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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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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卿被身后传来的枯枝断裂声吓了一大跳,顿时像惊弓之鸟般展翅欲飞的同时,仍不忘抓起最后一块饼,再转身迈开步伐。 眼见情况不对,玉子衿反应更快,他站在墙缝前,挡住青卿的去路。 “我……我……那饼是我亲手做的,好吃吗?”玉子衿急道。 “你走开!走开!”手心紧捏着的饼早已变形,青卿整个人弓了起来,僵硬的四肢颤抖不休。 “我不是坏人,我是玉子衿,这宅子的主人,你的邻居,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你不记得了吗?我就是小衿衿呀……” “走开!走开!”想钻人缝隙立刻回家,可是这个臭男人挡在眼前,男人……男人! “小衿衿,我是小衿衿呀!”玉子衿不断重复他最厌恶别人对他的叫法,只为唤起段青卿淡薄的记忆。 “走开……走开……”狂叫着的段青卿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有满满的恐惧,男人……男人…… “青卿……你别怕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青卿……”玉子衿不知如何才能安抚激动的段青卿? “走开……”段青卿越来越虚弱,她知道自己又快昏倒了,才刚好的病又将复发,害母亲又要担心,全是这个男人害的。 “走开!”难道他听不懂吗? “青卿,我真的不是坏人……青卿!” 玉子衿试图靠近青卿一些,但跨出不到半步,青卿便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段青卿从怀中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朝前方乱撒,一直撤,用力撒,直到粉末全撤光了,周遭变得静悄悄的,她才敢微微张开眼睛。 男人……不见了……不见了……可以逃了! 段青卿朝墙缝碎步奔去,连重重践踏过被她迷昏倒在地上的玉子衿也不自知,她没了命似的奔跑,一直跑到自己房里,将自己紧紧地 在棉被里,缩成一团,久久不能平复。 被段青卿以白色粉末状的迷药迷昏的玉子衿,在冰天雪地里以天为被、以地为枕的下场,若没冻死,当然就是染上风寒罗! “哈啾!哈……啊啊……哈啾!”两日来,玉子衿的“哈啾!”几乎不曾间断。 “哎唷,好脏喔,你也遮一下嘛!”钱羽衣嫌恶地捂帕掩鼻,随意将一碗黑墨墨的汤药搁在桌上。 “娘,您也好心地端到我手上嘛!好歹我是病人耶!”努力擤完鼻涕后,玉子衿难受地用嘴巴呼吸。 “不要,你还能回嘴就不算病的太严重了。”这话摆明老娘肯帮你煎药就已经很了不起,其余的要靠自己。 “唉……”顶着浓浓的鼻音,玉子衿认命的下床端药,捏着不通的鼻子就碗一口囫图吞下,吐了吐舌,好难喝噢!娘亲肯定是刻意将药煎得如此之苦,可是他又不能出言抱怨,否则难不成他要不吃药任由病情恶化? 不成!他得努力吃药,快一点痊愈,还有重责大任等着他完成哩! “谁教你自不量力,把话说得太满,太有把握,不但害自己大病一场,连带害青卿这几天都关在房里,听说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钱羽衣抱怨连连。 “啊?那、那青卿有没有怎样?没又被我吓病了吧?!”好不容易说完一句,鼻水都快滴到棉被上了。 “好脏哦!你也擤一下嘛!” 随意擤了下鼻子,玉子衿再次央求道;“娘,您快说嘛!青卿她有没有怎样?” “还好汉怎样,只是有点吓傻了,不太肯说话,你噢!”钱羽衣玉指直戳着笨儿子的额间,弄出道红痕。 “疼!疼呀!我是病人呀!”玉子衿再度搬出病人的名号来求饶。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招惹人家!” “为何不敢?” “啥?”儿子这个理所当然的气势,令钱羽衣不由得一愣。 玉子衿蹭了蹭红通通的鼻头后继续说:“青卿这回没吓出大病来就表示……咳,第三次看到我已经让她有点习惯了,哈……哈啾!只要我再接再励……哈啾!让她多看见我几次,她肯定不会再怕我了!”他用力地将快溢出来的鼻水擦干净。 “你这是哪来的自信?” “因为我又重新爱上青卿了呀!” “啁!”原来她的么子不是为了她当初指腹为婚不情愿地要负责任,而是早就盯上人家了,瞧他这副光明正大、毫不遮掩的模样,钱羽衣下巴简直要掉到地上,捡不回来了这种有关情爱私密的事他就不能含蓄害羞一点吗? “我已经想好第二个步骤了!哈……哈啾!” 一个信心过度、一个哑口无言,房间里突然只剩下打喷嚏声,而且回响不已。 “哈哈……啾!” 有着惊人体力,也有过人意志力的玉子衿,三天后马上恢复生龙活虎,积极地策划下一步——引诱吓傻的段青卿走出房门。 先前经由段夫人,玉子衿才知道,原来那天害他陷入昏迷的白色粉末是种迷药,还是会让人死死睡上数个时辰的那一种,所以他才会在雪地里睡到必须卧病在床,而且他还得知迷药的供给者——段青松,说是要给肯卿预防臭男人用的,意思不就是要拿来对付他的吗?可恶! 趁着“妨碍者”段青松出门的这一天,玉子衿顺利混入段府,来到青卿房外廊下,又开始生起火来——烤饼。 没错,又是烤饼,不同的是,这回烤的是四色馅白皮方酥,里头的馅料有红豆、栗子、枣泥、蛋黄,全是挑选最上等的食材,加上香美的猪油,皮儿酥脆,馅儿甘甜,再经过热火烤过,四溢的香味一定能唤醒蛰伏在房中被子里的美人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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