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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他轻瞥她撑肘趴在榻上的德行,垂下的肚兜领口,隐约透露被挤在双臂间的两团酥胸,坚挺饱满,粉艳蓓蕾呼之欲出。

  “不要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得那麽媚。”他沙哑醇吟,宛如恳求,痴迷地摩挲她滑腻的裸背。

  “我没有啊。”太冤枉人了吧。

  她半侧过身来,回头瞠视,模样认真。

  “什么叫笑得很媚?我只知道笑就是笑,不笑就是不笑,难不成还有得分?”

  “别闹了。”他就不信她听不懂。

  “你很奇怪喔。”

  她并未如他预期地攀爬到他身上闲串,而是翻身仰躺,安然玩著他背后的发辫。这种隐约的疏离,令他不安。

  “我觉得我老了,跟不上你的脚步。”

  “因为你儿子的缘故?”

  他不语,迳自咬牙,凝睇前方窗棂。

  儿子只小寿思两岁,生得俊逸斯文,温柔细心。当他初领寿思返回北京时,儿子立刻被艳光四射的神秘佳人慑住,从此失了魂。

  为此,穆勒备受折磨。

  他发现,年少时期的新娘被弟弟夺走,他尚能隐忍。但一想到寿思有被弟弟的儿子夺走的可能,他完全无法容忍。

  “我不觉得你老了,也不觉得你的儿子算得了什麽。”呵啊……伸伸懒腰。

  “你给我认真点!”还敢懒懒敷衍?!

  哇,喷火了。“你在吃儿子的醋?”

  “还得同时吃你老子的醋!”她不管走到哪里,总有一堆人疼。

  “这样啊。”她歹毒地嘿嘿笑。没办法呀,穆勒愈到中年,魅力愈发危险,女人见了他都会被勾得如狼似虎,害她担惊受怕得要死。这个仇,不报怎行?

  更何况,穆勒虽然已经是她的,但男人是愈老愈迷人,女人是愈老愈吓人。要维系住紧凑的夫妻感情,当然得施展些手段了。

  她可是个勤奋的坏女人,努力得很。

  “穆勒,你快点向皇上自请视察陕甘驿站嘛。这样,我就可以回去探望阿玛,见见寿阳。再说,先前百姓聚众御匪的事,虽然被你以鬼王显灵、率众抗匪的说辞在朝堂上打发过去,我还是想亲眼看看后续。”

  “皇上又不是我在当。想调派到哪儿,就调派到哪儿?”

  “你的朋友们不是很会安排这些事吗?叫他们动点手脚不就得了。”她像钓鱼般地甩著他的发辫。“或者,我可以替你跑这趟,请他们卖我个人情。”

  “你敢!”

  “这有什么不好的?”故意跟他拗。“他们人又好,对我又客气,有求必应——”

  “你以为我会放你去对那些家伙卖笑?!”

  “凶什麽?”她愤而起身对坐。“我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你这麽大个人了,心眼为什么这么小?为什麽不多跟你儿子看齐,或向我阿玛好好学习?”

  他骤然狠狠箝住她双臂,拖往面前,切齿狺狺。“不准你拿我跟别的男人比,否则你就倒大楣了。”

  她哼然扬起一边嘴角。“很不幸地,我这人最不爱受人威胁。”教她不要她偏要!

  “你试试看我是不是在威胁而已!”他暴躁地立刻行动。

  “干什么!你这禽兽!”

  他愤恨地将小身子翻过,趴伏在榻上,却被迫跪著双膝高高翘起丰臀。粗鲁大掌狠然扯下亵裤便拨开她臀瓣,长驱直入。

  “住手……”噢。“我不准……简直像猫狗!我不……”啊,他真是太强了。

  “小野猫,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惹著我玩。”他残忍地捧著丰美翘臀,凶猛进击,不时辅以下流的揉弄,激得她战栗高吟。

  “别……我讨厌这样……”霍然一声激越尖叫,推翻了她的贞洁抗议。

  “你会渐渐喜欢的。”他深深地翻搅兜转,胜利地醇声低喃。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有完全征服她的踏实感,独享她惊人的狂野回应。

  “我才不会喜……”她猝然抽声仰颈,某种陌生的震撼汹涌袭来。

  “你再说啊。”再说他就再惩罚下去。

  那她到底说是不说呢?当然要说。她千回百折地拚命钓他,为的就是惹毛他,利用他的醋劲及独占欲,尽情酣畅。她哪舍得做个平淡乏味的贞洁烈女?更何况,这家伙天生皮痒,就爱冒险犯难,她还跟他客气什麽。

  既然嫁了个这么能干的老公,当然得物尽其用。

  外边都说,他们夫妻俩其实感情不太好,妻子骄宠倨傲,丈夫悍妒暴躁,两人视同水火,时常争吵。

  就算是冤家,如此为敌,动辙火并,冤冤相报何时了?

  “可我最想要的就是这个敌人,谁也管不著。”哼!

  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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