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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掀开其中一床隔离又具隐蔽的移动式床帘,她发觉里头不是自己心中担忧的那个人,立即满怀歉意的道歉并拉上帘布,往下一床找去。

  连续找了几个床位都没看见雷柏庭的人,季唯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先生,不好意思,请你放开手。"季唯毓好声好气地向拉着她手不放的男人说道。

  "小姐,既然你都拉开帘幔看我了,那就留下来陪我。"一个小头锐面的男子,色迷迷的上下打量着季唯毓全身。

  "对不起,我找错床位了,请你放开手。"季唯毓挣脱那只全是擦伤的手臂。

  不料,男子却又攫住她纤纤细腰,还上下其手的抚摸着。

  正当他想往上摸时,却被人一掌打掉,"啊——"男子惨叫着。

  季唯毓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正想回头时,却迎上一对略带愤怒又深幽的迷人黑眸。

  "雷柏庭?"她讶异的叫出口。

  "是我,但别叫得这么陌生。"他不喜欢她将两人的关系变得那么生疏,比陌生人还陌生的感觉。

  雷柏庭将她困入臂弯内,像无事之人走出这张急诊病床。

  "你没事?"她打量着他全身。

  冷不防地,雷柏庭将她紧紧的拥住,贪婪的吸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芳香。

  "没事。"他将自己的头埋在她诱人的颈间。

  "真的?"那希伦干嘛大惊小怪的怪叫,害她担心得差点没窒息。

  "你那么希望我有事?"他反问。

  季唯毓斜瞄着他紧靠在颈间的头。"喂,别逾矩了。"其实她并不排斥他这样的依赖,但却又不得不提醒他和她现在的关系已不像从前。

  "对不起……"他有点沮丧的抬起靠在她颈子的头,顺势牵起她的小手。

  "你别靠完颈子又牵手的,你若超过本分,我……"

  她抬头看着他仍旧俊挺的侧脸,被他脸上严肃所震慑。

  突然,他放开她的手向外走去。在放开手的同时,季唯毓觉得手上多了一些东西,抬起手,她摊开掌心,霎时,亮亮的小石子在医院的日光灯照射下显得光彩耀人。而跃入季唯毓眼中的并不是这些惹人爱的小石子,而是他那令她发疼的心……

  原来,他一大早不见是去替她找这些小石于……一股奠名的暖流轻轻窜过她敏感却又脆弱的心,他又再度对她证明他对她的爱了,不是吗?

  "走吧!"雷柏庭又踱了回来,但这一次没牵她的手,安分的站在她面前。

  季唯毓点点头,与他并肩走出急诊室大门。温暖的气息环绕着他俩,幸福的光圈将他们的身影紧紧包围。

  "吃饭了。"她轻轻摇着躺在沙发上的雷柏庭。

  雷柏庭睡眼惺松的睁开双眼,一副未睡饱又孩子气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怦然心动。季唯毓直望着他发楞,一时也忘了自己叫他起来的目的。

  "吃饭。"她发觉自己的失态,赶紧闭上张大的嘴,故作轻松的说道。天啊!她差一点就迷醉在他那迷人的双眼里。

  "唯毓……"映入眼里的是季唯毓依然细致典雅的脸庞,他忘情的喊了一声。

  喔,他的腰好痛,该死的石头。早晨他跌倒时,刚好按上后头凸出的石块,连带手臂也擦伤了一大片。

  "吃饭了。"她显得有些不自然,只因坐卧在沙发上的他是那样令她心动。

  开玩笑,她怎么可以对一个自己已经不喜欢,又恨之入骨的男人有心动的感觉,一定是错觉,对!错觉。

  雷柏庭故作轻松的站起身,往餐桌走去。两人在静谧的气氛下开始吃晚餐,既没抬头看彼此,也没有任何的交谈,仿佛这顿饭只有一个人吃似的,过分的寂静。

  季唯毓安静的扒着饭,心想他今天真是过分安静了。

  雷柏庭慢条斯理的喝着汤,腰际隐隐作痈让他无法大幅度动作,就连多说一句话,都会替他的疼痛引来更大的不舒服。

  "今天,希伦跑来说你在急诊室急救,可是在医院里你却没事的出现在我眼前……你真的没事吗?"无论如何,她都希望他没事,要不是中午他吃过饭后倒头就睡,她也不用这么晚才问他。

  一听到于希伦的名字,他先是怔了怔,然后才又继续吃他的饭。"没事。"他冷淡的答道,腰际的疼痛阵阵侵袭,让他无法面对她的关心,生怕一个抬头泄露他的痛楚。

  "喔!"季唯毓撇撇嘴,对他淡然的回答颇不是滋味,什么嘛!又开始和以前一样冷然,令她有点伤心,生气。他又开始讨厌她了吗?

  放下餐具,雷柏庭轻缓的站起身。"我吃饱了。"他没看她一眼便离开餐桌,朝浴室走去。

  季唯毓生气的瞪着他修长的身影,"混蛋。"她轻吁道。

  但怒气很快的被她的新发现给覆盖,她呆呆的盯着雷柏庭的空碗——他只喝了碗汤?

  雷柏庭轻卸下身上的衣物,先看着手劈上的伤口又转到肿胀瘀青的腰部。

  这下子可得好几天不能做事,就连弯腰这种小动、作也不能做……他想起医生千叮万嘱的交代。

  拿起香皂,他避开伤处涂抹着。该死,腰际的疼痛让他无法弯腰涂抹腿部。

  突然,浴室的门被推开。

  "你……"雷柏庭瞳目结舌的看着突然闯入的季唯毓。

  她真漂亮!雷柏庭屏住呼吸,为她的美丽着迷。

  季唯毓暗地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看见他那结实伟岸的身材一定会脸红,事实证明也的确是如此,不但脸红,心还像小鹿乱撞般的狂跳着。但是想到他的手受伤无法自己洗澡,她只好硬着头皮进来帮他。

  关上浴室门,她好笑的看着他上半身全是泡泡的模样,却也看到手臂上那一大片擦伤及红肿的腰,在那无一丝赞肉的腰边却出现红肿、黑青,她倒抽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盯着,那眼神像是责备却又掺杂着心疼。

  接过他手中的香皂,她轻轻的将香皂抚过他无法涂抹的地带。"别动,我来帮你。"她柔柔的说着,像个体贴的情人温柔的轻抚他结实的肌肤。

  雷柏庭静静的让她拿着香皂在他身上涂抹,氤氲之中,他看不清楚她的面容,愈来愈模糊。他失去她了,不是吗?让她伤心欲绝的人是他,而她却仍如此温柔的待他,如此的善解人意……突然,几滴湿湿的泪顺着他脸庞滑下。

  "柏庭?"她发觉他的不对劲。是因为她碰到他的伤口了吗?

  雷柏庭知道自己对她的伤害无比他所想的还严重,为什么她总是默默的任自己伤害,一句怨责都没有。他知道自己一直没忘记她,一直靠恨来记住她,而她却用爱来想念自己;他靠自己对她的恨来活下去,而她却靠他五年前给的爱活着。她是这样的令他心疼,是他深沉感情归依的地方,他唯一的爱就是她,一直都是她,如果可以,他会再用自己全部的爱让她得到幸福……可是她呢?她是否和他一样期待着彼此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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