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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然后呢?除了国君的身分外,怜儿,你还记得孤是谁吗?”

  祁怜忽然觉得有些累了,她疲累地打了个呵欠,整个人显得有点昏昏欲睡。

  “我不懂您的意思,我困了……”体力透支的她几乎快被这波锐不可挡的倦意给征服了。

  “别睡,怜儿,孤还有点事要问你。”隐约察觉事有蹊跷的帝昊固执地要问个水落石出。

  “好……”祁怜努力振作精神,“您问吧!”

  “你对昊哥哥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昊哥哥……”他是谁啊?

  帝昊看得出她眼中的迷惘,他危险地眯起眼,“怜儿,你别告诉孤,你不晓得昊哥哥是谁。”他心中有过千百种的猜测,难不成事实竟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个?

  祁怜想了好一会儿,无奈失忆的她就算想破了头也记不起昊哥哥到底是什么人。她摇头,“对不起,大王,我真的不晓得。”

  “你不晓得?”帝昊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确实没说谎后,他失控地大吼,“你见鬼得居然不晓得昊哥哥是谁?!”那他这些年来这么努力地寻找她,岂不像个笨蛋?“该死!你那颗笨脑袋怎么还能用到现在?”

  暴跳如雷的帝昊差点忍不住掐死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祁怜被他如狮吼的咆哮声吓了一跳,连磕睡虫也一并被赶跑了。

  她觉得她被骂得很冤枉,“大、大王……”

  “不准叫孤大王,你以前都叫孤昊哥哥的,你忘了吗?”

  “也、也许是您认错人了……”就像当初他错捉了她一样。

  “认错人?不,这玉珩是孤的,而孤把它给了你,就是你,该死!你怎么可以忘了孤?”难怪这些年来她音讯全无,原来她早忘了自己。

  被人遗忘的愤怒让帝昊不顾一切地俯身吻上她。

  他的唇紧密地贴着她,舌头霸道地挤入她的嘴,放肆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津。

  祁怜的脑中一片空白,这是她的初吻,从没有人如此狂野地吻过她,感觉有点痛,又有点麻,但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爱,只有无尽的占有与掠夺。

  祁怜霍然明白他是想藉由这个吻来惩罚她,纾解他无处可发泄的怒火,强烈的屈辱感让她愤恨地咬了他一口。

  帝昊吃痛地推开她,鲜红的血丝缓缓地沿着嘴角流下,“你……”

  祁怜强忍着背上如火烧的灼痛,以锦被遮掩几近赤裸的身子,迅速地退到床角,不愿再靠近他分毫。

  “走开!”她晓得自己不顾后果的挣扎已经让伤口裂开了,但是,伤口虽痛,却远远不及他说变就变的可怕。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她今天总算真正体会到了。

  帝昊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她会忘了自己?

  或许那个叛党能够告诉他,帝昊非要活捉他不可。

  打定主意后,他立刻转身离去,打算找帝熙商议如何讨伐“反帝联盟”的计划。

  祁怜望着他的背影,紧绷的情绪倏地松懈了下来,点点泪珠毫无预警地滴落在锦被上。

  她讶异地触碰脸颊上的泪痕,她居然哭了,为什么?这个答案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晓得。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祁怜的背伤逐渐痊愈了。

  这天夜里,她迎着晚风站在窗边。

  自从那天和帝昊不欢而散,她便自紫宸殿迁入景和宫,这段期间,帝昊一次也没来探望过她,安心之余,她仍不免感到有些失落……

  失落?她微愣,无法理解这样的心情从何而来?她理应该怕他、怨他、恼他的。

  怕他的易怒、怨他的无道,更恼他误会了哥哥,诬指他是乱党,而不是像现在念着他、挂意着他,感觉有点甜,又有点酸……

  祁怜心乱不已,究竟谁能告诉她答案?

  帝昊派来伺候祁联的贴身侍女青儿看不惯她如此轻忽自己,上前为她关上窗子,“怜主儿,夜风伤身,请小心身体。”

  青儿领着她回到榻上,再小心翼翼地帮她温热被冷风冻凉的小手。

  祁怜不习惯如此受呵护,她抽回手,“可以了,青儿,你去休息吧!”

  “是。”青儿恭敬地一个欠身,“请怜主儿安歇。”

  青儿走后,毫无睡意的祁怜下了床,再度将窗子推开,眺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她觉得自己仿佛像是一只被困在王城里的鸟儿,想飞也飞不出去,只能等待哥哥来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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