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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十分得意忘形。

  傅维恒一把抓住她,笑说:“臭丫头,你还好意思得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搞什么鬼?”

  “人家怎么了?”她有些心虚。“自己不服输就说一声,别胡说八道的,赖皮鬼!”

  她挣着想逃。

  “我赖皮?哈!你恶人先告状。”干脆把她按在地上。“想逃?作贼心虚啊?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看*秘籍*吗?小赖皮鬼!”

  “秘籍?什么秘籍?我不知道,你别诬赖人家。”那些“宝贝”她藏得很隐密,料定傅维恒不可能搜到。“你有证据吗?”她还理直气壮。

  “嘿嘿!我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我有证人,卡匣店老板跟我说你向他买了秘籍来看,你还不承认?赖皮鬼,还不赶快求饶!”傅维恒仍按着她。

  求饶?那不是比输了还丢脸吗?那怎么行?

  “胡说!”她死不认帐。“你们串通、串供、联合起来诬赖人家!哎哟,放开人家啦!以后不跟你玩了啦!”

  傅维恒知道薛颖好强,难以感化,此时多说无益。“看来得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行了。”他笑道。

  说着,便伸手朝她的胳肢窝搔去。

  薛颖怕痒,又躲不过,两脚乱踢乱蹬,笑得喘不过气来,只好求饶。“我不敢了……嘻嘻……哈哈……不敢了嘛!”

  他这才住手,笑道:“这还差不多。”

  看着她,缩在地上笑得满脸通红,娇喘连连,不觉有些醉意。

  “你看什么?讨厌!”她嗔道。推他一把,自己才要起身,却又被他拉到怀里。两人就这样嘻嘻哈哈、拉拉扯扯地滚在一块儿。

  傅维恒顺势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只见薛颖的脸蓦地又红了起来……

  薛颖明白傅维恒希望她能早日熟悉公司的一切,并且能尽快独当一面。

  然而这些事,薛颖实在是一点也不积极,只是在公司的时候,不好表现得太散漫,因此还会勉强认真学习一点。但只要一回到家里,她便即刻脱胎换骨,让自己完全成为一个没什么工作概念的蠢女人。凡是跟公事有一丁点关系的事,她几乎一问三不知。

  可是即使她表现得这么明显,但傅维恒仍是不肯放过她。在家里,有事没事也拉着她谈公司大事。薛颖常常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随便听听,根本心不在焉。

  要怪就怪夜色太美吧!那些亮晶晶的星星月亮,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怎么样都比这些摊在眼前密密麻麻的报表或企划书来得吸引人。

  就像现在,傅维恒说了半天,结果发现自己又做了白工。这丫头的眼光、心思老早飘到窗外,甚至嘴角犹自挂着笑。

  他又气又不好骂她,看看外面那些迷惑人的色彩,要她用心于斯,也的确太难了些。

  “薛颖,你专心点,行不行?这些很重要的,白天在公司忙不方便教你,只好利用现在。你别不耐烦了,再听一个案子,这个听完,我们就休息,好不好?”他好言相劝。

  薛颖伸了伸懒腰。“好嘛!好嘛!”很不情愿的样子。

  傅维恒有时也觉得莫名其妙,要将这么一大笔产业交给她,还得求她赏脸收下?只好拉着她坐在怀里,让她背对着窗,正对着资料。“这样总可以乖一点了吧!”他想。

  薛颖本来还要抗议,但后来觉得让傅维恒这么搂着也挺舒服的,便不再说话。

  他又开始孜孜不倦地教育英才。

  但一小时过去,他所听到的只是一些敷衍性质的反应。“嗯、喔、是、好、知道了……”

  低头看去,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见她拿了一张文件的背面,随手画了起来,一块一块的。

  傅维恒十分熟悉那些图案,那是她做拼布的草图。

  “薛颖!”从后面抄走那张图。“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拉下脸来。

  她低下头去,绞着手指头,装出一副很无辜可怜的样子。

  这是薛颖的看家本领,拿来对付傅维恒,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屡试不爽。他不知在这上面吃了多少亏,每每为此头痛不已,但已经宠坏了她,所以现在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傅诚*完了,完了!”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薛颖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才不在乎。

  站起来,去开了音响,让优美的萨克斯风音乐在屋里流泻,随后拉起传维恒,贴着他,轻轻踩着舞步。

  “我爱你。”她撒娇地说。

  “嗯!真拿你没办法!”他无奈地说。

  其实被窝才是她的最爱。

  通常只要一到周末假期,薛颖肯定发懒赖床,任凭傅维恒怎么哄、怎么骗,软硬兼施,都起不了作用。

  她依然我行我素,一点改过自新的意思都没有。

  “薛颖,你还不起来?都十点多了。”傅维恒一早就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见薛颖仍未起床。

  她蒙着被,恍若未闻。

  “薛颖?”他敲敲被窝。“有没有人在?”

  她不吭声,表示没人在家。

  能多撑一分钟便是一分钟,赖得十分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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