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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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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件事都是你在出拳出力,把功劳戴到我头上,对你太委屈。” “我是在制造你跟你老子谈判的筹码,不是在为自己制造勋章。所以你真要对得起我,就把这件事谈妥。”跟家里的昭彰恶名彻底断绝。 他服了维祈,轻轻松松捅了这么大个楼子,却根本没当回事,还同时处理掉旁枝错杂的许多问题。边际效应之大,真不愧是做投资的。 “维祈,你不觉得自己有点浪费才华吗?” “你可乐不喝的话给我喝。”别浪费他请的客。 “好吧,不谈就是了。”他知道维祈的意思。“不过我满讶异的,认识你这么多年,头一次看你穿西装。你是打算去哪间讨债公司应征打手吗?” 比平常没穿西装的架式更煞气逼人。 “×!”巨掌猛力拍桌,吓得整个楼层的人张口大愕,余音震荡。 连希安都被他吼得两眼星花,耳鸣不断。咦?维祈呢? 只见桌上翻倒流泄的可乐与碎冰,人却已闪然不见踪影。 妈的,他竟然忘记了!他怎么会在剎那间完全忘记了?! 风驰电掣中,他紧急开放关机中的手机,查询所有来电资料。没有,完全没有晓淑的来电! 却留有几则号码陌生的留言。 “喂?你好,我是晓淑的朋友乐乐。晓淑要我帮忙骗范伯伯说她今天晚上要来听我的演奏会,可是范伯伯现在人也到国家音乐厅来了,特地要献花给我,晓淑却什么也没给我。这是我的第一场独奏会耶,她超不给我面子的……喔,对不起,我离题了,因为我实在不喜欢她这么见色忘友。她认识我几年了,认识你才几天,却老是在跟我哈拉你的事,一点都不关心我最近的演奏压力。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她都会很细心地听我说话,还会帮忙我;现在却老是反过来要我帮她……” 叽哩呱啦没完没了的漫天瞎串,足足有六通留言纪录之久,却完全抓不到她要讲的重点是什么。 唯一线索,就是晓淑的谎言露出大马脚了。 范爸何其精明,一定晓得她必是和异性出游,他也一定会迅速搜猎出她周遭出没过的异性名单。 分秒必争。他现在形同在与范爸比速度,看是范爸先找上他,还是他先找出脱困对策。凭他向来精准犀利的直觉判断,一旦被范爸搜出原来骗走宝贝女儿芳心的混帐就是他,他这辈子就别想再接近晓淑了。 范爸就是那种潜伏型的暴君,而且事关他的掌上明珠,势必更加激怒这头狂狮。 礼拜六,傍晚五点,丽晶酒店大厅。 现在都快九点了,他急得想杀人,却仍不得不卡在周末繁华的车阵。 刚才与人火并、捣烂老哥的店、细密布下连环套,吓得希安心惊胆跳,他倒老神在在。但是此刻,他却为了晓淑拙劣的谎言心焦如焚,恨不得时光倒转,自己重新替她拟谎言策略。 九点整,车阵几乎毫无动静,搁浅在灿灿灯海里。 老天…… 他生平第一次,把头靠在紧抓方向盘不放的手背上,颓然无助。 砰地一声,他摔上车门,弃昂贵名车于车阵中不顾,全速奔往最近此处的捷运站,同时急急接起才响了半声的手机。 不是她…… 他的迫切急转而下,由严重的挫折化为愤恨。 “你没事打给我干嘛?!”他边跑边朝手机另一端的小妹暴喝。 “我没事,只是打来告知;你有事了。”小妹冷汗涔涔,却仍要装酷。“刚刚有个姓范的欧吉桑打来家里,问你人在哪。” 毁了,范爸已追上门来。“你怎么说?” “不知道。” 干得好! “但我以为他是要问你那个被送进医院的范同学下落,就告诉他了。”用腿毛想也知道,这两个姓范的八成是父子。 ×,死小孩…… 他出门前为什么没把这只猪头妹送进电动屠宰场? 事情完全陷入最糟的状况。他拐走了范爸的女儿不说,还害范爸的独子被人揍进医院。虽然这两件事毫不相干,却都与他密切相连,但这些他统统懒得管,他只在意一件事。 晓淑怎样了? 为什么没打电话给他,追问一下他在干嘛?今天还要碰面吗? 她对于他的事,果然是完全没有其他替代方案地豁出去。若要见他,就一定要见到他不可,否则死不瞑目,地老天荒地继续等成干尸也甘愿。 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一辆计程车由附近捷运站驶抵丽晶酒店金碧辉煌的大门口,维祈还没下车,就已经看见伫立大门正中央傻等的呆瓜。 她似乎根本不理会这么做有多丢脸,连门前送往迎来的英挺服务生也替她尴尬。她不是静静地杵在璀璨大厅里,或惬意地坐在华美沙发内小憩,或到一楼气派典雅的餐厅内叫壶茶及享用点心。她就直挺挺地立在大门前,拎着精美的小提包,像个即将准备出门探视民间疾苦的娇嫩小公主。 来往进出的人,无不侧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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