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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骨碌拥被坐起,她还穿着中衣,身旁的床位尚称整齐,有些心慌地咬唇,不知韬是否生她的气,竟未与她同床而眠。

  门忽被推开,是陪嫁过来的嫣儿,她手捧着脸盆和绢巾。

  “郡主,您醒啦!嫣儿端了水,您快来梳洗装扮,待会儿用完早膳,郡主还得回靖王府归宁呢。”

  “嫣儿,爷呢?你瞧见了他吗?”卿鸿问,急急起身着衣,坐到梳妆台前。

  “爷起得好早,嫣儿和府里的丫头往厨房准备膳食时正巧见到爷刚练完武,在前厅不知同高总管说些什么。”嫣儿笑嘻嘻,心底对太后可佩服得五体投地,怎么这么巧,将她家的郡主指给了自个儿的心上人。她帮卿鸿梳头,一边嘴也没停,“爷方才认出了嫣儿,知道嫣儿要过来服侍您特地交代,说郡主昨儿晚累惨了,一丁点力气也没有,若还睡着千万别吵醒您呢!嘻嘻……”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自动将容韬的话解读。

  “嫣儿!”铜镜中那张容颜转成嫣红,卿鸿瞪了眼镜中的丫环,有些羞赧,有些懊恼。唉……事情已说不明白。

  “是,郡主脸皮薄,人家不说便是了嘛!”嫣儿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卿鸿翩翩来到前厅,步伐在望见容韬的同时转为轻缓,方寸又起风云。

  他凝神听着高猷说话,眉头微皱,像是心有灵犀,他感觉到她的注视,俊脸转向立在不远处的卿鸿,接触到那对如烟如雾的明眸。

  “夫人早。”高猷起身请安,打破魔似的气氛。

  卿鸿走了进来,对高猷温和地点点头,“你也早。”说完,她眼睛溜向一旁的容韬,见他唇角噙着一抹难解的弯度,心跟着纷乱得厉害,她深深吸气,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微微曲膝,“老爷早。”

  “夫人早。”容韬答得好快,目光自始至终都未离开,她今早穿着粉藕色的衣裙,袖口和襟怀绣着细腻的花样,长发已梳成少妇模样,髻上的珠花随着步伐移动而轻颤,成熟装扮中还见少女风情,他的新妇瞧起来神清气爽,昨夜他放过她却苦了自己。

  “过来。”他朝她伸出一只手。

  卿鸿有些受宠若惊,温驯地递上自己的小手,让他拉了过去。“你有事找我?”

  “嗯。”想问他昨夜之事,可时机不对,场合也不对,卿鸿偷觑了眼垂首而立的高猷,缓缓才说:“依照习俗,出嫁的女儿在成亲的隔日必须回娘家归宁,待会儿我想和嫣儿一同回靖王府,你若忙就不必陪我,只要拨一辆马车给我们便行了。”

  容韬怔了怔。说实话,他压根儿没想到这一层。

  “我很快就回来,不会久待的。”卿鸿以为他不愿意。

  “我同你回去。”他冲口而出,讨厌瞧见她强掩的失意。

  卿鸿眨了眨眼,随即对住他笑,白里透红的脸更加明亮。他有这份心意,她已经好欢喜了,但相较起来,国事毕竟重要。

  “不用的,皇上连番的召见你,你必定有要事需处理,我带着嫣儿回靖王府便可,娘亲和舅父能理解的。”

  “我说过,我同你回去。”容韬猛地握紧她的小手,口气不容置疑。

  卿鸿很识相,不说话、不抽回手也不敢喊疼,就睁着无辜的眼。她见识到这个男子另一个脾性,潜藏在温和表面下的固执与火焰,这个体认让她惊奇。

  要拜访靖王府,这下子问题紧跟而来了,总不能两手空空前去,但现在才准备,不知是否赶得及?容韬拧着眉,正欲交代高猷,谁知,静候一旁的高猷却在这时主动启口。

  “夫人回靖王府的马车小的已叫下头的人准备妥当,大礼十二、小礼二十,佳酿三十六坛,其余的红礼全依照习俗,爷,您瞧如何?还需添些什么吗?”

  好个高猷!容韬别有深意的和他交换眼神,假咳了咳,“这样很好。”

  “高总管,有劳你了。”卿鸿微笑致意。

  三者为众,他已经让“很多人”有劳了。“夫人客气了,这是小的该做的。若无别事,小的先行告退了。”高猷福了福身,头微垂,不疾不徐离开前厅,留下一对新婚夫妻。

  空气一下子绷至极点,两人之间有短暂沉默,无预警的,握住柔夷的大掌用力扯动,卿鸿错愕地惊喘,人已跌坐在夫婿的腿上。她偏过头欲说什么,男性的唇抵了上来,炽热的舌在第一时间探入她丝绒般的口中,恣意妄为地舔弄着,她的香舌无处可躲,被迫着与他嬉戏。

  “唔……”根本说不出话,她只能迷乱地呻吟,双手自然地抱紧他的颈项。火苗窜烧起来,容韬没料及情况会如此失控,昨晚强忍下的欲求囤积到现在,“新仇旧恨”一并爆发要他好看,下腹一团燥烈的火,将他融在高温当中。

  他的唇离开她的,转而进击卿鸿雪白的咽喉,一边的长臂搅紧纤细腰身,另一只手毫无禁忌探索着女性美丽的胸部,隔着单薄衣料,他的掌心几乎是直接贴在那两团浑圆软玉上。

  卿鸿细细呻吟,螓首无力地拦在他的肩头,缓缓睁开眼看见周围的摆设,才惊觉不对。这样好羞人,不能在这儿的……

  “爷……不要,不能这样……”她软弱地喊着,气息同他的一般紊乱,小手捉住那只放肆的大掌,在他怀中挣扎了起来。

  容韬似乎知道她的顾虑,动作缓慢地停了下来,仿佛刀割般痛苦,他召唤所有理智和自制力,面颊贴在她颈窝处急急低喘。

  “爷……很难受吗?”听那沉重的喘息,卿鸿有些慌了,小手抚慰他的颊,上头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是昨日在书阁她惊慌中留下的。

  “比死还难受。”容韬咬牙切齿地低吐。

  “啊!”卿鸿不知所措,移动身子想瞧清他的睑,她的臀儿才扭动,却听见容韬的喘气陡然加剧。

  “该死,别动!”连番的欲求不满,他会生病,一定会。

  “爷……”卿鸿定了住,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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