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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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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纳下他汇聚在丹田的力量了,难以言喻的灼热在她腹中窜流。 总归情是恨、恨是情,他真要整治她,何必把自身也拖累进去? 他把相思之毒种进她血脉中,而这一次,他与她的相思全搅在一起,两颗心也搅在一块儿了…… 激情稍缓,她神智慢慢回游,男人虽已退出,双臂仍占有般地搂着她,发烫的俊脸贴着她同样热呼呼的腮畔。 思绪如丝般缓慢钻回她脑海中,恍惚间,她记起一事—— “我……我把玉带来了……”试过几次,好不容易寻回声音,她轻喘不止又道:“我、我一直带在身边。” 闻言,玉澄佛终于挪动了下身躯,改而搂着她侧躺,两人亲密挤靠在狭长的躺椅上。 “……你的腰间玉。”花余红往袖中摸索,取出那块属于他的澄玉,轻轻搁在躺椅边的紫檀小几上,与那块并蒂莲玉摆在一块儿了。“我把它还给你了。” 男人静过一阵,忽问:“你不是极喜爱它吗?” 甫尝过情欲滋味,两人声嗓都如裂帛,花余红慵懒微笑,来回轻抚横在腰间的男性手臂。 “我是喜爱啊!既是你贴身之物,我当然爱。但那块澄玉是你玉家家传之宝,先前在‘飞霞楼’,我从你腰间解下用来助你安神宁魂,后来你离去,玉仍在我手中,你们玉家就开始不依不挠,害得我拖累几位姊姊,咱们家几桩买卖全教玉铎元搅了,损失不小。” 玉澄佛翻过她的身子,两人面对着面,他薄唇低吐道:“我不晓得有这些事。” “你避在‘丹枫渚’上,简直与世隔绝了,哪里知晓外头有多凶险?”她嗔道。 此时四目对望,难言的羞赧在方寸荡漾。她花余红何许人也?竟也动不动就脸红心悸,像养在深闺的小女儿家。 主动抬手摸摸男人的俊颊,她吐气如兰又道:“玉家的人问我要那块玉,可我不给,偏偏就不给他们。我说了,得让我再见你,如今见着了,知你一切安好,玉也已物归原主……我该走了。” 玉澄佛一愣,定定问:“你要离开?” 她眨眸娇笑,挺苦恼地叹气。“是啊,这是别人家的地盘,主人家不让留,我脸皮虽厚,也没法儿恬不知耻地死赖在这边。更教人头疼的是,即便要再下手劫你,‘湖庄’里高手如云,就连今日撑船送我来这儿的那一位,我便打他不过了。唉,要把你劫走,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她又满嘴疯话了。 玉澄佛竟觉左胸彷佛被无形重物压住,有什么东西吞吐不出,好难呼吸。忽地,似有一记重击砸落,打得他脑中泛麻、嗡嗡乱呜。 那阵阵轰乱中,他隐约分辨出一句—— 我也不怕的,咱能带走你一次,便能带走你第二次、第三次。总有那么一日,不需我动手劫人,你便乖乖跟着来了,舍不得走。 他神魂陡凛,晓得堵得胸臆紧绷难受的束西究竟是什么了。原来,他是想对她说……说…… “你的手怎么了?!”不是这一句。但瞥到她掩在纱袖底下那只手,像是受了伤,他大惊,突然翻身坐起,把她纱袖往上撩高。 这一瞧,他长目暴瞠,五官沉峻,哪里还记得要同她说什么。 “你、你的手……谁伤的?” 好好一只藕臂,现下多出无数灼伤后的痕迹,大大小小的红痕即便已生出新肤,仍教人触目惊心,而他不止心惊,心也痛得很。 花余红缓缓坐起,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拉下袖子,淡笑道:“我衣袖着火,然后就受伤了……我也没办法。”有说等于没说。 玉澄佛目光深邃,眉峰略拢,不禁想再去拉她小手。 “再让我看看。”他沉声要求。 “很丑,你别看。”她斜睨了他一眼,如花嘴角依旧翘翘的,似无时无刻皆在笑。 “我……我帮你疗伤。然后,再把你身上的毒解掉。”他没察觉,自己正用一种极诡异的语气在说话,像是怕她要拒绝,只得屏住呼息、小心翼翼地说,那神态已近乎乞求。 “不用的。”她摇摇螓首,立起。 “为什么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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