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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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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一指犹在昏睡的洁伊,“叫人给她安排一间客房,啊,算了,现在收拾大约来不及,就用我的房间吧,她身上都湿透了,你帮着她洗个热水澡再睡。” “是。”阿春顺从地答应,打内线叫了一名门卫,把洁伊抱上二楼。 “臣野,这样合适吗?”田爱臣忍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你从来没有带女孩子回来过,更不要说睡你的房间,你不怕爷爷误会?” “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奔波了一整夜,此刻真是饿坏了,他只顾低头猛吃,“我去睡客房,一个晚上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你决定就好。”田爱臣站起来,“很晚了,早点睡吧。” “姐——”他抬起头,“思奥沈家的那个人还在我们家吗?” “不,”田爱臣摇头,“他已经回去了,怎么?” “这一次,我打算管这个闲事。”田臣野微微一笑,“不过,事成之后,我要思奥三成的股份。” “恐怕行不通,沈家父子加在一起才只有七成,要是给了你三成,思奥用不了多久就会改姓吧!”田爱臣想了想,说。 “随他,反正是周瑜打黄盖。” “那倒也是。”田爱臣笑笑,“你怎么忽然想管?刚才不是说对地产不感兴趣?” “答应得太快的话,就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余家真要是做成了空中花园,对钧天来说是极大的威胁。”田臣野平静地说,“而且,他们——活得太嚣张。” 他们,当然是指余家——事实上,余家的嚣张早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管怎样,不能让余家做成空中花园,田爱臣点头道,“就听你的。” 湿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觉实在难受,田臣野三两口吃完宵夜,钻进浴室轻松地泡了个热水澡,懒洋洋地爬起来,换上舒服的睡衣,正准备上床休息,忽然听到几下细微的叩门声。这么晚了,是谁?扬声问:“什么事?” “少爷,是我,阿春。”是值夜的女佣。 田臣野心里明白,若不是重要的事,佣人们绝对不敢打扰主人休息,拉开门,问:“什么事?” “您带回来的小姐——”阿春满脸为难的样子。 “她?”田臣野微感意外,“她怎么了?” “她不太好呢!”阿春嗫嚅着说,“我给她洗澡的时候,她的身体重得不得了,无论怎么叫她也不醒,什么反应也没有——少爷,她这是昏死了,这种样子我以前见过,我爸爸病重的时候,就是这样——”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很快地取了件睡袍披上,大步往外走,“她现在怎么样?” “一直昏着——”阿春跟在他身后,“我想喂她喝点水,可是她牙关咬得死紧,半点知觉也没有,少爷,恐怕不太好呢!” 田臣野走进卧房,就着床头一盏橘色的小灯打量着洁伊,沉睡的她双眼紧闭,急促地喘着粗气,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伸手探了探,触手火热,“烧得这样热——” “刚才还睡得很安静,怎么会——”阿春不安地搓手,“少爷,这样烧下去,会出事的。” “你去,把林医生请来。” “是。”阿春拿起电话,“林医生吗,请到松柏堂来一趟!”挂上电话,“少爷,林医生说他半小时后到。” “嗯。”田臣野站起来,“去拿体温计,还有冰袋过来,小声些,不要吵到爷爷——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还不快去?”“少、少爷!”阿春惊恐地指着他身后,“她、她——” 田臣野蓦地转身,登时也惊呆了:一直昏迷的洁伊,忽然抽起筋来,纤细的身体时不时发出一阵抽搐,却仍然没有醒,双唇紧闭,隐约能够听到牙齿发出“格格”的响声—— “丫头!”他几步跨到床前,按住她的身体,感到她的身体像火一般热,“丫头,你怎么了?快醒醒!”她这个样子,会伤到自己的! 她恍若未闻,不时抽搐,她这样瘦,昏迷中力气却大得惊人,田臣野几乎就要按不住她,只好把她抱起来,让她伏在自己肩上,她灼热的体温透过几层衣料烫痛了他,“丫头,你醒醒,醒一醒!” 阿春呆若木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那女孩又抽了几下,渐渐安静下来,软软地瘫软在少爷的怀里,急促地喘息—— “还呆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拿冰袋!” “是!”阿春这才回过神,急忙跑出去,不多时拿了冰袋回来,看到少爷静静地坐在床沿上,伸出一只手,慢慢地梳理着那位小姐额前的乱发,那样柔和的神情,看得她几乎失了神—— “你在发什么愣?”他朝她伸出一只手,“拿过来。” “是!”阿春捧上冰袋。 他把冰袋小心地覆在她滚热的额上,低声问:“林医生还没到吗?” 阿春还不及答话,门口有人气喘吁吁地回应:“少爷,我已经来了。” 田臣野急道:“你快来看看她!” “是。”林医生拿出听诊器。 田臣野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走出卧房,“姐?你怎么起来了?” “闹成这样,我怎么还睡得着?”田爱臣穿着睡袍,倚栏而立,“不止我,连爷爷都知道了!” “是吗?”他闭了闭眼,有些疲惫,“这孩子病得厉害,你们若是不高兴,只管冲着我来,别为难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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