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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你不是要在书阁睡吗?若要沐浴,该叫人将热水提来这儿。”

  那模样不同于原有的聪敏柔顺,显出女儿家的天真纯洁,容韬的心魂为之悸动,难以自持地倾身过去,他蜻蜓点水亲了亲她的红唇,语气略哑的道:“在书阁洗澡会弄湿藏书,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有……郡主莫非忘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忍心让我睡书阁吗?”

  依心而为吧!或者如此才能开解他心中的迷惑。

  既已为之悸动,她又是他的妻,有什么不能做?只是这决定太过贪前,他能预料往后对她的欺骗与隐瞒将会多如寒天飞雪,届时她对他可还有夫妻情分?

  猜不出他心中的转折,卿鸿美目睁得圆亮,小脸是震惊而无措的,不由自主轻触着方才被他碰触过的唇瓣,仅是轻轻相抵,好似教火灼了,麻热的温度从唇上散开,她的脸庞燥得如煨了火的铁块。

  “你、你……我们……”她语无伦次了。

  容韬别有深意地凝视着她,发觉她眼神透出迷蒙,那理智慧黠的光华暂退,仿佛朦胧的星,痴迷得教人想去撩拨。抓下她覆嘴的小手,容韬再度靠去,精准地堵住卿鸿的嘴,他并未加深这个吻,只是与她契合无比地贴着,饶是如此,卿鸿已承受不住,脚步一阵虚软,顺势倒进他的怀中。

  “你、我……我们……”

  知道她会口吃,容韬缓缓露笑,“别再你啊我的,喊我的名宇。”一贯的模样,温和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

  “韬……”她腼腆地笑。夫妻便是这样吗?他与她好亲近。太后奶奶送她一份礼,这份礼太重太珍贵了,她将倾注毕生的心思去珍惜。“韬……”她又唤了一声,充满柔情蜜意。

  “郡主——”容韬刚启口,带着香气的小手却覆了上来,替他轻拭方才沾上的胭脂。

  娇软的躯体倚在壮硕的胸膛,略略侧头,卿鸿瞧着男子深刻的轮廓,“我有小名儿,娘亲和舅父喊我卿儿……你也这般唤我可好?”

  “卿儿……”他低低吐出这个名儿。

  他喜欢这个昵称,心头却闪过沉沉阴霾。不将心事许卿卿……她是他的妻,该是最最亲密的伴侣,而不能并存的两种身份,她仅会面对他光明的一面。

  如果她并非郡主,又或者卿鸿郡主不是触动他心房的翠衣女子,这一切将单纯而易于控制。

  藏尽所有心思,他再次唤她:“卿儿。”

  “我在这里。”软软的身躯偎得更紧。

  容韬心中蓦然轻叹,稳固而技巧地将她推开一小段距离,唇边依然和缓笑着,“我们回房吧。”

  “嗯……”她轻轻点头,刚退的红潮又来欺她。

  手握着手,一对新郎新妇终于步向两人的新房。

  春宵一刻值千金,应当珍惜……

  结果,出乎意料之外。

  容韬就着卿鸿沐浴过的水洗涤身躯,随意套着宽松裤子,裸露的上半身沾着水珠,他步出阻隔的屏风,却见到喜床上一幅海棠春睡图。

  卿鸿真的累坏了,本来心中还为着同床共枕之事惴惴不安,可头一沾枕,耳边传来容韬解衣沐浴的水声,脑筋糊成一团,等着等着,竟这么跌入梦乡。

  隐忍着笑意,容韬没惊动那小小人儿,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打量着她。

  脱去那身累赘的吉服,她仅着中衣,面对墙壁侧着身子,容韬禁不住伸手过去,缓缓将她扳过对住自己。

  忽然,几句模糊难辨的呢喃逸出,卿鸿的朱唇抿了抿,“韬……”

  容韬以为她醒了,却仅是无意识的呓语,洗净铅华的素颜清新动人,一张樱唇微微开放,他的新嫁娘仍沉沉睡着。

  “梦见了我吗?”听见她唤着自己,满足了他某种的男性自尊。

  但要命的是,他的男性生理已发出警讯。

  从方才她的入浴图投射在屏风上开始,他的脑中便充斥着各种活色生香的画面,坚挺的胸脯、纤细的腰身、软如凝脂的女性肌肤……容韬很不君子的回想着,目光灼灼地在她娇躯上游移印证。

  因为转动,卿鸿的前襟些微松开,露出比颈项还嫩白的肌肤,和贴熨着的粉色抹胸,女体透着淡雅的馨香,从容韬坐的角度望去,丰软而深的沟壑若隐若现,形成勾人心魄的阴影……

  哦……全身都痛!

  容韬呼吸变得粗嘎急促。今晚,他有绝对的权利对她“为所欲为”、“动手动脚”,但瞥见她睡得深沉的脸和眼下淡淡黑晕,怜惜的心绪油然而生,手指成勾,以指节轻轻抚触她净白的颊儿。

  “今晚放过你了……下次,我要双倍回收。”

  床上人儿仿佛听见他低哑的话语,一抹樱唇微乎其微勾勒笑意,发出嘤咛。

  容韬咬牙忍痛,随手抓来一件衣裳,转身拿走桌上的酒,脚步匆促地离开主房。

  洞房花烛夜啊……他摇摇头苦笑,脚下轻功运劲,人已登上了屋顶。

  吹吹冷风应该不错。

  卿鸿猛地睁开眼睛,陌生的摆设映入眼帘,鸳鸯喜床、红色的喜幛,案头的一对龙凤烛燃成烛泪,凤冠霞帔和新郎倌服折好摆在桌面,她的记忆回笼了。她竟然睡过了她与韬的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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