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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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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藏得很好,即使指尖冰凉,她也能将它们藏在袖中,不让颤抖泄露,可一 接触到对面的黑眸,名枕秋便发觉自己的一切掩饰竟都是徒劳,因为那双眸中已写满了 了然和忧虑: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在关心她呢?真会有人关心她吗?疑问如溪流,不 觉泄露在眼底,正巧照在对面的瞳心,倒映出冰雪样的女子第一次的惊慌失措……“咳 咳……”陈墨霖假咳两声,拉开两道纠缠目光,顺便收拢厅中涣散的人心,等众人的目 光都聚来己处,便开口言道:“如此看来,事情更有蹊跷……”目光扫视四周,他道出 自己的分析:“依本官之见,下毒之人就在府中……”他又顿了顿,“甚至,就在厅内 。” 不等众人从惊异中回神,旷之云已接言附和:“大人所言极是。名老爷拿错酒杯是 在再次开席之后,而在那之前,名老爷和名小姐都喝过杯中之酒,均安然无恙,这说明 酒被下毒是在席间,而席间惟一的机会便是名老爷出去处理家事之时:那时正厅中正巧 空虚……” “那时谁还留在正厅,谁便是凶手!”听到这里,名兆□插言,显然对此事十分关 注。 旷之云目光一转,悠悠地飘向他,“只可惜,那时正厅里的人都到院子里去看热闹 了,没人留下。” 名兆□脸色一变,忙道:“那就是说每个人都没有嫌疑了?” “不,正好相反。”精光从眼中流泻,旷之云不紧不慢的环顾过众人,“这样一来 ,人人都脱不了嫌疑。” “为什么?” “因为谁都有机会趁人不备溜回正厅,在杯中下毒。” “不错。”陈墨霖附和,立即端出了官威,“各位那时都在哪里?可有证人?” 他这一问,厅中顿时人声四起,人人都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忙著寻找证人。 “够了!”嘈杂之中,陈墨霖忍不住沉声一喝。厅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眼睛又 齐齐看向陈墨霖,只除了一人——卿儿!旷之云脑中灵光一闪,忙迈步向他走去,“卿 儿,刚才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 卿儿点了点头。他眼睛不便,自然是哪里都去不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座位上。 “旷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名和氏脸色微变,快步走来,欲抱走卿儿。 “少夫人少安毋躁。”旷之云阻止她,随即俯身问卿儿道:“卿儿刚才是不是就这 样坐著?” “嗯……再往右一点。” “是这样吗?”旷之云将他向右挪了挪。 “是了。” 旷之云满意地微笑,语调中夹杂著几缕期许,“卿儿,那你还能不能想得起来,在 你刚才像这样坐著的时候,是谁从你身旁经过了?” 众人这才知晓他的用意。原来卿儿正坐在名枕秋的旁边,不论谁要往杯里下毒,都 必须经过卿儿身边,可转念又想:这样一个瞎了眼的孩子,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果然,卿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旷之云没有放弃,“你再好好想想,你可听见了什么?” “没有。” “那……闻到了什么没有?” 卿儿想了想,方才说道:“我什么味道也没闻到。” 旷之云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却听一个声音讥讽道:“谁的嫌疑最大,这回还不清楚 ?” “哦?”众人不解。 见所有好奇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脸上,语出惊人的名兆□冷冷地横了旷之云一眼, “卿儿不是说过吗?是谁的身上‘没有味道’?” 将他的怨毒尽收眼底,旷之云不怒反笑,“名少爷果然高见——只不过,旷某一直 都和陈大人待在花厅之中,陈大人可以为我作证。” “那你也……”名兆□还要再言,却被名老爷喝止:“兆□,不得无理!”说著,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原本矍铄的老人,遭遇这一番事件,终于老态毕露,“陈大人… …”他看向陈墨霖,“还请陈大人帮忙,早日找出凶手。” “那是自然。”陈墨霖连声应允。 “大人,这件事不如就交给旷某。”旷之云主动请缨。 陈墨霖满口答应:“那就有劳之云代本官在名府逗留几天,早日查明真相。” 真相?什么是真相? 秋夜渐沉,冷月无声,只有四起的秋风,轻轻敲扣著窗棂,掀起一层层的波浪,宛 如细语低诉,偏又无人能懂…… 惊秋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当初升的朝阳照亮了她的娇颜,也格外刺眼地将她的冷淡送入他眼中,“你就不能 对我热情些吗?枕秋小姐?”她知不知道期望被打散一地,真的很难收拾?旷之云强打 起精神,露出一贯的笑容。 她是不是听错了?怎会有人一大早的敲开别人闺房,还一脸邪笑地要求别人热情? 名枕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有事?” “有事。”知道面前的大门随时都会关起.他答得又快又坦白。 “说吧。” “在这里?”秋晨风冷,又兼心凉——他的目光掠过她的头顶,瞧向她身后的房间 。 得寸进尺!顾念他还有伤在身,她终于后退了一步,放弃了第一道“防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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