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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戴秘书,董事长这次之所以会出面召集我们,是不是对於暗中挖我们墙角的对象,他心中已经有谱了?”

  “还是他从我们几件大案子竞标连连失利,怀疑起什么?”

  “恕难奉告。”

  “那你就叫董事长自己出来说!”有人骂道。“我在公司的年资几乎比他年纪还大,今天却怀疑我在里头作内奸。他今天摆的是鸿门宴吗?!”

  世钦同时咬牙闷吼,在疯狂的节奏中,拧揉掌中丰润雪乳,疾速攀上高峰。

  她失控地娇野扭动,贴著他雄健的身躯急遽起伏,蛇蝎般妖冶,烈火般激越。

  “大家先别吵,有话好好……”有人出来劝和。

  “我也是在公司为董家卖命一辈子。如果董事长有意见,大可直说,我不会死赖著不走。”另一人礼貌地起立。

  戴伦急了,这下才明白自己一时逞强,越权发言,捅出多大楼子。“这事董事长自有定夺,我们不需太早下定论。”

  “那你倒是叫他出来啊!”

  “不要只拿个秘书来应付我们!”

  “你们别吵……”

  突然一个诡异的声响,凝住所有人气焰。

  “什么声音?”

  众人警戒地以目光四面搜寻,就在快瞥见窗帘边掉落一只奇怪绣鞋的刹那——

  “打扰诸位了!”

  书房门扉骤然给推开,力道非常不客气,慑得人人调转视线,瞪向门口。

  一只小手乘隙快快将绣鞋逮回帘后。

  “二少爷有请诸位移驾,至二楼起居间议事。”

  纽爷爷一副北方王府大管事的架式,疏冷而有礼得令人寒颤。不解释,不罗唆,话一交代完,躬身恭候在门侧,逼得人别无选择。

  戴伦最后一个走出去,不忘狐疑地再跳望室内两眼。行经纽爷爷跟前,对那颗低垂的脑袋低问。

  “董事长刚才人在哪里?”

  等了半天,不见回话,他只得没好气地傲岸而去。

  “死老头。”

  人都上楼去了,纽爷爷才懒懒地挺起衰驼的腰杆。

  “奴才告退了!”

  他老人家对著空荡书房朗声叫道,带上门扉,便缓缓窝回角落抽他的旱烟去也。

  “好家伙。”世钦微喘地以额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咯咯轻笑。“非给他重重打赏不可。”

  “那我呢……”她虚脱地挂在他臂弯里,哀怨求偿。

  “等我处理完公事,马上补偿你。”他埋首吻了她酥胸一记。

  “谁要你这种补偿!”她气到朝欣然远去的背影忿忿丢绣鞋,却顿失手劲。结果,抛高的小鞋砸落在自己头上。

  世钦最近是吃错药,还是开窍了?

  喜棠还来不及深思,就被突来的大事给吓倒。

  喜柔姊姊秘密托钏儿捎个口信给她,约她在法租界的咖啡馆见。

  “姊姊亲自给你的消息?”

  “嘘!”钏儿急跳脚。“别嚷嚷,董家的人到现在都还不晓得喜柔格格跟大学生私奔的事,真以为如我们瞎掰的那样,在南京亲戚家游玩。”

  “那个可恶的穷酸文人……”居然把她的姊姊拐跑了。

  “格格,严重的事还在后头呢。”

  “叫二少奶奶。”纽爷爷闲闲晾在一旁挖著耳朵咕哝。

  “福晋被北京老家赶出来了。”

  “额娘?!”喜棠大惊。这世上的事,除了世钦以外,她啥都不挂心,就挂心额娘。

  “北京老家那儿传来的风声是说,老太爷和王爷接到喜柔格格的信,气都气疯了。管她信上说什么女儿不孝,来生再报,他们净都指著福晋臭骂,说这都是她养出的好女儿。”

  “每次都这样。”喜棠嘟囔。“怨气没处发,就来骂额娘。”

  “问题是,这回福晋没有哭。”

  “耶?”

  不只喜棠大愕,纽爷爷也拉长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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