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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田爱臣脸色微变,“臣野,姐有说过要为难她吗?”

  他不说话,自己倒了半杯水喝着。

  田爱臣若有所思地望着对面大开的房门,林医生仍然在手忙脚乱地看诊,“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今天刚刚认识。”他无所谓地回答。

  “看得出来,你对她相当着迷。”田爱臣肯定地说。

  “那又怎样?”他哼了声,“不可以吗?”

  “我没说不可以。”田爱臣淡淡地回应,“只是这样恐怕会有问题——”

  “姐——”田臣野倏地转过身,笔直地盯着她,“你们想要做什么?你们不能乱来,她是——姐,你竟然在试探我?”

  “我只想知道,这个女孩子,对你意味着什么。”田爱臣盯着自己的弟弟,“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臣野,你千万要谨慎——”

  “我明白。”他打断她,“我离她远些,就是了。”

  “姐也是为了你好。”田爱臣握住他的手臂,怜惜地说。

  田臣野眉峰微蹙,不动声色地抽出手,田爱臣的观察力何等敏锐,“给我看看。”

  他不做声。

  “快点!”田爱臣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撩起他的衣袖,看到肿得老高的手臂,“谁干的?”

  “只是小伤。”他放下袖子。

  田爱臣扬起下巴,指向卧房里昏睡的洁伊,“是她?”

  “不,不是。”田臣野皱眉,“姐,你不要乱猜。”

  田爱臣哼了一声,扬声道:“林医生,你过来!”

  林医生回过头,“可是,这位小姐——”

  “我叫你马上过来!”田爱臣不怒自威。

  “是!”林医生放下洁伊的手臂,跑到两人面前。

  “姐,你这是做什么?”田臣野不高兴地说。

  田爱臣吩咐林医生:“少爷的手受了伤,你马上给他包扎!”

  “少爷,请让我看伤口——”林医生恭敬地说。

  田臣野情知拗不过姐姐,只好撩起袖子,嘴里问:“她怎么样?要不要紧?”

  “余小姐是急性肺炎——”林医生怯怯地看了眼田爱臣,为难地说:“不能再拖延了,必须马上送医院——”

  “那还不快去!”田臣野打断他,“叫张伯把车开过来,现在就送去!”

  “先包扎你的手臂!”田爱臣冷冷地说。

  “先送她去医院!”他眯起眼。

  林医生不知所措地看着针锋相对的姐弟俩,“这、这——”

  “我们这算怎么回事?”田爱臣“扑哧”一笑,“好了,叫张伯送她去医院,你得留在家里,你的手可不能开车呢!”

  田臣野不语,林医生如逢大赦,叫了一名保安进来,把昏迷不醒的洁伊负在背上,走出卧房——

  田臣野沉默地望着洁伊烧得火红的脸颊,看着她毫无知觉地任人摆弄,听着她似乎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了下,痛不可当。

  “好了!”田爱臣看着保安送洁伊出门,笑眯眯地说,“现在可以包扎了吧?”

  “姐——”田臣野望着姐姐温柔的微笑,一股寒意从脊背缓缓爬上,“不要为难她。”

  笑容僵在田爱臣唇边,慢慢地,凝结成冰。

  “唏——”握在手里的一大块熟牛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引得那个馋嘴的家伙直扑过来,手臂再抬高,那家伙扑了个空,前爪刨着地,嘴里发出失望的呜呜声。

  “别放弃啊,再来,再来——”他笑起来,把香喷喷的肉放在它亮晶晶的鼻子前晃了晃,拉布拉多犬极有灵性,知道无法从主人手里抢到食物,索性采用哀兵政策,用那对黑眼珠可怜巴巴地望着主人。

  “没用的东西!”他站起来,把肉扔在它面前,顺便踹它一脚。

  “少爷!”下女小菊站在栅栏外面,“大小姐来了。”

  “哦。”他答应一声,随口吩咐:“给波士顿弄点水喝。”波士顿就是那只拉布拉多犬的名字。

  “是!”小菊答应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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