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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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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逃!”娇叱声响彻云霄,饱含着缕缕英气。 柳初瑕!鼻尖被酸气一呛,裙儿马上认出她的声音。那美人儿怎么会在这里? 果然是韩锐盟在骗她!这对野鸳鸯根本是约在这里幽会,还敢诓她说没有! 裙儿将拳头捏得喀嗤作响,恨不得纵身跃下,先浑打他一顿再说。 “柳初瑕!”虽然早就知道她不可能罢手,但追出来的韩锐盟还是诧异不已。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缠斗已经开始,柳初瑕挑了两个蒙面贼盗,纤手挥剑。“我就是送密函的人!”成串银铃般的笑声流泻出来。 韩锐盟一蹙眉。他就知道!柳初瑕一定不会忘记给自己安排个好位置,插手兼看戏;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就是皇上派来的密使。 不消说,这个任务自然是她央来的。 “初瑕公主!”贼盗大叫,终于明白除了韩锐盟外,还惹到一个难缠的女人。 “正是。”柳初瑕笑道,挽了个剑花。“本公主免你们叩拜之礼,给我划下道儿来!” 众人齐声挺上,交击的剑尖擦出火花。 “啊!”裙儿掩嘴轻呼,神经终于搭上线—— 原来韩锐盟是来堵盗密函的人!如此说来,这就是个陷阱喽? 裙儿虽然小事迷糊,但大事还不至于太离谱;略一思索,马上就联想到了前因后果。 这些人就是密函大盗吗?那她可要睁大眼晴看清楚,把这些人不是伏虎寨好汉的特点都记下来!万一韩锐盟不济事,让贼盗溜了去,她也好摇头晃脑地跳出来辟个谣。 不过,瞧啊瞧,心可是很酸很酸哟!瞧他跟柳初瑕两个人,在月下挥剑对敌,柳美人儿纤手挑两个、韩锐盟沉肘抬腕杠四个,两人的身姿翩翩若飞,像一对神仙眷侣共舞情人剑,在月下泛出旖旎光晕。 真让人嫉妒啊!裙儿多么希望,自己能顶替柳初瑕。 咦……慢着!两个?四个? 她记得当时好像有七条人影一齐跃入,那……另外一个在哪里? 裙儿打直腰板,趋上前观望,浑然忘却自己正在屋檐上;倏瞬之间,她踩松了一片瓦,整个人往下打滑,一长窜的琉璃瓦都被她的小脚儿挑起。 “啊——”地震了吗?为什么她喀喀喀地剧震不停,而且还一、直、往、下、掉?她扯开大嗓尖叫。“韩锐盟,救我——我——我——” 琉璃瓦清脆的摔撞声助长了攻势,是晚,裙儿“真人不露相”的“高招”,成了最最惊人的秘密武器…… 第七章 “救我——我——我——”尖叫声直达阂黑的三十三重天,吵得连老天爷都睡不好觉。 “裙儿!”韩锐盟杀向裙儿跌落的方向,却被四个斗志高昂的贼盗绊住。 他只能破胆大吼,眼睁睁地看着她坠下。裙儿、裙儿、裙儿!心里狂乱吼着,几欲成狂。不是已经叫她乖乖等着了吗?为什么她还是出了意外? 连连战斗的贼盗,动作猛然一僵,像听到了令人震骇的名字。 裙儿?那不就是…… 只停顿了一眨眼的功夫,所有厮杀的动作随即恢复进行。 这时,一条人影从主居窜出,蹬到半空中,展臂截住了裙儿。 那人和所有贼盗的装束一模一样,正是裙儿观望半天,始终见不着的“第七个人”——一直隐身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敌首。 “啊!”裙儿的娇躯终于在他怀里落实。 两条人影旋即回到地面上,站定! “谢谢!”裙儿下意识地先道声谢,再睁大眼睛瞧清楚。“咦?你不是韩锐盟!” “裙儿,离他远一点!”韩锐盟边舞刀边吼着,怕她被挟持。 裙儿拍着心口顺顺气,只觉得那人的眼神盯着她,有些熟悉、却又透露着古怪。还来不及思索为什么,韩锐盟的话声就突破迷雾,驱使她动作了。 玉掌成爪,她使出擒拿手;敌首也硬是遇招拆招,转而攻击,手法熟练得很。 “让开!”韩锐盟只想尽快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可是黑衣贼盗却像是有极好的默契,原本打算早些退走的意愿全部收了。 照理说,“官兵抓强盗”时,“强盗”们不都只求自己全身而退?然而,不管韩锐盟的剑浪追袭到哪,就算是皮开肉绽,也要死缠着他不放。 手起刀落,红雾一片,韩锐盟心思电转。这似乎是故意将他绊住,让裙儿落单的伎俩。但,用意为何? 一招来、一招往,裙儿愈打愈迷糊,眼前的蒙面贼好像很了解她的手法,总能四两拨千斤;虽说擒拿手不是伏虎寨独创,但也不至于常见到随便抓个人来,就能对上掌。 难道,韩锐盟真说得对,盗密函的人……就是出自她的本家? 裙儿怀疑着,一方面也察觉对手心绪纷乱,杀机时隐时现。就在这时,他突然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直取裙儿咽喉—— “裙儿小心!”韩锐盟忍无可忍地将长剑一划,当场血封四个人的喉咙,毙命! 然而,段数不高的裙儿仍然中招了,嫩白的小脖子被狠狠揪勒,她立刻软倒。 昏厥之前,她突然笑开了;梨窝乍现,笑容很甜很甜。 敌首打横抱起她,就要挟着人质遁逃。 “哪里走?”一剑解决了四条人命,韩锐盟浑身血红地矗立在他面前。 血雾模糊了他的眼,他只看见裙儿苍白的小脸。敢动裙儿的人,纳命来! 剑锋刷刷地舞开,直接点上敌首的颈脉,一招制住他。 眼看着情势比人强,此刻先护着命要紧,敌首眼明手快地将裙儿抛出。 “撤!”就在韩锐盟张开铁臂接住裙儿时,三个幸存的贼盗乘隙逃逸。 这一夜,正义之师无功而返。 裙儿这一晕厥,足足有三天三夜之久。 将她送到风林阁休养之后,韩锐盟一直守在她身边,关照着她的情况。 后来他终于发现,这只该死的小蝌蚪晕厥过后,便马上接着睡大头觉,怎么唤也唤不醒,徒惹人急白了头发。 “裙儿呵,你可真令人头疼。”他为她拨开散在额前的乱发,埋怨的语气饱含宠溺。“我在这里足足担心了三天三夜,你倒是好意思愈睡愈香。” 她不答话;睡得沉沉的,不像平时激她一句,回顶三句,附赠白眼一记。 没有她叽哩呱啦的日子陡然变得很无趣;他甚至想不起未曾相识时,是怎么过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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