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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因为,我会娶个“辣小姐”,当然要先学拳击,好自保。”话说完,他肚子上立刻领到一拳。

  痛,但也没那么痛,夏繁木止不住笑,与她嬉闹起来,两人满床翻滚,床面上,亲昵的凌乱、暧昧的皱漪,只增不减。

  笑闹、斗嘴,慢慢变小,亲吻的濡泽声,取而代之……玩,再玩嘛,玩完了,总是要踏进家门,面对震撼教育、父母的质问——

  赖妈妈手叉腰,挡住一半门框。

  “酱油呢?”

  呃,这种时候,还是先关心酱油吗?

  幸好,赖品柔有记得买回来,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外买已经送到了,等你买酱油回来,午餐都变晚餐了。”赖妈妈唠叨着她,面向夏繁木,又换上另一款笑脸,边说边转身走向厨房:“夏先生,我们叫了披萨。

  “咦?没打算深入拷问?”赖品柔有些意外,跟在后头进到客厅。

  听见她嘀咕,苏幼容浅笑,替她解答困惑。

  “我把你和繁木的事,大约告诉了他们。”

  “大约……是有多大约?”

  “大概就是你们在恋爱,最近闹闹小别扭,出去那么久,是努力谈和——诸如此类。你们,和好了吗?”苏幼容回答,同时也关心地问。

  光看两人表情,大抵能猜中九成。

  剩下的那一成,夏繁木嘴角的笑意,加上赖品柔两腮的鲜红,给足了完整答案。

  和好了,而且,和得过头的好。

  这趟来,收获真不少。

  无论夏繁木和赖品柔的前嫌尽释,或是她与生母的关系跨出一大步,苏幼容感到相当开心。

  “我懒得跟他计较,哼。”赖品柔嘴上还要逞强,占个赢面。

  坐回苏幼容身边,赖品柔偷偷问:“我爸妈听到你说的那些“大约”……有什么反应?”

  “你爸……好像很难接受。”

  “做父亲的人,面对女儿要被另一个男人抢走,几乎都会有这种症状。”夏繁木深表同情,心里暗自想:以后不要生女儿,无关重男轻女,而是我不想经历这种失落呀!

  “不是,他质疑你的眼光,呃,有问题。”苏幼容光回想起赖爸爸一脸的迷惑、不信,她就忍不住发噱。

  “厚!什么老爸呀?竟然看扁自己女儿!”赖品柔气呼呼,要找老爸理论,这才注意到,老爸不在家,连该回家吃晚饭的弟弟,同样不见踪影。

  “咦?我爸和弟呢?”

  “有邻居打电话来,拜托他们帮忙搬东西。”

  “对,程伯伯的儿子要搬回老家住,前几天好像就先知会过……”赖品柔隐约记起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她日子过得太浑噩,没有放在心上,压根忘了。

  “那……家里只留你和妈,不是有点尴尬吗?”赖品柔好抱歉。

  她太不应该了,见色忘姐!

  苏幼容笑着摇头。

  “不会,她比我想像中……可爱。我们聊了很多,关于我父亲……我所不认识、年少轻狂的父亲。”她对“母亲”的了解,全来自于爷爷,爷爷用他的认知,塑造了一个偏颇的母亲形象,让她几乎要相信自己的母亲,丝毫不值得她见上一面。

  真正接触之后,却发现事实不全然如此。

  当赖家人外出,屋子里剩下她与母亲,许多的话,似乎在这种时候才离得了口。

  包括了母亲的愧疚、哭泣、思念、自责。

  包括了尘封几十年,青涩的初恋,以及失去的爱人……幸好,有来一趟。苏幼容发自真心这么想着。

  “姐,你愿意原谅妈妈了吗?你肯喊她一声——”

  “赖小皮,别这样问,你太急了。”夏繁木出声,轻言阻止了她。

  赖品柔也知道自己确实操之过急,投给苏幼容愧然眼神。

  “赖皮,多给我一点时间吧,目前我能确定的回覆……我并不排斥任何可能。”苏幼容未将话说死。

  “来了,热披萨。”

  赖妈妈端来两盘披萨,大盘的给夏繁木,小盘的,摆在赖品柔面前。

  “妈,你太偏心了吧!我这一盘只有两片耶!”那么薄、那么没料!

  反观夏繁木的,根本是一个完整、全新、各式口味都有的披萨!

  赖妈妈瞄她一眼,眼眶微微泛红——方才听见苏幼容的谈话。

  “你最近食量不都这样?饭扒个两口就直喊饱,妈本来只打算留一片给你。从台北回来后,大胃王变成了小鸟肚,吃饭像啄米……”

  “可是我现在好饿,姆姆姆……”她四五口就嗑掉一片了。

  “夏先生,你多吃一点。”赖妈妈热络招呼。

  “好。”夏繁木当然不客气,他也饿,体力消耗太多,要补。

  “章鱼烧留给我——”赖品柔赶快点名,那是她最爱的口味!

  若只有两人独处,一片章鱼烧口味的披萨,可以带来多少情趣——例如,叼在嘴里,要她自己凑过来咬,一口、一口,直到披萨吃完,两人再彼此“互吃”……可惜,周遭有旁观者,旖旎的幻想只能默默舍弃,唉。

  夏繁木递给她热呼呼披萨,不光章鱼烧口味,海鲜总汇、夏威夷……他大方分给她。

  他要把她的小鸟肚,重新喂养成大胃王,最少要帮她补回五公斤!

  赖妈妈看着两人举止,确实感受到情愫,尤其是交集的眼神,绝对骗不了人。先前苏幼容一提,她还抱持怀疑,这么极品的男人,会看上品柔?

  呃……她不是故意要贬损女儿,只是太清楚女儿的底细嘛。

  偏偏苏幼容说:

  我不曾见过,繁木对哪个女孩这么认真,为了品柔,他做了许多许多的事。更不曾听见,他那么低声下气,拜托着我,要我多照顾品柔,一定要每天找她到家里吃饭,盯着她,要她多吃点……我认识的夏繁木,终于真正爱上了一个人。

  “夏先生……”赖妈妈替他倒来茶水时,欲言又止。

  “喊我繁木吧,叫夏先生太生疏了。”

  毕竟他这位“夏先生”,差点把她女儿拖去登记结婚。

  “好,繁木,你……眼力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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