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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你……”嗓音太哑,哑得几难出声,玉澄佛咽了咽津唾润泽,这才道:“你难道不问那是什么毒?何人给我?”

  她柔声叹气。“那里头有‘紫相思花’的毒,我嗅得出来。你肯定遇见我大姊夫了,这世上也只有他才能调出以‘紫相思花’为引子的迷毒。”

  “你、你大姊夫……那高大的胡人汉子?!”玉澄佛长目陡瞠。

  似觉他愕然的模样着实有趣,花余红忽而噗哧笑出。“是呀!他和大姊之间……唉,盘根错节,乱得很,好难说清楚啊!”

  胸臆间的骚动已能控制,她小心翼翼地呼息吐纳,怕又勾起剧疼,一双莲足已盈盈走向他,在离他仅两小步的距离前顿住。

  玉澄佛定在原处,觉得自个儿又要“毒发”了,所有因思她、念她、恼她、怨她的情丝也盘根错节起来,好难说个水落石出。

  “那晚过后,大姊夫便领你离开‘飞霞楼’,送你回玉家,是吗?”她启唇问。见他敛眉颔首,她笑笑又道:“可把我大姊气得两、三日说不出话来,待能出声,竟是一阵嚎啕大哭,险些没把‘飞霞楼’震垮呢!”

  “那地方垮了也好。”他声音闷闷的。

  温媚眸子娇嗔地睐了他一眼。“才不好。我喜欢那里。”

  面皮陡燥,胸口与丹田同时腾起两团火,玉澄佛轻易便听出她话中涵义,再加上她娇媚的眼神,在在说明她之所以喜欢“飞霞楼”,正因那里有太多两人共有的“美妙”回忆。

  额与背渗出细汗,他气息变得浓灼,心音大得出奇。

  晕眩袭来,他突地伸臂扶住桌面,再难逞能了,终是坐了下来。

  “你——”花余红瞠目结舌,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状似忍痛的侧脸,心中隐约猜出,却又无法断定。

  她快步走近,矮身蹲踞在他腿侧,仰高小脸欲再瞧个仔细,然而,用不着多端详了,敏锐的鼻端已嗅到那股奇馨,他的气息深含“紫相思花”的气味儿,毒性颇深,想必已漫入全身血脉。

  “为什么?你明明身怀异能,轻易能将迷毒逼出啊……玉澄佛,你……你想罚我、教我尝尝苦头,你都把毒种在我身体里了,为什么还要将它留在自个儿体内?你可以用异能逼出它、化掉它的,不是吗?你可以的呀!”

  “我可以。”他稳住声音,徐缓扬眉。“但我不想。”

  嘎?!花余红一头雾水,如被点住周身大穴般,动也不动地定住,一向的聪明模样不知跑哪儿去了,变得傻呼呼的。

  玉澄佛不禁嘴角轻勾,尽管相思之毒作怪,然相思之人便在眼前,那般的心悸疼痛也就不如何难忍。

  粗糙指腹碰触到她同样略带病气的脸容,她畏寒般轻颤,他则低低吐出灼息。

  对她,简直难以撤手,他的指抚过姑娘的柔颊,陷进如缎的青丝中缠绵不去,一次又一次。那揉进“紫相思花”馨味的气息,淡淡拂上她的粉肤。

  “毒就一直留在体内,我并不逼出,家人瞧出端倪,他们仅知我中毒,却无法弄清楚究竟是何种毒物。后来我铎元堂兄请了‘丹枫老人︼出面,这位退隐江湖多年的前辈,便是当初授我调息养气之法和经络穴脉之理的世交长辈,我答允他暂且上‘丹枫渚︼住下,免得又累族中兄弟为我忧心。长辈问话,我没再隐瞒,便把留毒不怯的因由告知了。”长目中黑墨墨得几瞧不见眼白,彷佛他的眼也透出异能,要把人吞噬进去。“究竟是何因由,你能猜出吗?”

  花余红下意识屏息,绷得双颊通红,胸口发堵。

  “我、我不懂……不是很明白……”重重吐出气来,她有些儿发晕,身子突然被他拉起,侧坐在他腿上。

  他的鼻尖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脸,两人靠得太近,“紫相思花”的气味宛若又浓三分,将他们身上每一根的细小汗毛尽数唤起,那融进血肉中的奇馨便从肤上隐隐透出。

  “我不为自己怯毒,情愿受罪,就是想知道你思我、念我的时候,到底会是何种滋味?”

  她一颤,与他深邃的两眼极近、极近地对上。

  她看到两把小火,那是他藏在温文表相下的狂拗,那样的眼神她并不陌生,早在他几回与她欢爱时,不管意识是否清醒、是主动抑或被迫,他的眼底总会窜起那般焰火。

  吻随即落下,由他发动攻势,两人皆中相思之毒,原就彼此渴望,此时更如野火燎原、情欲一动再难克制。

  他将她抱至躺椅,急切得不顾一切,仅撩起衫摆、褪下里裤,下一瞬便埋进她湿润的柔躯里,与她紧密相连。

  可以把所有的癫狂不羁全归咎于迷毒,这样很好,即便做出再如何野荡放纵的“可怕”行径,毫无道德,只知把体内的欲兽喂饱,那也该当。

  “这样……很好……很好……”花余红迷醉呢喃,哭哭笑笑。

  至美的一刻因两人超乎寻常的急迫很快便来临了,她用力搂住男人的身躯,叫喊着、轻泣着,感觉他以更重的力道回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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