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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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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它早死透了。我在百花渊的另一头发现它,它肋骨被震得四分五裂,八成是失足从山崖上摔下来的。”他踢了一下狼身,又说:“瞧!全身黑亮皮毛,这种上上等的猎物,可遇不可求啊。” “这只狼体形硕大,扛得我手快断了。”另一矮个子大叔说。 狼只身躯并无明显外伤,大嘴张着,露出舌头和森森尖牙。云纱仔细地瞧着它,它的狼牙既长又利,沾满血迹,跟那名男子颈部上的伤痕极为吻合-- 原来,他是受了恶狼攻击,同样坠落渊谷,竟能幸运地保住性命。 “大叔,我需要您们帮忙。”云纱轻声请求。 “怎么了?!” “请您救一个人。” 大叔听了大略的经过之后,留下一人看顾黑狼尸身,其余的人全跟随云纱再度入百花渊。云纱心系于那人,脚下步伐不禁又快又急。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云纱边说着,小跑步朝溪边去,“公子!公子!我--”她突然煞住脚步,愣愣地立着。小溪旁空荡荡地,那一人一虎早没了踪影。 猎户大叔们四处张望,问着云纱:“平丫头,你说的人呢?” 云纱默默地摇头。 “怎么啦?平丫头。你还好吗?” 不好。她很不好。 她的心底如同受着煎煨。信誓旦旦说永不相见,待真不能见,受苦的仍是自己。这世间真有一见倾心的感情?莫非这便是世俗的爱恋? 平云纱,你真是天字一号的傻瓜,你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姓与名呢! 唇角淡淡扬起凄凄笑意,她嘲笑着自己。 第二章 堡主卧房里,此刻正是热闹喧哗,一对粉雕玉琢的孩童缠在向漠岩身边,你一言我一句的,叽叽喳喳个不停。 “堡主叔叔,大奔怎么恶斗那头大黑狼?你快说嘛!”女娃儿童音软软,白嫩小手扯着向漠岩的衣袖。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男童年纪较小,稚容可爱。一知道有故事听,身子也急急挨近床沿。 向漠岩仅着中衣,半躺在木雕床榻上,失笑地望着这对姐弟。“唉,叔叔怕了你们了。” 女娃见他不说,却开了口:“我知道。爹爹说,堡主叔叔和大奔自己追黑狼王去了,追了好远好远,追到黑狼肚子都饿了--” “那大奔呢?大奔肚子饿不饿?”男童突然发问,这问题对他似乎很重要。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奔!”被弟弟打断话,女娃有些下高兴。“弯弓,你到底听不听故事?” “我要听!我要听堡主叔叔说的。” “我说的一样好听。” “不好听!”弯弓跟他的小姐姐卯上了,就是不妥协。 这时,卧房的门被推了开,一名少妇盈盈步进,登时情况大转,原本怒目相向的戏码改为兄友弟恭,两姐弟规规矩矩地站在床沿,齐声喊着:“娘。” “羽衣、弯弓,你们姐弟又斗嘴啦?”少妇瞧出他俩的表情有异。 “没的事。”他们现在倒是异口同声。 羽衣抢着说:“娘,您瞧,我在照顾堡主叔叔呢。”她对向漠岩慧黠地眨眨眼,撒娇道:“堡主叔叔,羽衣帮您盖被子,别着凉了。” 向漠岩很配合,装出一副重病模样,乖乖让她盖上被子。 “好啦!厨房烤了芝麻饼,羽衣,带着弟弟问胡嬷嬷要饼去,不吵堡主叔叔了。”少妇赶着一双姐弟出门,一面将手里的东西放置桌上。 “是的。娘。”羽衣应了声,拖着弯弓朝门外去。 才跨出门槛,她便对着弟弟咬起耳朵,“本来可以引着堡主叔叔讲猎狼记,都是你,一点也不合作,现在好啦!什么都别想听。” “你讲的真的不好听嘛。”弯弓委屈地嘟囔。姐弟俩不知还争些什么,小小身影已转入回廊。 “三娘,你这双孩童当真古灵精怪,尤其是羽衣,颇具乃母之风。”向漠岩调回视线,嘴角笑意不断。 碧三娘打开桌上一只木盒--那是她专用的百宝医箱--说道:“提到羽衣,还真令人头疼。教她读书背诗、辨药记名,她样样通,却样样不精,她爹爹也不管一管,就由着她。”她由箱中取出一盒膏药,用洗净的木片挖出些许,示意向漠岩翻下衣领。 她是医者、大夫,在她眼前没有男女之间的避讳。她年仅双十有五,与向漠岩同年同辈,但与生俱来的记忆力让她习得神人的医技,江湖间未有人不知“玉面华佗碧三娘”的名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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