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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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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在耳边吐气,故意搔得他耳后敏感,“你内力好,背着我走这大半路程也没流一滴汗,唉,可是你不累,我可累啦……灿郎,人家肚子好饿。” “我估计再两个时辰就能出去,现下若停下休息,待天色一晚,你我又得在此处过宿。”他冷静分析,步伐依旧稳健。 “我肚子饿……”艳红的小嘴几要贴上他。 容灿仍是不为所动。忽地,颈侧湿润微刺-- “你做什么咬我?”他扬声喝道,终是顿下脚步。 “我肚饿,当然得吃东西了。”丢下话,她再次进攻他的颈项,又吮又舔,当那是好吃的食物一般,烙下一个个炽热的吻。 “你……做什么?沐滟生!”偏开头闪躲,她的霞袖却紧紧抱住自己。 他愈躲,她愈是故意,反正她看够这个男人发怒的模样了,他凶任他凶吧。 玩得兴味,她檀口一张,将他的耳垂含在嘴中,舌尖轻佻地逗弄着。 “灿郎……你真好吃……” 猛地一股力量挣脱束缚,容灿甩开了她,胸口高低起伏,他气息浑浊,双目闪动锐光,狠恶地瞪住跌在地上的女子。 “你就这么不知羞耻吗?”大掌拭掉颈部和耳上她留下的湿润,容灿也不懂为何发脾气,或许是因她的感情太明显、太轻率,让他心难断定,面对她轻佻的亲近,他在顺遂欲望与抗拒中挣扎,才会浮躁如此。 她顺势半卧,艳丽的唇边绽着笑花,“我不是你的汉家姑娘,喜爱一个人,想看着他、亲近他,想对他坦白心中情意,这是好自然好自然的事,管什么羞不羞耻。若是爱着他,又不敢告诉他,那是胆小,是真正的羞耻。” 她盈盈起身,盈盈走到他面前,一双眸盈盈地看着他。 “灿郎……为什么害怕我的爱?” 容灿无法回答,迷惑地跌入她明媚的眸光中。 害怕?是的,他在害怕什么? 她是媚然的、热情的、难以掌握,明知危险,明知不该招惹,她却如磁石般该死的吸引他,矛盾呵…… 他唇边逸出一声低叹,头慢慢地俯下,不由自主想去印住那点爱笑的红唇。 她柔顺地半合星眸,小嘴微启,身子柔软地向他倾去。 两唇已要相衔,周遭的气流却倏然异动,多年的临敌经验,容灿由迷雾中清醒。 他身躯陡旋,利眼搜寻四周怪异之处,前方的动静引起他俩的注意,容灿反射性地将她推至身后,整个人处于戒备中,蓄势待发。 空气如满弓的弦,忽闻一沉厚啸声划破天际,一对中年男女由高处的石壁连袂而下,几个起落,稳稳立在容灿面前。 “阿爹!姆妈!”沐滟生娇声唤着,音扬愉悦,脚步越过容灿,像蝶儿似地飞到娘亲身边。“你们怎么来了?” “还说!姆妈让你吓死了,这时期不平静,早教你别跑出来,你偏偏性子野,没一刻安分。”霍小乔在年轻时曾名留中原武林,以一对薄刃钢刀和惊为天人的美貌声噪江湖,人称“双刀艳半壁”,如今那双刀已在小澜思手上。 她已届中年之岁,风韵犹存,与沐滟生比肩而立,倒像一对艳容相照的姊妹花,说话时,她的语调亦带相同的软腻。 “澜思说你掉下崖谷,闹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她和赛穆斯直接下崖寻你,我和你阿爹则沿着谷口寻来。”那忧心之情轻易可见,她抚着女儿的颊,责难地说:“阿女阿,唉……可真把姆妈吓死了。” “对不起啦……”她扮乖,爱娇地笑。忽似忆及了什么,她神情稍整,向容灿望了望,然后转向一旁的爹亲,温言解释,“阿爹、姆妈,他是灿郎。孩儿让玄风堂的人打下山崖,是灿郎救了我,之前对付‘陇山双枭’,他也曾出手救过澜思,这次要不是他,孩儿也没命活到现在。” 阿爹虽嘴角噙笑,神色却是阴沉,她瞄向娘亲,后者目光直视容灿,瞧不出思绪。直觉有些不安,她缓缓加了一句:“阿爹,灿郎不是敌人。” 趁着那对母女谈话之际,两个男人已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神情皆是高深莫测,心底各自有了计较。 容灿感觉不出善意,男子细眯的双目中,闪烁凛冽的冷意,完全不似他的女儿,总是笑眨着一对美睥,水亮亮的,艳丽无端,很显然的,她由母亲那儿遗传到姣美的容貌。 “他不是敌人,是可以利用之人。”沐开远音调极是厚实,自有一股威严,他说着,视线仍锁定容灿,见他峻颜不显惧怕,眼中锐光沉稳凌厉,不由得令他忆及二十年前的自己。 他们皆以苗族话语对谈,听闻阿爹如是说,沐滟生识势甚快,知阿爹定有计谋,她以为容灿不懂苗语,心中惊忧,改以汉语又道:“阿爹,他不是敌人,他救过澜思和我的。” “他本就该救。他若没救,我会杀他。” 他摸摸女儿的头,安抚地道:“阿女,咱们要他的火药,要那个玩意的精密制图,他的大船齐集配备,不只火药大炮,连西洋火枪和霹雳弹都有,为了滇门,阿爹定要得到这些东西,你莫要忘记。”暗地里,他对容灿和漕帮已多有注意,花了不少心血。 “您不是为滇门,是为了门主之位。”她轻喊,小脸微白,手指扯着爹亲的衣袖,一边求助地望着娘亲。 “你爹会有分寸的。”霍小乔与丈夫站在同一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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