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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你那种软绵绵的拳,打了也不痛,当心些,别自己骨折了。”雌鞍统对自己一身坚硬,很具信心。

  “那……谢谢你了。”红枣真心诚意道谢,并深深一鞠躬。

  “废话不多说,尽管来”喝!雌鞍皱马步扎稳,站定,要接下红枣三招。

  红枣慢慢走近,抬起手,不是抡握拳头,而是伸出一根食指。

  瞄准目标,按。

  原先站得直挺挺、气昂昂的雌鞍,蓦地一软,砰然瘫倒。

  场边一片静寂,背负评判大任的魟医,也看得呆住,忘了该要查看,直到有人咄喝提醒,他才如梦初醒,蹲到雌鞍鲸身旁检视状况。

  “呃……安康康选手昏、昏睡不醒,胜者,皇甫红枣”魟医拉着红枣的手,高高举起,扬声宣布。

  赌输的龙子们,睦目结舌,“那是什么回事?……古怪武功吗?”

  “穴道。”北夷替众人解惑,“她按了安康康的睡穴。”

  红枣将海底生物的各处穴位,记得滚瓜烂熟,那些药书她没有白读,关于每类物种的弱点,习性,摸个透透彻彻。

  “原来如此,但是同一招,能用多少次呢?”大龙子淡淡挑眉,声若音律,悠扬、清冽。

  红枣下了场,由第三组人马开战,她喝着茶沫水解渴。

  胸口蹦蹦直跳,是残余的紧张,还有,获胜的血脉债张。

  “你那是什么妖术?””儿香站到她面前,一脸讶异又戒备的神色。

  儿香还没看穿这种小伎俩吗?嗯,不该意外,毕竟儿香和蒲牢是同一类人,迟钝……实属正常。

  “你真的跟蒲牢好像……”红枣有感而发,脱口笑叹,就各方面来看……

  “你是指……夫妻相?”儿香眉字绽笑,惊喜问道。

  并不是。

  场内战况正炽,缠斗不休,红枣及儿香谁也无心关注。

  红枣望看儿香,那张倔气而美丽的俏颜,忍不住与她攀谈。

  “你喜欢蒲牢……有多久了?”

  儿香瞄来一眼,目测红枣的年纪,嗤了声。

  “比你当人还要久。”这只雌人类,绝对不超过二十。

  好长久的时间……

  她望尘莫及的一段光阴……

  儿香爱着蒲牢,爱了那般的久远。

  虽然清楚,爱情不是谁爱得久,便归谁所有,有人爱了一辈子,心里的那个人,仍不属于自己所有。

  爱,无关日子长短,便与先来后到并不对等,但儿香的痴,她不由得心疼起来。

  “你愿意跟我聊聊,你与蒲牢相识的经过吗?”语气放得轻柔、友善。

  “咦?你想听哦?”

  红枣点头。

  反正闲着也闲着,第三组势均力敌,互殴得正琳漓,短时间内难分高下,后头四五组亦等在那儿,既然这只雌人类想听,讲讲又何妨。

  儿香豪迈坐下,腿儿交叠,开讲,“我遇见蒲牢的第一天,就不小心把他吞到肚里去了”

  吞到肚里?

  呀,她忘了,儿香是鲸嘛。

  “我那时嘴张得好大,顾着觅食,根本没看到蒲牢,大口一吞,稀哩呼噜,就把他扫进嘴啦!”一开始,儿香还佯装冷漠,故意说得毫不热络。

  不过,儿香性子毕竟直爽,不一会儿,她便比手画脚,演来活灵活现,抑扬顿挫,越说越高昂。

  红枣专注听着,这更加鼓舞了儿香,她起劲续道:“蒲牢气得在我肚里大吼大叫,威胁要打破我的肚子,因为太疼了,我一直哭、一直求、一直拜托他不要,他后来竟然真的停手了门那时,她险此以为死定了!”那时,她险些以为死定了!

  “他停手了?”

  红枣的眸光总受他吸引,此时,不自觉地,又觑现被言灵缚绑的他。

  同样的,他也正在看她,用一种……担心烦恼的眼神,生怕儿香对她不利。

  “不猛捶我肚子,不在我腹中翻天覆地。”儿香补充。红枣明白,因为蒲牢是个温柔的男人。

  粗犷的他,对待比他弱小之人,有其特殊的细腻。

  “他给我时间,让我想办法找人将他弄出来,而又不需把我大卸八块……口气非常凶恶——”

  确实像是蒲牢的习性。

  语调怀、表情狞,战牙咧嘴,撂出狠话,但——

  心肠、软。

  “最后,是大龙子救蒲牢出来的,出来后,蒲牢他呀,一脸想打爆我的很劲,又忍着不能出手,我则是吓得半死,缩在角落,半句话也不敢哆嗦……”

  “蒲牢是面恶心善之人……不,他的面容也并不吓人,他有双明亮的眼,眸里红光酝酞r像一簇火焰,温暖、炙热,看看人时,仿佛要将人融了一般……”红枣说这番话时,始终凝望蒲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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