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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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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啸虎堡正面临了前所未有的风暴。 连着两日,云纱如同逃避瘟疫一般地躲着向漠岩。 他很想私下和她谈谈,云纱却总有办法避开,整天同堡里的丫鬟们黏在一起;她也不再一个人熬夜赶工,防着他,防得滴水不漏。 这两天,堡里的人简直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向漠岩变得易怒而暴躁,像吞下几斤的炸药,还没开口,火药味就漫得四处皆是,原来的冷静和温文,早不知抛到几重天外了。 画麟阁的书房里,桌上摊着驯兽园送交的报告,向漠岩无心细看,想要镇定心神,字里行间全是云纱的脸,她双唇的幽香,还有她那番话, 这时,门上传来一阵轻叩。 “进来!”他不耐烦地咆哮,震得别人耳根子生痛。 进来的是碧三娘,她神色自然,挑了挑眉环看周围,“画鳞阁里何时遭窃了?怎么这等乱象!” 她脚步小心地越过散在地上的书册文具。那是向漠岩的杰作,找不到时机和云纱说话令他感到挫败,脑海裹又偏偏摆脱不去佳人倩影;他不住的想,就不住的烦,不住的烦,就不住的扔,扔得桌上光光满地脏。 向漠岩睨了三娘一眼,继续低下头研究着桌上现存的一份文书--他看得下去才怪,云纱的小脸又在晃动……天啊!他有种撕书的冲动。 三娘跨过地上的毛笔架,终于站在桌边。她双手置于桌绿,企图引起注意,“堡主,三娘有个建言:若堡主愿意的话,这阵子挺适合到长白山的别庄小住,顺便巡视一下猎兽场。” “有话直说。”向漠岩连头都懒得抬。 “根据三娘诊断,您全身火气,药石罔效,一时半刻是灭不了了,再持续下去,难免气血攻心,所以三娘建议堡主应速速移居长白山麓的别庄,那里终年积雪,天气寒冷,定能化解堡主体内的异常火气。” 三娘说得头头是道,对向漠岩铁青的脸视若无睹。 三一娘,别来惹我。”他的语调足够吓退三个大男人,接着再补一句,“特别是现在。” 三娘不是不怕,她也是人,还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只是这低潮气氛压得堡里的人快难喘息,堡里好几个人对她求了又求,要她涡来探听一下,她只得硬着头皮前来。说真话,堡主这副模样,她也是头一回瞧见。 为了不负众望,她“威武不能屈”地说:“这两日,堡主没一刻心情好过,不用三娘惹您,您早就让人给惹毛了。” 向漠岩冷冷地瞪了三娘一眼,重重地盖上文书。 “你不要用眼光杀人,三娘经不起吓的。”她真被吓得倒退了两步,拍拍心口,竟还是不知安分,继续发挥她大无畏的精神,“如果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堡主为何不说出来?三娘纵使不才,也多了一个人能出出主意。堡主一直将事搁于心底,不说也不解决,一个人使劲儿地烦躁,终究不是办法。” 见向漠岩一脸冷然,不打算启口,三娘清了清喉咙,小心翼翼地又道:“堡主执意不说,三娘也能猜中。你凶神恶煞的态度,和她的更形憔悴是同一时间发生,逭连日来的暴戾烦闷,不为她,为谁?” “憔悴?她又病了?!”向漠岩又吼了,手握成拳,砰地一声击中桌面。 “她?她是谁?谁又病了?” 三娘装傻,舌头拼命的咬住笑。看惯了他沉着稳重的模样,偶尔换换样子,其实挺有趣的。 “碧三娘!”他连名带姓的叫。 三娘突然觉得一阵哆嗦,彷佛迎面吹来了刺骨寒风,背脊都冻麻了。 哎哎,玩笑要开得有技巧,要适可而止,捋虎须也得看老虎是睡着,还是醒着。 正了正神色,三娘敛紧细眉,收起了嘻笑面容。“咱们不打哑谜。经过这阵子相处,三娘心中有个困惑。云纱姑娘人美心又好,谁不爱跟她一块儿?堡主既然念着她、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告诉人家?” 向漠岩突地发怔,深深看了三娘一眼;他开了口,音调却十分平和,“我喜欢她?有这么明显吗?”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来回搓着下巴,思考着这个问题,很认真很认真地分析,漆黑双眸倏地转成清亮。接着,他又爽快的说:“是的,我是喜欢她的。旁人都看得出,为何她仍懵懂不知?” 向漠岩的坦然承认,让三娘惊奇,更涌起千万欣喜。天可怜见,他这样的人品,这般广伟的心胸,终于有人能相伴相随……或许一切还言之过早,但是这根红娘线,她碧三娘牵定了。 “堡主以为云纱有神力吗?堡主不说,她如何知道?纵使感受到了,她是女儿家,有她的矜持,你要她如何?”顿了一会儿,三娘脸色更凝,锐利地问:“再有,你有多喜欢她?比喜欢朝颜还要多吗?” 听到这个名字,向漠岩依然无法释怀,心中会微微抽痛,已成习惯。 “她们二人,无从比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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