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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击剑,她或者还能支持一会儿,但近身肉搏,她完完全全没有招架能力。唉,她不该认为他会同情她的,毕竟鬼是不会有同情心的。她的身子被他腾空抱起,背靠着湿冷的玻璃,身前则是一堵结实的肉墙。他的薄衬衫也沾了些湿意,如第二层皮肤覆在胸前,随着呼吸起伏。他绝对是故意的,仗着体型与气力的优势,就是要欺侮她。原先抱她的手缓缓移下,玩弄着小裤的边缘,另一手则顺着她腰部的曲线,来来回回漫移…“放开我……”这个天下第一大色鬼!珍珠不断扭身挣扎,双手捶打着他的背,“放开我!放我下来啦!”“会的,小姐。”聂涛的脸俯低,离她只有数公分,然后,他攫住她的嘴,恣意狂放的掠夺她的清香芳泽。珍珠只能发出模糊的单音,散入她鼻腔的男性气息,夹带着浓郁呛人的烈酒香,她的头,又开始发晕不灵光了。他初生的胡髭轻刮着她嫩中带红的颊,微微刺痛中,勾起她心底极度陌生的情绪。在她的情爱观念里,她可以容许别人大搞男女关系,但不允许自己也沉入只追求感官满足的欲海,可是这个如魔的男子不断不断的招惹她,她真的害怕自己胸口那股莫名的骚动。这是不对的,不对的……她不住地摇头,闪躲他搜索的唇,却怎么也无法摆脱。

  两个人的身体以暧昧的姿态交缠在一起,他腰带上的金属扣环冰冷的贴住她的肚脐,似蛇的双手,蜿蜒地摸索她身子的凹凸。“滚——”她话没讲完整,就被他的舌堵了回来。让他夺了初吻已够悲惨,难道还要继续承受他擅自的攻城掠地?她要抗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再也不强忍了,珍珠的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滑落,连带沾了他一脸湿。终于,他放开了她,眼底闪着偷悦,恶意的、该死的愉悦。这等神态,让珍珠想起小时候布袋戏里的“黑白郎君”,将自己的快乐建筑于别人的痛苦上。眼前的男子便是如此,他在她受惊无措的处境里,寻找变相的满足。

  聂涛将珍珠拦腰一抱走出浴室。她手中的休闲裤早落在地上。珍珠不想再挣扎了,任着他把自己安置在床上,眼泪仍流个没停。见他的目光在她的腿上游移,她红了红脸,拉过羽被覆住裸程的部位,硬咽的指控,“你欺负人。”“我欺负你。”他伸出手,指关节轻柔的摩娑她粉红的脸颊,手上沾了她的泪。他明明脸上一片漠然,举动却又矛盾的温柔……珍珠哼了一声,侧头避开他的手指,做为无言而消极的抗议。“别再随便……随便强吻我,我会咬人的。”她戒备的望着他。他的眉粗犷且浓密,加上那道疤,乍见之下,如同一字眉型。“我们之间,有帐要算。”看她露出狐疑的表情,他伸手拍了拍自己刚峻的脸颊,“你让我在手下面前颜面尽失,你不会忘了吧?”敢情他是为了吃耳光的事记仇,才这般折辱她。但若不是他捉错人,一开始就毛手毛脚的,她也不会自卫的出手,所以归结原因,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谁叫你乱来!况且你还回赏了我一巴掌,你力道好大,一掌能抵好几掌用,我没同你算帐,你倒先提起。”珍珠脸上犹挂着泪,神情却渐渐转为气愤,“我要回家,你放我回家啦!”

  聂涛未开口,只是慵懒而坚决的摇摇头。然后,他改变了姿势,全身倾向她。珍珠反射性的往后躲,双手来不及将那宽胸推开,他已环住她的腰,把她压躺在床垫上,接着又重施故技,凭着硕健体格再次欺负她。“你……你别又来了!”珍珠拚了命想把脸藏在枕头和被子下,很怕他又吻她。他的唇没有温度,冰冷且柔软,而她却热得全身发烫……一定是刚泡完热水澡的关系!她如此认定着。“你到底想干嘛啦?”她将脸埋人被中,只露出眼来。“睡觉”“我才刚睡醒。”她抗议。“是我要睡觉。”聂涛维持原来的姿势,一点移动的意愿也没有,迳自踢掉鞋上床,头颅就枕在珍珠的胸前。虽隔着羽被,珍珠仍别扭得想尖叫。“那你好好睡,我不吵你,我到外面去。”她挣扎着想起身,可惜才动了根手指头,就被制得动弹不得。“你哪儿也不去。”突然间,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嘎急促,合上的眼又挣开来,凶冷的瞪住珍珠,“不要招惹我。”到底是谁招惹谁啊?珍珠恼怒的想着。怒火一起,勇气就因应而生,她同样也瞪了回去。“合眼休息了,我的殿下。”他轻声警告。“我不是殿下,更不会是你的殿下厂’“你是”“我不是!”珍珠跟他卯上了。“你是”“不是不是不是!”他眯起眼深思的看着她,嘴角又浮起一贯的冷漠,“我会知道的。”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中含着钢铁般的意志,不容人反抗。“你会知道才怪,我——”不让珍珠说完,他伸手按下床头柜上电源总开关,霎时间,四周陷人一片漆黑。

  第三章

  他在看她,她知道。 原以为将整夜无眠——一早习惯一个人占个大床,翻身摊腿,卷被垫枕,爱如何便如何;这晚,被他和着被子压在身下,大刺刺地拿她软软的颈窝当枕头,他的脸就偎在在她胸前,男性浓密的发和她引以为傲的黑丝混成一色,竟同般黑亮。

  他未沐浴,阳刚气息夹杂了淡淡酒味,呼吸浅缓而平稳,她却吓得只敢慢慢吐着气,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 好几次,她以为他就要被自己响如鼓声的心跳吵醒,他却仍伏在被上,安安稳稳的沉睡着。 四方屋里是一片沉寂,他平稳的气息像支催眠曲,安抚着她躁动的情绪,慢慢的陪着她进入梦乡。

  但,就是现在。 他无声的立在床边,她背对着他,感应到他两道利眸几乎要射穿羽被,在她背后镂上两个窟窿。其实她早醒了,在他离了她的身入浴间冲澡时,少了身上的箝制和那股男性气味,她就已经清醒过来。

  大概是早晨了吧?珍珠心想着。 房中没有窗户,只能就着自己的生理时钟作判断。通常她是一觉到天亮的,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灌上一杯五百CC的冰开水。现在她真的渴得要命,但放眼望去,除了昨天他放在桌几上那杯烈酒外,已经找不到任何液体。所以,她的眼很自然的转向浴室,所以,她的目光又很自然的扫到他映在毛玻璃上的身影。

  她绝非故意,也绝不贪恋男色。只是映在毛玻璃上的那具男体,不见数十道狰狞疤痕,比例平均而完美。 海珍珠,非礼勿视,快闭上你的眼睛。 再看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珍珠发现内心有两个自我,理智的一方显然势弱。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人影的一举一动,直到那身影扭动门把时,她才惊觉到自己在干什么,连忙扑回床上,用被子兜头罩住假寐着。 他晓不晓得她醒着?他看得出她假装睡着吗?他是不是穿上衣服了?珍珠脑子里慌乱的想着。 一阵悉簌声响后,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静;可是她就是知道,他正站在床沿打量着她,而且脸上带着冷然的神情。 孙子兵法大则: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但是若敌已动,我要不要动呢? 还没得到结论,他便动手了,伸手掀起覆在她头上的羽被;她没法死捉着不放,只好任半个粉脸暴露在他的目光下。在这情形下,要维持脸部表情的平稳,真是高难度动作。而上帝似乎也背弃了她,感受不到她的哀号,因为他又“不安于室”,一只冰冷的手指滑过颚骨,在她颊上逗留。他靠得好近,微湿的发滴下水珠,落在她温暖的颈上,沿着肩骨凹处滑下。他伸手拭去,指尖在颈窝和衣服的圆领处流连不走。接着他俯过身,气息拂上她的耳与颊,她闻到他身上清香的香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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