已因为渴望而潮湿,无力地准备承受美妙的折磨,而他准备让这折磨延长到许久。他已经用野蛮人的方式将她据为己有,现在准备慢条斯理地享用。他的舌尖扫过敏感的点,这次她的呻吟透过肌肉传给他,他的心像鲁特琴的弦发出共鸣。

  她是夜,黑暗的夜、热蜂蜜般因欢愉而浓稠的夜。她是他的,在他的舌下火热而无肋的翻腾,柔美而抖颤的呻吟因他而起、为他而存在。他嬉游、玩耍、享受他所引发的她的欲望、及化为液状暖意的女性秘密。一次又一次,他诱哄她来到欢愉的高峰,并因为每一高潮的震颤也引发他自身的脉动逐渐加抉,这样的力量令他沉醉。

  “亚穆,求求你。”她紧抓着他的头发。“求求你,”她边喘边说。“我需要你在我的身体里面。”

  他起身到她面前,因胜利与快乐而微笑,悸动的男性贴着她的火热。

  “像这样吗,我的心?”他沙哑的问着,缓缓进入她如丝般滑腻的核心。

  “啊,是啊。”

  这一次,缓慢且充满爱意。她已经是他的了,甜美、火热……且需要他,在她的身体里面。她的身体欢迎他、欢欣鼓舞地为他而展开……围绕着他、将他深深吸入并收紧,以最亲密的方式拥抱他,并随着他所设定的性感节奏移动,齐跳情人之舞。

  她是夜,而这夜彷佛故乡的音乐,在他的心里低沉而渴望的吟唱。她是拂过草原的风,彷佛甘露般的雨,落在他被放逐的、寂寞的心田里。她是大海与高山、远逸的鹰隼、滔滔东流的大河……她是所有他所失去的一切。他在她身上找到自己,亚穆,她的亚穆。

  她伸出手,而他愉悦地沉入那欢迎的怀抱,享用亲吻形成的醇酒。她的热情恍若最浓烈的威士忌在他的血管里奔驰,将他燃烧。

  欲望的音乐逐渐大声,他们的旋律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烈,奔向音乐符号所标示的“最热情”。

  她是热情,而欲望是疯狂的舞蹈,驾驭这夜。她以一种狂暴的和谐抓紧他、与他一同攀升。他们携手迷失火热的需要之中,齐奔这一乐章的最高潮。

  而后她变成永恒,而永恒是众星闪烁、巨大的夜之天堂。他渴求的灵魂伸手向她、邀她前去苍穹。黎柔,与我同行,收留我。

  她就在那里,她的唇渴望他、强壮美丽的双手紧紧拥住他。她在那里,一颗燃烧的星,属于他,热情如金色的火焰喷射出来。他燃烧了片刻……而后坠落……被那永恒的苍穹吞噬。

  亚穆于黎明时分才到家,尼克没有遵守命令迳行休息,仍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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